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悬案（1/2）

温布利附属球场的训练草皮被踩得泥泞不堪，宋子健刚完成一组极速折返跑，汗水顺着脖颈淌进衣领，他抓起水壶猛灌，冰凉的液体勉强压下胸腔里的灼热感。

谭荣堂则在一旁跟韩慕侠练习疾风步，但是繁杂的步法加上独特的运力方式，让他频繁的晃倒自己，气的他嘴里不停的嘟囔这洋鬼子的地面咋这么滑溜。

“宋子健！谭荣堂！你俩来下训练室。”纪沧海的声音透过战术目镜的内置通讯传来，两人动作同时一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被打断的不爽。

“你俩训练暂停一下，李雨菲共享了坐标，现在立刻前往标记地点，有点小工作需要处理下。”纪沧海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问题到底有多大。

“‘小工作’？又是这破事！这都是郑海龙的活好吧~~我强烈要求换我们去西伯利亚！”谭荣堂低声抱怨，一脚踢飞了脚边的训练锥，“再说了，马上决赛了，队长，我刚找到点感觉！这可是疾风步哎，队长，你知道我请韩慕侠吃了多少好吃的他才答应教我两手吗！”

宋子健抹了把脸上的汗，战术目镜的视野里，李雨菲发来的坐标点正在地图上闪烁，目标地点是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废弃仓库，“得嘞，队长大人有令，抓紧干完抓紧回来。”他拍了拍谭荣堂浑圆的肚子，贱兮兮地笑，“走了，堂堂，就当给你这‘熊罴’减减负。”

“滚蛋！”谭荣堂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但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装备，两人嘴上抱怨着，动作却丝毫不慢。

训练服迅速脱下，换上作战服又套上纪沧海给二人准备好的、符合伦敦东区底层劳工风格的破旧呢子外套和鸭舌帽，简单的易容后翻墙出了训练场。

白天的东区充斥着一种疲惫的喧嚣，运货马车在狭窄的街道上艰难挪动，衣衫褴褛的童工抱着比他们还高的包裹穿梭在街道中，空气中弥漫着煤灰、劣质烟草、腐烂垃圾和泰晤士河淤泥的混合气味，都说欧洲人的体味大，换华夏人来这种环境熏陶个几年都不好说，不爱干净就是不爱干净，拿汗腺粗大说事。

宋子健和谭荣堂完美融入了这片灰暗的背景，帽檐压得极低，步伐拖沓，眼神浑浊，就像两个刚下夜班、只想找个地方灌醉自己的码头工人。

任务点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的气息，狭窄、肮脏，墙壁上布满了可疑的深色污渍和拙劣的涂鸦，地面湿滑，混杂着烂菜叶和呕吐物的酸腐气味，两人仔细勘察，宋子健的目光如同扫描仪，掠过每一块砖石，每一处墙角。

“这里，”他蹲下身，指着一处墙根，潮湿的石砖缝隙里，粘着一小片深褐色的、几乎与污垢融为一体的皮革碎屑，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利器划过。“硬度很高，不是普通皮鞋。有点像…靴子的护踝部位？”

谭荣堂凑近闻了闻，皱起鼻子：“有股子…铁锈味？还有点…药味？”他不太确定。

“消毒水？”宋子健眼睛微眯，“或者…处理伤口的药膏？”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碎片，放进一个小金属盒。“菲姐，扫描分析成分，看能不能找到来源。”

“好的，正在比对数据库。”李雨菲的声音传来。

两人继续搜索，在巷子深处一堆废弃木箱后面，谭荣堂发现了一个被踩扁的空烟盒，牌子是“老水手”，一种极其廉价、只在最底层码头工人中流行的劣质烟草，烟盒旁边，还有几滴早已干涸、颜色深褐发黑的血迹，溅射的形状显示是被击打时喷出的。

“这里应该就是袭击的地点，”宋子健低声道，“手法干净利落，没留下太多东西，菲姐还有啥提示信息吗？”

李雨菲的虚拟影像在战术目镜中浮现，背景是复杂的伦敦下水道3d模型和闪烁的卫星监控画面。

“根据面部识别和部分线人的指证，目标是伦敦东区一个叫‘剃刀党’的暴力团伙，他们应该是奥古斯特的爪牙之一，负责执行些上不得台面的任务。昨天，他们在这里袭击了我们两名负责采买物资的本地雇员，打碎了右膝，手法专业，碎右膝的威胁意味明显。队长判断，这是奥古斯特在赛前施压的后续动作，也可能是决赛盘外招的预演。所以咱们先下手为强，把这批老鼠都清理干净，记得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引起大范围恐慌。”

“剃刀党？这名字够糙的。”谭荣堂撇撇嘴，“用剃刀？娘们唧唧的！”

“别大意，”李雨菲警告道：“这个时代的黑帮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穷凶极恶，这些人熟悉东区的每一条暗巷，人数不明，只知道首领代号‘刀疤比尔’，脸上有道从眉骨到嘴角的旧疤，是他的标志。情报有限，有消息说他们最近在码头区活动频繁，可能与走私违禁品有关。你们的任务是找到他们的核心据点，确认比尔，然后…让这个组织从伦敦的地下世界‘消失’。再强调一遍，你俩收敛点，不留活口，不留痕迹，尤其是不能让人联想到我们，我会模拟你们俩的虚拟影像在房间里蹦迪来打掩护。”

“菲姐，你要求好多啊，甲方爸爸都这么没人性吗？再一个，总不能我俩不回去就一直蹦迪啊，那不成神经病了，我可是有粉丝有偶像包袱的啊。”宋子健调侃两句后，眼神里的嬉笑褪去，换上猎手般的专注，“菲姐，给点方向啊？东区这么大，总不能挨个转一圈吧！”

“那两个受伤的后勤人员说袭击者身上有浓烈的廉价杜松子酒和鱼腥味，这是码头苦力的标配，另外……”李雨菲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是卫星遥感影像的放大图片，“袭击发生后半小时，有三个行色匆匆、穿着工装裤的男人进入了‘黑山羊’酒馆的后门，那地方根据本地人的说法，是出了名的贼窝销赃点，其中一个，侧脸轮廓很像情报描述的比尔，但光线太暗无法确认。”

“黑山羊…”宋子健舔了舔嘴唇，“行，就从这儿开始‘工作’吧。”

“黑山羊”酒馆坐落在码头区边缘一条更阴暗的小巷里，白天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个生锈的、缺了角的黑山羊头骨招牌，显得阴森诡异。

两人没有直接靠近，而是绕到后巷，后巷更加污秽不堪，堆满了酒桶和垃圾，后门是厚重的木门，上面布满了划痕和凹坑，宋子健注意到门锁是最老式的弹子锁，旁边墙壁上有一块比其他地方颜色略微发亮的砖头。

“那，还有机关呢，整的和拍解密电影似的。”他示意谭荣堂，那块砖的边缘有细微的、反复摩擦的油亮痕迹。“这群傻不拉几的家伙，不知道伪装的好一些吗？”

谭荣堂试着用手推了推那块砖，纹丝不动，宋子健却用手指沿着砖缝仔细摸索，在靠近底部的位置，摸到一个极小的、几乎与砖缝融为一体的金属凸起。他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砖墙打开，落下不少灰尘，显然是好久没人用过了，露出后面一个狭窄的、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的黑暗通道！一股更加浓烈的劣质酒气、汗臭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暗道！”谭荣堂低呼，“贱贱你行啊，这都能让你发现。”

“嘘！”宋子健示意噤声，他侧耳倾听，通道深处隐约传来模糊的争吵声和重物拖拽的声音。“这应该是个备用出入口，里面有动静，咱进去看看，跟紧我。”

通道向下延伸，潮湿阴冷，墙壁上凝结着水珠，脚下是滑腻的石阶，走了约十几米，拐了几个弯，前方出现微弱的火光和更大的嘈杂声。

通道尽头是一个类似储藏室的地方，堆满了空酒桶和木箱，储藏室的门虚掩着，争吵声正是从门外传来。

宋子健透过门缝向外窥视。外面是一个更大的地下室，灯火昏暗，烟雾缭绕，十几条汉子围着一张破旧的台球桌，大声喧哗着，喝着浑浊的啤酒，空气中弥漫着汗味、酒精味和一种暴戾的气息。

他们大多穿着工装裤，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一个身材格外魁梧、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正揪着一个瘦小男人的衣领咆哮，唾沫星子横飞。

“老子再说一遍！那批货是‘刀疤比尔’要的！少他妈一磅，老子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剁下来当筹码！”光头壮汉的声音如同破锣。

“巴…巴里老大…真…真不是我…是…是码头那帮爱尔兰佬…”瘦小男人吓得面无人色，裤裆都湿了。

“巴里？”宋子健在通讯里低语，“菲姐，查查这个人，剃刀党里的角色。”

“正在比对…有，巴里·碎骨者·邓肯，剃刀党的头号打手，比尔的左膀右臂，以残忍和力量着称。”李雨菲迅速回应。

“吆，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谭荣堂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宋子健回头白了他一眼，“你才瞎猫呢，老子一千集柯南不是白看的。”

就在这时，地下室另一侧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一道狰狞的、蜈蚣般的刀疤从右侧眉骨斜划而下，贯穿鼻梁，一直延伸到左边嘴角，让整张脸显得扭曲而凶狠。

他穿着相对考究的黑色皮夹克，眼神阴鸷如鹰隼，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剃刀，刀锋在他指间翻飞，如同活物。

地下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连凶神恶煞的巴里也松开了瘦小男人，恭敬地低下头。

“比…比尔老大…”瘦小男人瘫软在地。

刀疤比尔没看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巴里身上，声音低沉沙哑：“巴里，我让你去取货，不是让你在这里表演马戏。”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老大，是这杂种…”巴里急忙解释。

“够了。”比尔打断他，剃刀在指尖停住，刀尖指向瘫软在地的男人，“货，在哪？”

“爱…爱尔兰佬…他们…他们抢…”男人话没说完。

比尔手腕一抖，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寒光闪过，伴随着一声短促的、非人的惨叫，瘦小男人的左手小指齐根而断，鲜血喷溅在肮脏的地板上，比尔面无表情地用一块白手帕擦拭着剃刀上的血迹。

“最后一次机会，货，在哪？”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宋子健和谭荣堂在暗处看得分明，剃刀党的凶残和比尔的冷酷手段，远超普通混混。这确实是一群需要彻底清除的毒瘤。

“菲姐，确认目标，刀疤比尔，看架势他们帮派的主力都在这个地下室。”宋子健在通讯中低语，“他们似乎在为一批货内讧，这个位置很隐秘，需要直接动手吗？”

“等等，”李雨菲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热成像扫描到地下室深处还有一个房间，有人在里面，里面可能有重要的东西。而且，巴里刚才提到比尔要的货，会不会和奥古斯特有关？设法弄清楚那批货是什么。另外，分析结果出来了，墙根找到的皮革碎片含有高浓度的鱼肝油成分和一种特殊的抗菌药膏，是皇家海军医院治疗严重外伤的处方药成分。”

海军医院？宋子健心中一动。比尔脸上的疤……海军？他联想到奥古斯特庞大的海上贸易网络……一条模糊的线似乎正在连接。

“堂堂，”宋子健悄声道，“制造点混乱，把巴里引开，我摸进去看看那个房间。”说罢他用虚拟影像偏转了对方的视野，轻轻的推开储藏室的门，开启战术服的隐身模式，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中。

谭荣堂咧嘴一笑，闹动静他最擅长了。

趁着比尔在审问瘦小男人，巴里在一旁虎视眈眈，其他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瞬间，谭荣堂从帆布包里摸出一块伪装成砖头的塑胶炸药，他估算了一下角度和距离，将其粘在储藏室的门后，设置好十秒延时，转身就往通道外跑。

“三、二、一…”谭荣堂心中默数，爆破声响起时，他已经冲出密道关闭了通道口。

“轰隆！！！”

一声沉闷但极具穿透力的爆炸声骤然响起！伴随着储藏室门被炸裂的刺耳“咔嚓”声和大量灰尘碎木的喷溅！整个地下室剧烈摇晃了一下，灯泡闪烁不定，烟雾弥漫！

“怎么回事？是酒吧方向的通道！去检查一下！”

“敌袭？！”

“是爱尔兰佬？！”

地下室瞬间大乱！剃刀党徒们惊恐地大喊，纷纷拔出腰间的剃刀、铁棍甚至老式左轮手枪，慌乱地寻找掩体和目标。

巴里反应最快，怒吼一声“保护老大！”，拔出腰间一把大号砍刀，带着几个人就冲向爆炸点所在的通道方向。

比尔也被爆炸惊得后退一步，眼神锐利如刀，但他没有慌乱，反而迅速退向地下室深处那扇门，同时厉声喝道：“都他妈别慌！守住门口！巴里，带人去看看！”

混乱，正是宋子健需要的，他如同融入烟雾的影子，在爆炸声响起、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贴着墙根阴影，快如鬼魅般绕过了混乱的人群，无声无息地贴近了那扇屏蔽的房门。

【菲姐，有别的进出口吗，给个3d结构图。】宋子健双腿撑着墙两侧，紧贴着石壁顶部，看着下方推门进入的比尔，和来回奔走的喽啰。

李雨菲飞快的将各种扫描图进行比对，生成了一幅简易的图纸，轻声说道：“扫描显示门上方通风口栅栏螺丝有松动痕迹，可能是个维护通道！”宋子健抬头，果然看到门上方有一个狭小的通风口。

他足尖在墙壁上一点，身体轻盈拔起，如同壁虎般攀附上去，轻轻的拧开四个锈蚀的螺丝揣入口袋，他取下栅栏，像游鱼一样滑进了通风管道，又将栅栏恢复原样。

管道内狭窄、布满灰尘和蛛网，他屏住呼吸，小心爬行了几米，顺着声音的方向缓慢的移动向一个密室，他轻轻的咕呦着身子，找到一个缝隙向下窥视。

这是一个简陋的作战室，墙上挂着伦敦东区的详细地图，一些区域被红笔圈出，桌子上散落着一些文件、几部老式电话，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密的无线电发报机。

比尔和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账房先生的瘦高个正站在里面，比尔脸色铁青，瘦高个则一脸不满的样子。

“……爆炸是怎么回事？冲你们来的？”账房先生厉声问道。

“不……不清楚，我们这一个月没有接单，专门听从您着的差遣，不应该是冲我们来的……”凶悍的比尔在这个账房先生面前唯唯诺诺。

“那批货呢？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巴里这个蠢货，什么时候能搞定？”账房先生烦躁地踱步，“奥古斯特先生那边催得很紧！那批货必须在决赛前三天送到指定地点！这关系到……这件事情很重要，你抓紧去跟进！”

“巴里说…被‘泥鳅’麦克那群爱尔兰佬扣在了七号仓库，我猜测是他们看我们消失了月余，膨胀了，所以截货…”

“你们被勒索了？”账房先生眼中凶光毕露，“废物！你亲自去，不用谈了。带上你们帮派的所有人，拿齐家伙，今晚去爱尔兰帮的据点，把那群爱尔兰佬的膝盖都给我敲碎！把货抢回来！谁敢拦，剃刀伺候！奥古斯特先生要的是效率，不是他妈的过家家！”

“是…是，先生！”比尔连连点头称是，宋子健心中豁然开朗，奥古斯特不仅雇佣剃刀党骚扰己方人员，还在利用他们走私违禁品，甚至可能计划在决赛现场制造混乱，这批货是关键！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谭荣堂在通讯里的低吼：“贱贱！情况不妙！巴里那孙子带人封住了所有通道口，在全面搜查！你再不出来早晚查到通风管道！他们人太多！”

宋子健眼神一冷，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下杀手的时候，这次不仅要清除剃刀党，还要查清那批货是什么，最关键的是晚上他们去袭击爱尔兰帮，可以更好的伪造成帮派火并，简直完美。

“堂堂，制造点更大的混乱，吸引所有人注意，这个可是你最擅长的！”宋子健一边调侃，一边扭动着身子准备撤出管道时，听到了账房先生的一句吐槽，“那个宋踢得就是一坨，这种垃圾也敢挑战我大英帝国……”

“这个地下室不错，让他们埋到这里吧。”说话的同时，宋子健轻轻的打开通风管排风口，身体如同倒挂的蝙蝠，悄无声息地从通风口滑下，落在作战室角落的阴影里，承影剑无声出鞘，剑身笼罩着一层微不可察的能量光晕。

账房先生背对着他，正在摆弄无线电，比尔则背对着门，看着地图，烦躁地抽着雪茄。

宋子健动了！如同鬼魅般贴近账房先生，左手如铁钳般瞬间捂住他的口鼻，右手的承影剑柄在他脖颈处一磕！动作快如闪电，账房先生只来得及瞪大惊恐的眼睛，身体便软软瘫倒，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几乎同时！

“轰隆！！！”

“噼啪！噼啪！噼啪！”

外面传来谭荣堂惊天动地的怒吼和更加剧烈的爆炸声！

这次不是一块“砖头”，而是谭荣堂把身上带的几颗震撼弹全扔了出去！刺眼的白光和足以震破耳膜的巨响在地下室狭小的空间里产生了恐怖的效果！伴随着他如同人形坦克般的冲撞，军体拳的闷响和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啊！我的眼睛！”

“我的耳朵！！”

“拦住那个怪物！”

地下室外一片鬼哭狼嚎，彻底乱成一锅粥！巴里的怒吼和剃刀党徒的惨叫混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