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未来得及倾诉的委屈(1/2)
周攸文说道:“但是从这些行动轨迹来看,也只能说明杜淳玉是单相思啊,并不能说明楚笙也爱她。
刚刚渚清也说了,杜淳玉在宋有成和楚笙谈恋爱期间曾经闹过别扭,这表示楚笙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也确确实实是把杜淳玉当作妹妹。”
说着,周攸文还偷偷瞄一眼宋怀瓷。
收到对方不解但微笑警告后,周攸文这才老实了,说道:“所以楚笙没有告诉杜淳玉结婚生子的消息还是有疑点的。
当时她又没发现宋有成的真面目,怎么会不告诉杜淳玉自己结婚了。”
蓝宣卿提出两种猜想:“第一,楚笙确实是告诉了杜淳玉自己要结婚的消息。”
几人看向他,蓝宣卿说道:“按照消息显示,楚笙和宋有成大概是在二十岁左右结婚,一年后生下老板。”
他指着杜淳玉资料上的一处日期,说道:“那个时候,杜淳玉已经出国留学了,所以她很有概率没有收到楚笙寄来的、有关结婚消息的信件。
因为那个年代寄国际信件有航空和水陆两种方式,按照楚笙对杜淳玉毫不吝啬的相处模式来看,楚笙很有可能选了航空信。
虽然比水陆信稍贵了点,但是运送的时间会更快,大概就十来天吧。
而杜淳玉没收到信件,最大的可能是楚笙拼写错了收信国家或城市名,导致信寄不到地方,进入了死信仓库。
而楚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的信也依旧同样写错地址,所以杜淳玉才没有收过楚笙结婚生子的消息。”
沈渚清抓住蓝宣卿话里的遗漏处,补充道:“我觉得至少有收到过三四封的,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送信的邮递员辨认出拼写错误的地址在哪里,恰好送对了。
这样才能说明那张人物导图后面频繁的信件寄出记录。
如果没有回信,按照先前浣熊推测的杜淳玉性格,她那么在意楚笙,长期寄信得不到对方回应,她不应该会那么安分地待在国外。”
蓝宣卿便继续说出第二种猜测:“嗯,所以也有另一种可能。
如果楚笙第一封信寄的是挂号信,信件在异国投递的过程中,收信人如果正好无法联系其签收,信件在邮局内存放十来天后便会自动退回国内。
但是正好那时消息不发达,挂号信退回的消息,收件人和寄信人大概率都不知道。
挂号信也比普通信件要贵个几块钱,在那个年代,这几块钱可是很多的,所以后面楚笙便不再寄出挂号信,这样也就可以对上沈渚清说杜淳玉至少是有收到楚笙来信的。
当然,如果能找到留学期间,杜淳玉或者楚笙寄出的信,也许更能印证这种猜测。”
蓝宣卿看着资料上的记录。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杜淳玉留学两年后回来,楚笙已经生下一岁的宋怀辞。
杜淳玉在公司学习到接手只用了一年,再过半年就运营得风生水起,而楚笙正在经历宋有成失业,她需要同时兼顾家庭和工作的负担。
之后,杜淳玉被迫跟何玟结婚、发生关系时,楚笙也开始承受宋有成的家庭暴力。
到了明年,生下何崎没多久,杜淳玉被孕期长时间的自我心理压迫和自我愧疚击垮,抑郁自杀。
楚笙也发现一直跟自己通信的青梅妹妹失联了,不再联系她,也不再给她写信,寄出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蓝宣卿皱起眉,这份反复交错的遗憾使他感到难过。
宋怀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开心?”
蓝宣卿看向他,说道:“我发现她们一直在错过。
杜淳玉努力运营好公司,很有可能是想给楚笙一个可以依靠她的理由,但她不知道楚笙已经结婚生子了。
而杜淳玉跟何玟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杜淳玉也只想一直维系着这份表面功夫,直到时机成熟,或者何玟遇到心爱的人,她就有合适的理由跟他离婚,身心依旧贞洁,投奔自己的新生活。
但何玟用下半身代替思考,挫灭了杜淳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美好想象,在杜淳玉的思想中,她和楚笙或许会因此有隔阂,从而渐行渐远。”
宋怀瓷跟沈渚清要了一只水杯,抬手拎起桌上的玻璃水壶,倒了半杯清水后递给蓝宣卿。
蓝宣卿接过,看着宋怀辞那双跟照片里楚笙一样的茶棕色眼瞳,他说:“有感情洁癖的人很难接受爱人出轨,也很难接受自己出轨。
所以当杜淳玉失去贞洁的那一刻、那几天,她也许是想过去找楚笙的,但也许是出自对爱人背叛的羞愧,她没去。
于是她不知道楚笙正在经历的家暴,两人就又错开了。
被家庭经济来源的压力和丈夫的施暴压垮脊背的楚笙,唯一的精神支柱可能就是老板和杜淳玉的信,但是从某一天开始,来自杜淳玉的信越来越少。
楚笙也就还是从前那个楚笙。”
那个失去亲人的楚笙。
那个在黑暗生活里拼命找寻精神支撑的楚笙。
失去曾经爱自己的丈夫后,又失去了妹妹,最近还发现自己失去了儿子。
如同一只在大海上迷途的帆舟,看着越来越远的海岸,渐渐找不到海上指引方向的浮锚,使她向着家暴带来的深渊堕落。
蓝宣卿语气里染上低落:“楚笙一辈子都在为人而活,所以当所有人都离开她的时候,她就病了。”
宋怀瓷静静地听着,伸手摸摸蓝宣卿的脑袋,无法共情的安慰有些许苍白:“不要难过。”
熊浣思考了一会,提出一个问题:“所以楚笙没有手机?”
听熊浣这么问,宋怀瓷努力回忆,但没有在宋怀辞脑海里提取到有用的线索。
宋怀瓷捏捏蓝宣卿的指尖,带去安抚,应道:“没有。”
应该吧。
宋怀辞不发力,我也很难办。
熊浣有点佩服:“这样的人居然还没有跟社会脱轨。”
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说道:“不过这也可以说明两人为什么一直写信来往了,那个年代的手机可不便宜。
等杜淳玉回国,楚笙要顾及孩子和工作,没有时间见面,之后的家庭暴力使楚笙不敢去见杜淳玉,怕她担心,所以杜淳玉才会到临死前都不知道楚笙已经结婚了。”
宋怀瓷点点头,说道:“等今晚看看何崎那里有没有什么额外线索,既然何玟有所威胁,我怀疑是那封绝笔信。”
而且,杜淳玉寄过来的信不可能不翼而飞,很有可能是被楚笙藏起来了。
但是在旧宅没找到,说明有可能被宋怀辞当作是母亲的东西一并带回来了。
初来的时候,宋怀瓷在杂物间看到了那张压在箱底的大合照,说明那些信很有可能被带回来,放在了杂物间的哪里。
两年间的信件量应该很大,有可能用一个盒子或者一个袋子装着。
看来今晚得好好翻找一下了。
宋怀瓷站起身,说道:“走了,渚清跟我们过去。”
闻言,熊浣举手自荐:“老大,我想去。”
宋怀瓷上下打量一番熊浣,考虑着其可靠性。
反应是不错,脑子也转得快,就是性格过于乖张,不确定老不老实。
选沈渚清是因为他听了全程分析,有助于和何崎交谈的过程中记住细枝末节的异常不同,提出见地。
但熊浣尚不清楚计划,虽然是沈渚清的发小竹马,但宋怀瓷目前不确实他能力所及、手脚是否利索干净,带他去恐多不便。
宋怀瓷摆头拒绝,道:“你还是想法子怎么混进岐雷吧,只给你一周时间。”
主要宋怀瓷不知道熊浣会不会开车,看着熊浣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宋怀瓷很不放心。
而且何崎见过沈渚清,这样何崎也能稍微敞开心扉点,不至于顾忌着没见过的陌生人,不放心说一些私事。
宋怀瓷扬唇看着熊浣不服气的样子,对周攸文说道:“记得吃饭,可以报销。”
说完就到门口换鞋去了。
蓝宣卿带上那一沓信跟上去,沈渚清得意地用肩膀撞向熊浣,舌头还在口腔里嘚瑟地弹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说道:“走了。”
等三人坐电梯下楼,周攸文刚关上门就听见熊浣小发雷霆:“什么啊,我比不上沈渚清吗?!我科目三满分 ,还过得比他快呢!”
周攸文坐到沙发上听着他抱怨,打开外卖软件后把手机丢过去,说道:“叫这么大声,不饿吗?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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