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沉默的守护者（2/2）

飞雄的背影动了动，但没有回头。

影山光更用力地拍打着婴儿床的栏杆，制造出更大的动静。

飞雄终于迟疑地转过身。

影山光立刻停止了制造噪音，伸出两只小胳膊，朝着他的方向，做出了一个清晰的、要“抱抱”的姿势。她黑葡萄似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飞雄愣住了，抱着球，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影山光不放弃，固执地伸着胳膊，嘴里发出更急切的“抱——抱——”的音节，虽然含糊，但意图明确。

爷爷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间门口，没有进来，只是静静地看着。

飞雄看着妹妹伸向他的手臂，那信任和依赖的姿态，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试图穿透他自我构筑的愧疚壁垒。他犹豫了很久，终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他先是将怀里的排球小心翼翼地放在远离婴儿床的地上，仿佛那是什么危险品。然后，他才伸出双手，动作僵硬地、尝试着将妹妹从婴儿床里抱出来。

他的动作很生疏，远不如爷爷稳健，但极其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影山光一被他抱进怀里，就伸出小胳膊，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温热柔软的小脸贴在了他的颈窝里。

飞雄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能感觉到妹妹平稳的呼吸，温热的脸颊，还有那全心全意的依靠。

影山光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安心地趴在他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发出了满足的、小小的喟叹。

过了好一会儿，飞雄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他笨拙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妹妹在他怀里待得更稳当。他没有动，就那样站着，感受着怀里真实的、鲜活的重量。

那份沉甸甸的、冰冷的愧疚，似乎被这温暖的依靠，融化了一点点。

爷爷在门口，看着孙子终于不再背对世界，看着小孙女用她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安慰”，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温和。他悄悄退开，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兄妹。

阳光透过窗户，安静地洒在相拥的兄妹身上。

有些心结，或许无法用语言解开。

但一个拥抱的温暖，有时胜过千言万语。

影山光想，笨蛋哥哥，快点振作起来吧。

我还等着看你托出更厉害的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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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