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观影(1/2)

残阳如血,将临时搭建的帐篷和匆忙挖掘的堑壕染上一层神秘的的赤红色。

营地外围,象征性的铁丝网和哨卡林立,岗哨上的士兵身形挺拔,持枪姿势标准得近乎刻板。

营区内,炊烟寥寥,大部分“士兵”们三五成群地坐着,或擦拭保养着手中的武器——那些武器崭新得几乎不像经历过一场“惨烈”攻坚战,或者低声交谈。他们的交谈声量控制得极好,但偶尔会爆发出一种与周遭肃杀环境格格不入的、极力压抑却仍透出几分古怪的轻笑声,随即又迅速湮灭,转化为一种过于刻意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明明都是熟悉的膏药旗、土黄色军服、制式装备,但整个营地的气氛却凝滞而诡异。

那些士兵的眼神太过明亮锐利,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和信仰的执着,完全不似小鬼子凶残暴戾的眼神。

他们的动作过于协调高效,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种远超普通小鬼子士兵的、经过严苛特种训练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平均身高……如果小鬼子从远处看到,没有参照物的话,可能没感觉,如果他们走近,怕不是得仰着头看。

而且这次齐齐哈尔赶制的鬼子军装标号是175\/92a,这对一些进入部队后开始疯狂二次发育,身高飙到185的汉子,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不少人的肌肉将布料撑得紧绷绷的。

几辆蒙尘的军用卡车和摩托车驶入营地,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少数抬头望来的士兵,目光中不是对高级将领的敬畏与惶恐,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探究与玩味,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落入陷阱的新奇猎物。

神尾光臣中将几乎是踹开车门跳下来的,他年近花甲,身材不高,但常年的军旅生涯养成了他威严刻板的气质。此刻,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惊怒、焦虑与一丝被刻意压抑的恐慌。

一万精锐!整整一万帝国最宝贵的军人,在午山一场“攻坚战”中瓦碎?如此巨大的损失,战报竟然如此简略迟滞!他甚至是从辗转的渠道才得知噩耗的模糊轮廓,这简直是对他师团长权威的赤裸裸蔑视和侮辱!

他大步流星,甚至顾不上整理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军装,直奔中军那座最大的帐篷,理论上应该是他的指挥部。

他的皮靴重重踩在干燥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与他内心擂鼓般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副官和几名贴身卫兵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们也感受到了营地异样的氛围,手不自觉地按在了枪套上,警惕地环视四周。

“山田良永呢?!渡边那个蠢货在哪?!所有联队长以上军官,立刻来见我!”神尾光臣的咆哮在营地相对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惊起了几只落在远处铁丝网上的乌鸦。

然而,回应他的并不是慌乱的应答和奔跑的脚步声,附近的“士兵”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他。那些目光平静得可怕,没有下级见到暴怒上级时应有的恐惧和紧张,反而像是一潭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倒映着神尾光臣因愤怒而扭曲的身影。

甚至有几个靠得近的士兵,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绝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讽。

神尾光臣的心猛地一沉,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强压下心头陡然升起的寒意,一把掀开指挥部帐篷的帘布,冲了进去。

帐篷里,几位“高级军官”正围在一张简易的行军桌旁,似乎正在研究地图,听到动静,他们齐齐转过身来。

为首的正是“山田良永少将”,他站得笔直,敬礼的动作标准无误:“师团长阁下!您终于来了!”

但神尾光臣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这个“山田良永”,身高似乎比记忆中高了大半个头,那身将官军服穿在他身上,肩部和大臂的线条绷得异常紧张。

他的脸庞轮廓依稀是那个熟悉的部下,但某些细微的肌肉走向和眼神,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冰冷和……戏谑?而且,他的日语发音虽然流利,却带着一种极其古怪的、难以形容的口音,像是每个音节都经过精心模仿却又差了那么一点点韵味。

其他几位“联队长”、“参谋长”也是如此,个个身形高大,目光锐利,站在那里,不像是一群刚打了败仗、损失了过半兵力的败军之将,反倒像是一群正在等待猎物上门的猎手。

“你……你们……”神尾光臣的怒火被这诡异的一幕浇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惊疑,“午山到底怎么回事?!一万瓦碎!为什么没有详细战报?!为什么等我到了才知道?!”他的声音因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失去了部分威严。

“师团长阁下息怒。”“山田良永”上前一步,他的动作看似恭敬,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神尾光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战事惨烈,通讯多次中断,卑职正准备亲自向您汇报详请。我军虽遭德军伏击,损失惨重,但将士用命,已成功击溃敌军主力,现正巩固阵地,准备向青岛市区发起最后进攻。”他的语调平稳得像是在背诵课文,听不出丝毫痛惜或激动。

“放屁!”神尾光臣怒吼道,试图用声音重新夺回控制权,“击溃?德军主力还在青岛要塞里!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还有,你们……”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军官”,“为什么我觉得你们……都很奇怪?!”

帐篷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军官”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传递的含义让神尾光臣如坠冰窟,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带着残忍趣味的眼神。

突然,帐篷角落里,一个一直低着头、扮演书记官的“士兵”似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扭曲的“噗嗤”声,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把笑声咽回去,却又没完全咽干净。

这声怪响成了压垮神尾光臣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刀尖指向“山田良永”:“八嘎!你们不是帝国军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寒光闪闪的军刀,“山田良永”脸上那点僵硬的恭敬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表情,他甚至微微歪了歪头,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师团长阁下,”他的声音变得愈发古怪,语速慢了下来,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冰渣,“我们……当然是为天荒陛下尽忠的帝国军人啊。您看,这是我们的军衔,这是我们的证件……”他慢条斯理地去掏口袋。

“不许动!”神尾光臣的副官和卫兵们也立刻举枪,枪口对准了帐篷里的“军官”们。

然而,“军官”们对此视若无睹,那个“参谋长”甚至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过于洁白整齐的牙齿,虽然明治维新鬼子们废除了“齿黑”的习俗,但是这一时期小鬼子的牙齿还没有保养的那么光洁,毕竟他们没有高露洁……

“师团长阁下,”“山田良永”继续用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语调说道,“您一路辛苦,情绪激动,产生幻觉了,需要……休息一下。”

他的话音刚落,神尾光臣只觉得眼前一花,握刀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铁钳夹住!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山田良永”已经如同鬼魅般贴近了他身边,一只手轻松地制住了他持刀的手,另一只手则看似随意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力量大得惊人,根本不容反抗!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身后的副官和卫兵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那些看似随意站立的“军官”和帐篷外瞬间涌入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缴械、控制,动作干净利落到令人窒息,用的全是神尾光臣从未见过的格斗技巧。

“你们……妖术……朝鲜……”神尾光臣惊恐万状,脑子里闪过无数恐怖的念头,从朝鲜传来的那些“妖术”、“迷雾恶魔”的传说瞬间涌入脑海。

“嘘……”“山田良永”的脸凑近他,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闪烁着非人的光芒,“好戏才刚刚开始,师团长阁下。您可是……重要观众之一。”

说完,他手指在神尾光臣颈侧某处轻轻一按,神尾光臣眼前一黑,意识迅速沉入无边黑暗。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最后听到的,是那个“山田良永”用清晰的中文对旁边人说:“把他和那些小矬子绑一起,让他们死之前看场好戏,通知大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几日后,青岛外围的预设战场,一片被精心挑选出的开阔地,地面上是已经被提前挖掘好了纵横交错的“德军”战壕和“小日子军”进攻出发阵地。

软性炸药和胶管炸药被巧妙地埋设在预定爆炸点,遥控起爆器线路隐藏在泥土下。几十桶用牲口血、染料和用以吸引苍蝇增加真实感的蜂蜜混合而成的“血浆”被放置在隐蔽处,旁边堆放着大量用橡胶、软木和猪肉皮制作的“断肢残臂”和“尸体碎块”,甚至还有一些塞满红浆的爆裂装置,可以遥控制造出“被炮弹击中,血肉横飞”的效果。

几门褪了膛线、打了安全孔的老旧火炮被布置在“德军”阵地上,装填着空包弹,负责制造声响和硝烟。

由黑龙军扮演的“德军”和“小鬼子们”早已各就各位,扮演德军的战士们换上了从正牌德军那里借来的德军军服,脸上涂着油彩,趴在战壕里,操纵着马克沁重机枪,枪管经过处理,只发射空包弹或特制低杀伤子弹,迫击炮也准备好了空包弹和烟幕弹。

而扮演小鬼子们的黑龙军战士们,则穿着那些加大尺码后令人极度不舒适的鬼子军服。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冲锋”、“倒下”、以及……“表演”惨死。

纪沧海和李雨菲坐在远离战场的一个隐蔽观察所里,通过无人机和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全局,这里是指挥中枢,也是“导演部”。

“各单位最后检查!爆破组确认起爆线路!”

“音响组!空包弹和效果音准备!”

“血浆组!‘尸体’投放组!听指令行动!”

“‘主角’呢?冯·法尔肯海因在哪?再给他讲一遍动作细节,让他再检查下刀,虽然是特制的软刀和血包,但别穿帮!”

“战地摄影师、录影师都就位了没?”

“扮演神尾光臣、山田良永和山梨半造的,等会注意出场顺序,再找几个演大佐的,记得改变好容貌,最后检查一遍,这是要上电视的!最后拼刀的时候,别蓄力振刀的,乖乖的被一刀斩!注意表情悲壮点!别笑场!”

通讯频道里,诸葛川的声音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最后指令,偶尔夹杂着某个战士憋不住的低笑和赶紧收住的咳嗽声。

远处地平线上,英军两个大队1682人在巴纳德斯顿准将指挥下向着战场走来,看到对峙的双方,巴纳德斯顿猛地叫停了队伍,迅速的蹲下,拿着望远镜好奇地观望这片即将爆发“激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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