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敌友(1/2)
“队长,你开的太快了,后面没人了好吧,这还比啥赛啊,你还准备套圈啊。”张成山无情的吐槽道。
“去,扔前车盖里去。”纪沧海停车后递给孙晓一个烟雾弹,她蹦跳着跑到车前扔了进去。
“晓晓,拉开了扔进去……”纪沧海把头埋进方向盘不想说话。
随着龟兔赛跑兔子开始睡觉,一群乌龟慢悠悠的爬了过来,也怪纪沧海选的路段有些尴尬,“太行八陉”之一关沟。
孙晓扒拉着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奶茶,看着目镜系统库里的尴尬偶像剧,“队长,还要等多久啊。”
“差不多了,等他们能看到咱们的尾气就走。”纪沧海用手使劲捂了一下嘴,硬憋下差点绷不住的笑,感觉肺部传来的瘙痒感实在是难受,咬咬牙继续盯着无人机监控传来的比赛画面。
意大利 it 的木质轮辐每颠一下,后座那些珐琅彩咖啡壶就蹦得比兔子还高。博盖塞亲王活像马戏团抛球艺人,徒劳地用手帕兜着乱飞的银质糖罐 —— 直到某个颠簸把整盒鱼子酱罐头甩出车窗,在荷兰 spyker 的挡风玻璃上炸出团腥咸的烟花。
“见鬼!我的豪达奶酪!”spyker 车手高达尔刚嚎完,副驾就抄起备用轮胎扳手猛砸仪表盘。被鱼子酱糊住的雨刮器正疯狂抽搐,活像条搁浅的比目鱼。他们谁都没注意左侧车门正随着颠簸缓缓下滑,直到整扇铁皮 “哐当” 砸在碎石路上。
“去,快去捡回来,我可没有多余的钱再去加个车门!” 已经身无分文的高达尔停下车,冲着副手大吼,“还有我的豪达奶酪!”
“接着!” 副驾把捡回的奶酪扔给高达尔,用绳子把车门捆绑在车上。高达尔刚想喊上车出发,就看见后视镜里两坨铁皮罐头正玩着死亡华尔兹:小日子的奥尔德斯轿车用保险杠勾住了俄罗斯人的波罗的海号,两车并排卡在狭窄的山道上。金属摩擦的尖啸声里,混杂着斯拉夫语和日语的脏话对喷,吓得他直接启动了汽车。
副驾在后面玩命的追,还不停的喊着:“燕子!燕子!燕子!”
(ps:jantje--小约翰,荷兰人常用昵称,谐音燕子)
山道上爆出刺耳的金属哀鸣,小日子奥尔德斯轿车的黄铜保险杠与俄罗斯波罗的海号的铸铁轮毂死死咬合。两车并排卡在仅容四轮通过的隘口,车门在岩壁上刮出连绵的火花,像用烧红的铁笔在石壁上刻下扭曲的阴阳符。
“苏卡不列!” 俄罗斯领航员从车窗探出熊腰,沾满机油的扳手砸在奥尔德斯的木质轮辐上。飞溅的木刺扎进小日子精心打蜡的小胡子,戴圆框眼镜的小日子车手立刻回敬一记 “巴嘎雅路”,反手将里程表盘连根拔起 —— 带弹簧的铜质指针在空中划出弧线,正戳中俄国人引以为傲的鹰钩鼻。
“咔嚓!” 奥尔德斯的右前门被凸起的玄武岩齐根削断,车门像断翅的蝴蝶坠入深谷。小日子机械师却突然扯开防风镜欢呼:“板载!重量轻了 18 公斤!” 他竟撕开衬衫露出 “神风” 纹身,将备用汽油哗啦啦倒进油箱。
俄国车手见状,青筋暴起的拳头直接锤向自家车门铰链。波罗的海号本就松动的铸铁门轰然脱落,把后方捡漏的比利时 minerva 车队砸得方向盘乱转。“乌拉!” 他呲着镶金门牙比出倒拇指,两排大黄牙间还卡着早上啃的黑列巴碎屑。
“八嘎!” 小日子领航员抡起沙丁鱼罐头砸向对方车窗,俄国壮汉反手甩出半瓶伏特加。酒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正中小日子驾驶舱。
“让路!小鬼子!” 俄国车手伊诺维奇半个身子探出车窗,被机油染黑的羊皮手套攥着扳手,狠狠砸向小日子车的铜制散热器。滚烫的散热片瞬间在扳手上烙出焦痕,腾起的白烟糊住了副驾驶小野的圆框眼镜。
《泰晤士报》记者珀西?福格的三脚架卡在后面的法国车真皮座椅缝里,镁光灯药粉撒了满脸。这个英国佬顶着烧焦的鬓角,仍坚持把格拉菲相机对准前方的对撞车辆:“劳驾!伊诺维奇先生!能把扳手举高些吗!”—— 他试图让俄国车手摆出 “西伯利亚伐木工” 造型,全然不顾对方正用扳手猛砸小日子车油箱。
“八嘎,老毛子!” 宫本一郎充血的眼球几乎要瞪破防风镜,他突然猛打方向盘,让奥尔德斯的右前轮碾上波罗的海号的门踏板。两车底盘发出垂死的金属呻吟,小日子车的橡木车门 “咔嚓” 裂开道缝 —— 宫本竟借着这个支点,用穿着分趾布袜的脚猛踹俄国车的传动轴。
“反作用力!反作用力!” 领航员山田突然尖叫着扯开安全带,在颠簸中扑向对方车辆。他染着机油的手指死死扣住波罗的海号的后备箱皮带扣,整个人像猿猴般挂在两车间晃荡。瓦西里见状猛踩油门,铸铁活塞在气缸里发出爆鸣,却让山田借力完成了危险的杂技,他蜷身蹬在俄国车尾,借着反冲力把自己弹回副驾。
就在这瞬间,宫本抓住两车碰撞产生的震颤间隙,突然松开油门。波罗的海号因惯性前冲半米,小日子车趁机将排气管卡进对方后轮的辐条间隙。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俄国车右后轮的五根辐条应声而断,飞旋的木屑在宫本脸颊划出血痕。
“板载!” 宫本嘶吼着将油门踩到底,奥尔德斯的老式化油器喷出过量油气,让引擎盖下爆出两团幽蓝的回火。两辆残破的老爷车竟在反作用力下短暂分离,小日子车借着这 0.5 秒的空档猛蹿出去。后视镜里映出瓦西里气急败坏砸方向盘的画面 —— 他镶着金牙的嘴正喷出混合着伏特加酒气的斯拉夫俚语,而波罗的海号的另一扇车门的铰链正在这剧烈震动中一颗颗崩飞。
山巅的夕照将云层染成血色时,小日子奥尔德斯轿车终于像脱缰的疯马蹿出隘口。宫本一郎被机油和汗水浸透的和服下摆猎猎作响,他刚咧开沾着清酒沫的嘴想欢呼,后视镜突然映出团妖异的蓝光 —— 一瓶卡在排气管缝隙的伏特加,此刻正随着引擎过热泛起诡异的泡泡。
“砰!”
酒瓶像颗劣质手雷般炸开,四十度的液体顺着铸铁引擎盖的缝隙渗入化油器。老式铜质火花塞 “噼啪” 迸出火星的刹那,整辆车瞬间化作喷火的哥斯拉,靛蓝色的火焰顺着木质车门燎着了宫本的束发带。
“灭火!快灭火!” 山田抄起随车的味噌汤桶泼向引擎盖,发酵大豆的咸腥与酒精混合成刺鼻的毒雾。仪表盘上的菊纹章在高温中卷曲变形,像朵凋零的恶之花。失控的奥尔德斯歪斜着撞向岩壁,在石灰岩上犁出五米长的焦黑疤痕。
德国《柏林画报》的汉斯,他扛着60公斤重的胶片摄像机跳上比利时minerva车顶。当小日子车爆炸的气浪掀飞他普鲁士尖顶帽时,这个容克贵族居然单手扶稳镜头,用带柏林口音的拉丁语嘶吼:“瓦格纳式构图!火焰要像女武神之翼!”
此时《朝日新闻》实习生山本在浓烟中哭喊:“前辈!湿版底片全曝光了!”老摄影师小林却亢奋地撕开和服,露出背上的七生报国刺青:“这才是大和魂!快拍我和燃烧的车架合影!”他摆出切腹姿势的瞬间,法国车的轮胎挤压的石子碎片崩飞了相机暗盒。
浓烟中传来熟悉的斯拉夫小调,伊诺维奇的波罗的海号带着三扇车门从火场冲出。这个斯拉夫壮汉甚至有空举起半瓶残存的伏特加朝小日子致意,金牙在火光中闪烁如恶魔的邀请函。当酒液淋在灼热的排气管上时,腾起的幽蓝火焰恰好组成个嘲讽的鬼脸。
更绝的是,飞溅的燃烧酒液点着了后方法国 de dion-bouton 车队的真皮座椅 —— 车手埃米尔的八字胡被燎成了时髦的波波头,领航员用来记路书的羊皮卷在头顶烧成灰蝴蝶。这场意外造就了汽车史上首个移动篝火晚会,直到四十多年后的勒芒事故才被超越。
纪沧海看到亲王阁下追来了,便发动汽车,慢悠悠地吊在前面。
“该死的东方铁皮盒子!”博盖塞亲王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嘴里的哈瓦那雪茄差点咬断。副驾驶巴津尼上尉慌忙递上绣着家族纹章的真丝手帕:“殿下,那车……好像比我们快。”
亲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不过是一时的运气罢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铁皮罐,罐身上蚀刻的毒蛇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等到了戈壁滩,我要看他们的发动机烤成烙铁!”金属碎屑在罐中沙沙作响,像一条真正的毒蛇在吐着信子。车后厢里,十二个同样的铁皮罐整齐码放着,每个都贴着“特殊添加剂”的标签。
此时“白虎”驾驶舱内,李雨菲的投影突然从中控台弹出:“队长,意大利人的油箱里检测到硝基甲烷成分,浓度高达87%。”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按照1907年的技术,这玩意儿随时可能把他们自己炸上天。”
纪沧海瞥了眼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it,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身侧面的暗格弹开,露出两排蜂窝状的金属管。“给他们降降温。”他按下中控台上的蓝色按钮,金属管中瞬间喷出淡紫色雾气,在车后形成一道彩虹般的尾迹。
“这是什么?”张成山好奇地伸手想触碰飘进车窗的紫色微粒。
“纳米级阻燃剂,虽然这家伙历史上夺冠了,但是别因为追咱把自己玩死了。”纪沧海笑着躲开李雨菲从投影里扔来的虚拟抱枕,“孟庆斌用荧光粉调了色,说是要给他们点‘东方神秘感’。”
远处传来意大利人此起彼伏的喷嚏声,博盖塞亲王愤怒的咆哮甚至压过了引擎轰鸣:“阿嚏!见鬼!阿嚏!我的雪茄……阿嚏!”原来那些紫色微粒正追着it的敞篷车舱飞舞,像一群有灵性的萤火虫。
烈日当空,居庸关古老的城墙在热浪中微微扭曲。各国赛车陆续驶入补给区,扬起一片黄尘。法国技师杜洛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前,他小跑着迎向那辆造型奇特的“白虎”赛车。
“先生!你的柴油补给!”杜洛克热情地拍了拍“白虎”的油箱盖,金属表面烫得他立即缩回了手。他熟练地插入油枪,却惊讶地发现才短短十秒,油枪就自动跳停了。油表指针堪堪过半,停在12加仑的位置。
“按章程每车二十加仑,”杜洛克困惑地擦着汗,蓝色工装后背已经湿透,“但你的油箱……呃……可能比较特殊。”他弯腰检查加油口,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油箱竟有双层结构。
纪沧海不动声色地点头致谢,转身时右手在车门上轻叩三下。张成山会意,借着检查轮胎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spyker车队的油桶旁。他装作系鞋带,指尖快速掠过桶壁——触感冰凉刺骨,分明是刚用井水降过温。
“荷兰人倒老实,规则内用冷油加速。”张成山溜回副驾驶,压低声音道,“但意大利人就不咋地了,我看见他们往咱们的油桶倒了一罐金属粉末。”
纪沧海轻笑,右手在仪表盘下方摸索,按下暗钮。一阵几不可闻的“嗡嗡”声从底盘传来,特制的电磁铁开始预热。“那就再熄火一次呗,前面的赛段跑快跑慢的没啥意义。”他转动钥匙,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白虎”重新上路时,纪沧海突然猛踩刹车。发动机立即发出几声咳嗽般的闷响,转速表指针剧烈抖动,车速骤降。他故意让排气管喷出几缕黑烟,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怎么回事?”荷兰车手高达尔从spyker里探出头,阳光将他金色的卷发染成耀眼的麦浪色。他湛蓝的眼睛里写满关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车队油桶的秘密已被发现。
“没事,可能发动机出了点问题。”纪沧海不耐烦的说道,他掀开车盖,一脸“焦急”地比划着油量表,又用力拍了拍引擎盖。博盖塞亲王驾驶的it趁机呼啸而过,排气管喷出的黑烟里闪烁着可疑的金属光泽。
“祝你旅途愉快!”亲王假惺惺地挥手,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引擎舱里传来细微的“咔嗒”声——纳米阻燃剂正在他的油路中聚集。
纪沧海和孙晓等到众人离去,慢悠悠地走下车,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食盒。发动机舱盖一打开,热浪扑面而来,孙晓熟练地把食盒塞进发动机与排气管之间的空隙里。
“两小时正好。”纪沧海看了眼怀表,“足够把香肠烤出焦脆的外皮。”
回到车内,李雨菲的全息影像已经盘腿坐在后座,挤的张成山爬到车顶晒太阳去了,她手里捏着一把虚拟扑克。“队长,输的人今晚负责洗车。”她狡黠地眨眨眼。三人很快沉浸在斗地主的乐趣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发动机舱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纪沧海才伸了个懒腰:“兔子睡够了,咱们去看看小乌龟吧。”
然而“白虎”刚行驶不到两公里,前方就出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法国de dion车队的赛车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引擎盖冒着滚滚黑烟,活像一头喷火的巨龙。科米尔正疯狂地踢着轮胎,精致的皮鞋尖都踢开了线。
“merde!莱昂!快想办法!”他的怒吼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莱昂抱着一箱红酒踉踉跄跄地跑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发动机舱里灌。“酒精降温!总比烧成废铁强!”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活像个醉酒的调酒师,昂贵的红酒洒得到处都是,在滚烫的金属表面蒸腾起一阵带着果香的雾气。
“你们疯了吗?那可是82年的拉菲!”随行的记者目瞪口呆,手里的相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闭嘴!”科米尔抓起另一瓶红酒仰头就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已经皱巴巴的丝绸领结上。他抹了抹嘴,自暴自弃地喊道:“这比赛就是个该死的笑话!”
了望手张成山举着望远镜,笑得直拍大腿:“队长快看!法国人用拉菲在煮发动机呢!要不要去帮个忙?”
纪沧海嘴角微扬:“不急。”他慢悠悠地把车开到法国车队旁边,降下车窗,用带着巴黎腔的纯正法语问道:“需要帮忙吗?”
“你的法语太标准了!”科米尔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来,身上的古龙水混着红酒味扑面而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纪沧海从容地下车,掀开“白虎”的引擎盖。热浪中,他变魔术般从发动机舱侧取出一个特制金属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六颗白煮蛋、三根香肠和两个玉米棒,全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如先来点下午茶?”纪沧海手法娴熟地切开香肠,焦脆的外皮发出“咔嚓”的声响,露出里面粉嫩的肉馅,油脂顺着刀锋滴落。他又轻轻磕开一颗鸡蛋,金黄的蛋黄像液态阳光般微微颤动。
孙晓适时递上装着海盐和黑胡椒的珐琅小罐,香气顿时在空气中炸开。科米尔将信将疑地接过玉米,刚咬一口就瞪大了眼睛:“mon dieu!这...这简直不可思议!”香甜的汁水在他口中迸发,焦糖般的香气让他瞬间忘记了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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