第10章 就这?(1/2)
“现在是2001年3月31日,晚上18时整。”
亚伦冷硬的声音在集结点响起,盖过了远处隐约传来的沉闷爆炸声。
紫色的天穹低垂,细雨无声,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湿土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腐败气息。
“所有人,对表,检查通讯延迟。”
二队队员们——理查德,班尼,亨利,爱德华——习惯性地低下头,手腕上的军用表盘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光,指尖按上耳麦进行频道测试。回应声稀稀拉拉,带着点任务前的惯常散漫:
“功能正常。”
“就绪。”
“收到。”
“18点30分开始突入,”亚伦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张脸,重复着既定路线,“清扫顺序不变:7号楼,6号楼,5号楼。”
“明白。”这次回答整齐了些。
理查德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带着灵感喷剂特有的,辛辣刺鼻的味道涌入肺腑,他用力松了松战术马甲的肩带和腰侧束带,躺平一年,健身房再勤快,体脂率还是狡猾地爬升了,此刻被紧实的马甲一勒,那层覆盖在原本硬朗肌肉线条上的薄薄脂肪便无所遁形,胸肌的轮廓显得更加饱满圆润,甚至……有点软弹。
他下意识地曲起指节,轻轻戳了戳自己厚实的胸肌。
嗯……手感确实变了。
“我靠,理查德,你……”旁边传来亨利带着惊愕和某种难以言喻复杂情绪的声音。
理查德抬头,对上亨利那张方脸络腮胡,此刻却写满“我懂我支持”的脸,这位游戏爱好者像是下了某种重大决心,对他竖起一个坚定的大拇指,语气沉重而真诚:
“人生苦短,做你想做的,我听说……泰国的技术更成熟,性价比也高,你有空可以去考察考察。”
“?”
理查德稀薄的队友情谊瞬间蒸发,他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亨利,有想象力是好事,但麻烦你把想象力用在分析虫子上,而不是分析我的胸。”
一直憋着笑的爱德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喷了出来:“哈哈!亨利你个蠢货,理查德的意思是,他不需要去泰国,他这条件当下面那个更……唔噗呃呃呃——”
话音未落,一记精准狠辣的肘击狠狠捣在爱德华的腹部,力道之大,让他瞬间弓成了虾米,英俊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断气般的嗬嗬声(更像吸血鬼了)。
“再废话,下次位置往下移三寸。”理查德甩了甩手肘,语气冰冷。
“闭嘴,专注任务。”亚伦忍无可忍,手中的文件卷成筒,带着风声,梆梆梆三下,精准地敲在三个队员头上,力道十足:“南门防线刚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和冲出来的虫子正面接火了,情况比预估的恶劣十倍。虫潮规模……”
他话音未落,所有人的战术耳机里同时响起指挥部急促的,不容置疑的通告:
“行动提前,重复,行动提前,立刻执行清扫。”
“是,长官!”上一秒还在龇牙咧嘴揉脑袋的三人,瞬间绷直身体,散漫被凌厉取代,如同出鞘的利刃。
“行动。”亚伦低吼。
开始了。
沉重的改良霰弹枪抵在肩窝,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战术服传来,理查德跟紧前面亚伦的背影,每一步踏在空旷死寂的公寓楼道里,都发出沉闷的回响。鼻腔里充斥着灵感喷剂那熟悉到令人作呕的辛辣气味,混合着灰尘和陈旧油漆的味道,一种诡异的“正常感”包裹了他,仿佛过去一年的醉生梦死才是幻觉,此刻正行走在一条早已被命运碾实,布满血污的轨道上。
令人作呕的自然。
7号楼。
一楼,死寂。只有墙角,天花板角落零星粘着几颗未孵化的暗红色虫卵,像恶心的肿瘤。亚伦指尖寒气缭绕,瞬间将它们冻成冰坨。爱德华上前,枪托带着风声狠狠砸下,“咔嚓”脆响,冰屑混合着粘稠物四溅。
二楼,三楼……四楼……九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探测器无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除了最初那几颗虫卵,整栋楼干净得像刚交付的新楼盘。
“二楼无异常。”亚伦推开防火门,收起探测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班尼不安地拽了拽理查德的衣角,眼睛里满是忧虑:“理查德哥哥……这、这正常吗?我感觉好不对劲……”
理查德的心沉得更深,他用力捏了捏班尼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钢铁般的重量:“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才是硬仗。”
亨利烦躁地吐掉了嘴里的薄荷糖,清凉感也压不住心头的焦躁:“四队七队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一直皱着鼻子四处嗅探的爱德华突然停下脚步,疑惑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像……像点燃的头发?”
众人一愣,猛地冲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用力推开沾满灰尘的窗框,向外望去——
“我靠!”一声绝望的嘶吼从爱德华喉咙里发出:“南边,裂界和现实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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