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那个古板酸腐毒书生12(2/2)

书生的强.吻,倒不如将之称呼为啃咬来得贴切,且隔着布料胡乱搓揉的手也毫无章法。

动作青涩间透着急躁,又带有急切莽撞的劲儿。

席九蘅此时脸已经黑得能滴墨,他是想张口怒斥,可还得顾虑到眼前的疯子是否会借机顺势将()挤进去。

该死的沈之言!

该死的沈之言!

该死的沈之言!

不仅认错了人,竟还敢对他做出如此恶心之事!

在这一片混乱中,茶壶脱手坠地。

而席九蘅又恰为躲闪沈之言往后急退,后脚跟撞中地上四分五裂的茶壶,他身子也随着踉跄了几步。

就这么短短一瞬,他便被沈之言趁机死死按住,后背结实撞上桌沿。

席九蘅凝眉,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迅速手攥成拳,想卯足了劲往沈之言脸上砸去。

结果面前人猛然一个飞扑,顷刻间将他压在身下。

“……”事情怎会荒谬成如此,席九蘅额前隐隐抽痛。

系统空间内,毫无准备就被迫看到这一幕的朝白一时震撼无比。

妈耶,04真把攻略对象给压了!

当然,是字面意思。

氛围组朝白当即在空间里挂起横幅,上面是“雄起!!!”二字。

外加三个大感叹号。

席九蘅死死绷着脸,这荒诞的一幕,莫名与当初那晚上他胁迫沈之言躺在他身下的场景如出一辙。

只不过此次两人位置调换罢了。

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的风水轮流转吧。

沈之言,简直是在找死!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个酒意上头的书生是真的在找死,也是真的疯了。

这时候的沈之言不是席九蘅口中的脏狗了,是疯狗。

席九蘅只要稍稍偏头欲想躲避沈之言毫无章法的啃咬,对方就立马……。

他把席九蘅当成另一人一通(),而席九蘅因被缠着脱不开身,只能别扭又僵硬地……

“……”

席九蘅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疯了,此刻想杀了沈之言的心达到了顶峰。

在两人交织在一起的chuan息声里,沈之言晃晃荡荡抬起一双饱含怨意的眼眸,迷茫又哀伤地发出悲问:“凭什么不待见我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之言!”席九蘅终于挣出几分气力开口,他脸色阴沉似墨:“从我身上滚下来——!”

可沈之言浑浑噩噩的,半点没察觉自己触了逆鳞,兀自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只顾自说自话。

“我在你眼中就真的只配当牵线席九蘅的引子吗……凭什么啊……”

一声接着一声压抑的质问,混着偏执的味道。

“你凭什么不待见我!凭什么!凭什么!”

沈之言埋首贴着席九蘅颈间,呼吸混着酒气扑在肌肤上,席九蘅很快感知到,脖子处那明显的微凉湿意。

书生竟无声地哭了。

即便是如此,沈之言也依旧没松开禁锢,他的手臂却箍得死紧,像怕人跑了似的。

无心理会书生那无尽哀伤的情绪,席九蘅的耐心彻底耗尽,已是忍无可忍。

字字淬了冰。

“沈之言,你连人都看不住,就别来我这里哭丧。你既知晓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为何还要对他摇尾乞怜!”

“你多贱啊!对这样一个把你当条狗来使唤的货色上心。若实在舍不得,改明我便带你开开眼,他都与哪些人颠龙倒凤。”

沈之言茫然地抬起头,嘴唇哆嗦,“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摇尾乞怜……我不贱……”

“我只是……”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低声反驳:“我只是……只是不甘心!阿钰,我是不甘心……”

席九蘅一听这名字就火气上头:“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我是席九蘅,还是那姓温的货色!”

“席……九蘅……”沈之言下意识跟着重复一遍。

眼睫覆着一层水汽,沈之言视线无法聚焦,但因‘席九蘅’这名字,他单薄的肩膀竟微微发抖,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席……九蘅?”

——你就是同那席九蘅有了私情!

——你分明背叛了我!

席……九蘅!

“都、都怨他……皆是因他,你才不肯理我的是不是?是他让你误会了我……”

沈之言轻语喃喃,觉得所有一切的根源皆来自席九蘅此人。

忽而情绪失控:“席九蘅!对,皆是因他而起的!他怎么不去死啊……”

“全是他的错!我、我当初就应毒死他……”

“你什么意思?”逼仄的压迫感渐渐从席九蘅周身溢出。

无人体会他今夜的怒意,他不仅被沈之言当作替身。更荒唐的是,对方竟还敢当着他本人的面,毫不掩饰咒骂起他。

“你觉得他该去死?”席九蘅眸色沉冷无比,一字一顿道。

沈之言以为眼前人与他共鸣,便双手捧住席九蘅脸颊,痴痴地笑着。

“对啊,阿钰……”

书生如是说道。

“席九蘅此人,难道不该去死吗?奸佞小人、伪君子!还是个……是个蛇蝎般的恶徒!啊哈哈哈他就得去死,去死!”

自称清雅亮节的书生,用在自己心怀憎恨之人身上的那些个词汇,却是极尽恶毒。

可也是,若当真清雅亮节,就不会在课堂之上撒谎。也不会事事斤斤计较,事事因小事针对自己同窗。

沈之言若当真是君子,他便不会重生。

真是好一番讽刺。

席九蘅看书生的眼神透着阴翳冷漠。

这一通胡闹过后,沈之言心头的郁气散去,淡淡倦意接踵涌来。

须臾,他脑袋渐渐昏沉,眼皮子一闭一合,将要倒头睡去。

沈之言头抵在席九蘅身上,只觉对方身上这道清冽的气息颇有些好闻,鼻尖无意识蹭了蹭对方下颌。

觉得这是自己梦中,于是沈之言就大着胆子,仍死性不改,仍痴心妄想。

哀哀恳求道:“阿钰……明日早起,我真想见到你在我身旁……”

话尽,而后缓缓卸力,软绵绵倒在席九蘅怀里。

然不及眨眼,一只手猛然攥住书生头发,硬生生将他的脑袋往后扯。

沈之言被迫仰着头,口中模模糊糊喊着疼。

“得罪了我,还敢安心睡下?”

显然,席九蘅彻底被惹怒了。

沈之言此刻只想阖眼,也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寻着那道低沉声线迷迷糊糊地捱过去。

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讨好意味,凑近席九蘅……。

可很快唇上却骤然一痛,接着腰上被一只手狠狠扣住往旁一拽。

天旋地转间,沈之言被翻转过身,背靠桌案,面朝上。

而方才被他胡乱推倒的人,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