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城管(1/2)
“程大人请看,”朱云飞翻开第一页,羊皮纸发出悦耳的沙沙声:“这是我新拟定的城管系统,共分九司三十六处。”他的指甲在“城管监察”四个字上轻轻一叩,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原来那页纸里夹着极薄的钢片。
程德全的视线随着朱云飞修长的手指移动,只见文书上密密麻麻列着:
市容司:下设摊贩管理、广告张贴、街道清洁三处;
治安司:下设违建拆除、占道经营、流浪人员管理处;
特别行动处:专司涉外商铺监察。
每个部门后面都附有详细的编制表,连薪俸标准都精确到铜板。最引人注目的是页眉处的小字注解:“本系统经费自筹,无需朝廷拨款。”
“且慢!”程德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官袍袖口扫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水在文书上晕开,恰好染红了“推荐南天门宋子健、谭荣堂任正副大队长”那行字,活像盖了方血印。“朱道台,这二字作何解??”
弓琳琳微微一笑,她从随身的珐琅匣子里取出一套微缩模型。只见街道上立着身着靛蓝制服的微型人偶,有的在规整摊位,有的在清扫街道,还有个特别显眼的正在追打一个浪人打扮的小人。
“此乃城市管理系统。”她指尖轻点,模型中的小人突然活了过来。那个追打浪人的制服人偶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浪人按倒在地,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程德全眼皮直跳。“专管市井秩序、民生琐事。”
沙盘突然发出“咔嗒”轻响,街道两侧的店铺门板齐齐翻开,露出里面隐藏的微型机关——当铺柜台下藏着短铳,茶馆二楼窗户能拆成弩机。最惊人的是粮店的地窖入口,翻开后竟露出一条通往浪人据点的地道模型。
“最重要的是——”弓琳琳突然翻开模型底座,露出下面标注着红点的地图,“能名正言顺盯着这些据点。”她在沙盘的红点上一按,沙盘对应的位置立刻弹出一面小旗,上面写着“黑龙会第三联络点”。
程德全的烟嘴终于掉进了茶盏。“叮”的一声脆响,翡翠在青瓷杯底转了三圈才停住。他张了张嘴,目光在文书和沙盘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那个正把浪人捆成粽子的制服人偶身上。
“大人明鉴,”朱云飞适时递上一本烫金账簿,“这是广信银行特别拨款。”他翻开第一页,数字后面的零多得让人眼花,“城管队员的制服、器械、津贴,全都走这个账目。”手指在某行数字上轻轻一划,“当然,都统府的特别办公费单列在此。”
“只是这南天门最近的名头可是很大啊,徐总督还准备……”
“这个南天门两个月的时间把咱齐齐哈尔周边的道路修了不少,听说还要扩大范围到整个东三省。”
“话虽如此……”
“下官已经派人去招安了……”
“这...那就试试吧。”程德全犹豫片刻抓起官印,“啪”地盖在文书上。印泥溅在“南天门”三个字上,像极了溅血认主的标记。
三日后,正阳大街。
“锵锵锵——”
铜锣声震天响,惊飞了屋檐上打盹的麻雀。三百名原南天门服务区收取过渡费的土匪排着队列,歪歪扭扭地踏过青石板路。他们身着深蓝色袍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银色飞鱼图案,领口和袖口的金色云水纹熠熠生辉。腰间束着黑鱼皮腰带,挂着一根半米长的黑棍,脚蹬黑色皂靴。胸前的“城管”二字用金线绣得闪闪发亮,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宋子健一脚踹开 “福禄寿” 道具店大门。他顶着黄毛冲天炮发型,腰间的电击棍噼啪炸着蓝光,清了清嗓子,声浪震得房梁上的蜘蛛在网上乱蹦:“都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往后这条街归城管大队管!占道经营罚五两;抽大烟的,麻溜去戒烟所挂号;敢在街面冒烟的,直接送西伯利亚挖矿;随地吐痰的,自己舔干净;躺着经营的,一律按有碍市容罚款拘留!”
话音未落,他突然抄起柜台上的紫铜水烟枪,将电击棍捅进烟嘴。滋滋蓝光中,焦糊的烟雾腾起:“瞧见没?这玩意现在属于违禁品!” 被电成爆炸头的掌柜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家祖传的波斯水烟壶,在宋子健手里化作一坨焦黑的废铁。
谭荣堂抱着改装过的电子琴跟在后面,按下播放键。《好运来》的喜庆旋律顿时响彻整条街,与这‘严肃’的执法场面形成荒诞对比。宋子健无奈地扯了扯紧绷的领口:“堂堂,注意形象!咱们现在是吃皇粮的!这电子琴音量是不是调太大了?噪音懂不懂,这玩意投诉的老多了。”
“我还要啥形象,好好的制服你不穿,非搞套锦衣卫的飞鱼服,你这妥妥的反清复明啊。一群反贼了,还要啥形象。”谭荣堂无语道。
“你懂啥?帅即正义,谁爱穿那制服谁穿去,我又不是制服控。咱要穿制服,弓琳琳指不定在哪偷窥呢,我怀疑这点子就是她出的。”宋子健撇撇嘴,表示非常熟悉那群女人的操作。
宋子健的战术目镜突然炸开满屏的熊猫烧香表情包,每张都配着 “你号没了” 的文字。刺耳的唢呐版《凉凉》在骨传导耳机里炸响,震得他差点把电击棒插自己身上。
“卧槽!” 他手忙脚乱拍打头部尝试关闭信号,“老弓,你至于吗?我就开个玩笑!”
弓琳琳的冷笑声从公频传来:“锦衣卫大人不是要形象吗?我帮你把‘锦衣卫’前面的‘威风’二字都省了”。
” 战术目镜突然开启全景直播模式 —— 【街边茶楼二层,弓琳琳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镜头还特意给她的战术靴特写,鞋底粘着张 “宋子健是大笨蛋” 的贴纸。】
谭荣堂憋着笑,把电子琴音量调到最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立 g!”
“堂堂,你给我闭嘴!” 宋子健的飞鱼服下摆突然自动收紧,把他勒成个人形粽子,“老弓,你玩阴的!把我作战服控制权还来!李雨菲,肯定是你帮她的,菲姐,咱好好的,菲姐!”?他原地蹦跶着找平衡的样子让他成了街上最靓的仔。
“求我啊~” 弓琳琳把瓜子壳摆成 “怂” 字,“或者表演个铁锅炖自己,姐姐考虑给你解绑。”
“你俩差不多得了!” 纪沧海的声音突然切入频道,“正执行任务呢!老弓,你再整人家还以为来了个羊癫疯呢。”
宋子健正要感动,却听纪沧海补刀:“要整等收队了随便整,记得开直播。”
“队长!!”
围观群众中,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小声嘀咕:“你看这腰扭得,这哪是城管,分明是...”
“分明是为民服务的好公仆!”恢复控制权的宋子健突然鬼魅般出现在老汉身后,吓得对方一哆嗦,糖葫芦差点撒了一地。他顺手抄起一根糖葫芦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嗯,糖衣厚度不合格,山楂去核不彻底...”说着“啪”地拍下二两银子,“没收!”然后拿着剩下的糖葫芦扬长而去。
老汉捧着银子目瞪口呆,直到宋子健走远才反应过来,冲着那飞鱼服背影喊道:“军爷!这...这给多了啊!”
谭荣堂翻了个白眼,掏出个小本本记下“宋子健违规使用执法权——没收糖葫芦并超额付款”,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条违纪记录了。
转过街角,菊地照相馆的鎏金招牌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宋子健站在街对面,眯着眼睛打量这座二层小楼。楼前挂着“小日子共荣”的烫金匾额,几个浪人打扮的男子在门口吞云吐雾。
“堂堂,你看这招牌。”宋子健用下巴指了指照相馆门口,“比咱们城管大队的牌子还气派,这能忍?”
谭荣堂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转身对身后的五名执法记录师说道:“你们一会详细画出我们的执法情况,按《齐齐哈尔城管管理条例》第六章第十二条,商户招牌不得超过...”
“得了得了!”宋子健一把推开谭荣堂,拉着五个人型记录仪冲了过去,“跟这群小日子讲什么条例!”他整了整崭新的飞鱼服,突然飞起一脚——
“咣当!”
雕花木门应声而开,门楣上那块烫金匾额晃了三晃,“啪嗒”一声砸在宋子健脚边,扬起一片灰尘。“我靠,你这牌匾悬挂存在极高风险,差点对路人造成致命伤害,还干不干了!”
“八嘎!”一声暴喝从里屋传来。菊地正三掀开暗房的黑色布帘冲了出来,和服下摆还沾着未干的显影液。他手里攥着把裁相片的利刃,在看到宋子健胸前的“城管”二字时,硬生生刹住脚步,上半身却因惯性前倾成滑稽的鞠躬状。
“我是你九爷,不是你八哥,再乱喊揍你个龟孙,哟,这不是菊地老板吗。”宋子健蒲扇般的大手啪地扣住菊地油光发亮的脑门,“你这消防通道的宽度,还没老子脚底板厚呢。”指尖在秃顶上敲出清脆响指。
伪装成土狗的机械犬“旺财”嗖地从宋子健裆下窜出,菊地煞白的脸随着暗房木门被撞开的巨响抽搐起来——那些哈尔滨送来的密电还泡在定影液里。
“等...请等等!”菊地佝偻着腰想追,却被宋子健铁钳般的手掌按得原地打转,活像被钉在标本架上的甲虫。这个潜伏五年的老牌间谍此刻脑门沁出冷汗,活像个找不到传球路线的蹩脚控卫。
暗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翻动声,接着是液体倾倒的动静。三分钟后,“旺财”叼着个牛皮纸袋跑了出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宋子健接过纸袋瞥了一眼,吹了个口哨:“啧啧,菊地老板还兼职搞测绘?这齐齐哈尔布防图画得挺细致啊。”他随手把文件塞给谭荣堂,转头对菊地露出八颗白牙:“根据《中...啊呸,《大清城市安全管理条例》,你这属于超范围经营,得停业整顿。”
“等、等等,不是《齐齐哈尔市场...”菊地一脸委屈的看着宋子健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是执法的,引用哪一条老子说了算!”宋子健一耳光抡过去。
菊地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暴起发难!和服大袖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刀直取宋子健咽喉!
“咔嚓!”
电击棍的蓝色电弧在空中炸响。菊地保持着突刺的姿势剧烈颤抖,精心打理的八字胡一根根竖了起来,活像只炸毛的猫。他手中的短刀“当啷”落地,整个人像滩烂泥般瘫软下去。
“画好了没!”谭荣堂走到执法记录师身后,挨个的看画的进度。
“唉!你这个不行啊,你谁家亲戚啊你,跑我这混日子来了,你这水平的幼儿园小班的都画的比你好!我去你的。”谭荣堂狠起来自己人都电。
画师甲问道:“谭队长,这个还用画吗?”
谭荣堂看了看倒地抽搐的画师,看了看画师甲,走向菊地道:“让你们打岔打的,那个幼儿园水平的算工伤,回去让他自己拔腚,倒是你,菊地小盆友,袭警罪加一等。”谭荣堂淡定地翻开罚单本,龙飞凤舞地写着,“罚款五十两,暂扣营业执照。”他抬头看了眼还在抽搐的菊地,补充道:“对了,医疗费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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