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穿林之路（2/2）

“那个叫莫罗的法国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一名奥地利上校轻晃着酒杯，满眼轻蔑，“整个冬天，他连河的影子都不敢沾。我看，夏天来临前，我们就能主动出击，把他赶回巴黎去！”

克雷将军微笑着点头，完全赞同部下的判断。几天前，他的侦察兵回报，法兰西主力主力仍在原地固守，毫无异动。

然而，就在此刻，营地外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哨音，撕裂了安逸的夜空，紧接着是惊慌失措的叫喊。

“敌袭！敌袭——”

一名哨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帐篷，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向东方的山口，语无伦次：“法军……法军……他们从山里……从那片黑森林里钻出来了！”

克雷将军脸色剧变，猛地冲出帐篷。当他举起望远镜，望向那个方向时，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

只见东边的山口——他自认为万无一失的侧翼，仿佛地狱之门轰然洞开。数千名浑身沾满泥浆、形容狼狈却眼神狂热的法兰西士兵，正如决堤的潮水般涌出。在他们身后，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炮兵部队，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展开阵地。

他们仿佛是从地底冒出的幽灵，是凭空出现的魔鬼。

“这……不可能……”克雷将军喃喃自语，全身冰冷，“他们……是怎么穿过黑林的？”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山口的高地上，拿破仑静静伫立。身上的泥浆已半干，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刚从血与火中归来的战神。他凝视着下方陷入彻底混乱的奥地利营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缓缓将佩剑归鞘，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仿佛为这场漫长的穿林行军画上了休止符。

然后，他抬起手，向前一指。

“缪拉，”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让你的骑兵，去告诉他们，法兰西到了。”

缪拉眼中瞬间爆发出嗜血的光芒，他猛地一拉缰绳，高举马刀，发出了震彻山谷的怒吼：

“胸甲骑兵！冲锋！”

大地，在铁蹄下开始呻吟、颤抖！

数千名重骑兵组成的钢铁洪流，向着惊慌失措的奥地利人，发起了毁灭性的冲击。

穿林之路，已经走完。

现在，是收割胜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