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那个古板酸腐毒书生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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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间一散学,教院外的槐荫下,照旧围坐一圈平日里喜斗蛐蛐儿的学子。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他们不斗蛐蛐儿了,换了新玩法。

亭子里围坐着几个身着素白儒袍的学子,正闹哄哄地对赌。

“哈哈哈承让了承让了,宋易,此次是你赌输了!”

“按之前赌约,你需替我们抄书三日!”

一学子拍了肩拍宋易肩头:“笔墨纸砚已为宋兄备好,恭候多时。”

一众闹哄声中,一道略微恼意的声音响起:“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会输呢?”

“别不服气啊,愿赌服输,这几日我们可都看在眼里,他们二人确实同进同出。”

宋易扯着嗓子辩道:“可分明是当初九蘅兄亲口说的,他们二人私会之事纯属谣言,岂能是假!”

原来这些学子闲来无事,私下在对赌沈之言与席九蘅传有私情之事。

虽说此事离谱,可半月前的私会之事又被传得有鼻子有眼,许多人当即怀揣着“万一席九蘅就好这口”的想法,不假思索下注——属实。

当时宋易拎着麻袋刚从席九蘅那里回来,一听便暗喜了。

急哄哄就加入下注,反押了“谣言”,离开时他还兀自振臂高呼着“我赢定了!”

然结局却不遂他愿。

因为这半月来,学府里时常可见二人同进同出的身影。

有人表示曾在书阁内见过他们一同温书论道,更目睹他二人在暮色中并肩回斋。

之后又有旁的学子更是跳出来说他之前路过一次夫子堂,见里面被罚抄院规的两人即便坐下的位置隔老远,还不忘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据那人回忆当时的气氛极为融洽,甚至近乎暧昧纯情,沈之言就因席九蘅碰一下他的手,便面带羞涩慌忙站起来。

而席九蘅还闲有兴致地为对方题了好些首诗,连抄书之事都暂搁置了。

众学子当时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对此,也就只有宋易怨念是极大的,幽幽嘀咕:“九蘅兄诓了我。”

因为,他确信自己分明亲耳听到席九蘅嘴里悠悠吐出的那句“我并无断袖之好”。

“男子相恋,于我而言,有违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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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人议论的当事人之一席九蘅今日有些忙,处理完夫子交代的私事下学回去时,已是黄昏时候,膳堂自然也早关闭了。

只是当他推开斋舍的门,目光一扫,意外的发现石桌上摆着碗筷和几碟清淡小菜,上面还凝着点余温。

看那模样,像是特地从膳堂带回来的。

沈之言听到动静,立即从屋里出来,他有些局促。

“你回来了?”

见席九蘅目光落在膳食上面,书生抿唇犹豫片刻,最后低声道:“这是……为你带的。”

席九蘅脚步微顿,“为我?”

沈之言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了蜷,“见你未归,便从膳堂带了些回来,还温着。”

这半月相处下来,席九蘅并未如他预想那般刁难,不过是真让他帮忙补游学落下的功课,书生渐渐放松了,也没之前那样抵触。

沈之言突然问:[你觉得他会感动吗?]

朝白不假思索:[必然会啊!]

席九蘅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意外地挑了挑眉,缓步走近,最后坐下来。

“多谢沈弟。”

如今书生再听到这称呼,已然不再那么怕了。

席九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些东西,他突然对沈之言温和一笑,然后朝他招手。

他在叫沈之言过去。

沈之言也依言走过去。

席九蘅在沈之言朝他投来疑惑视线的时候,夹起一块,送至人面前。

“你吃一口,我便再吃。”

[他不敢动]

沈之言幽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