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老家种菌（1/2）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李森最近体会得格外深刻。

当他兴致勃勃地在网吧查询具体的空运流程和时效时，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最后彻底垮掉。

问题出在利川的地理位置上。利川风景秀丽，但地处鄂西山区，交通相对不便。最近的有充足货运航班的大型机场在州府恩施市，而从利川县城到恩施机场，即使自己包车，不堵车的情况下也要将近两个小时！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凌晨采摘的鸡枞菌，需要先经历两小时颠簸的山路才能到达机场，再经历候机、飞行、落地提货、分发……就算一切顺利，送到客户手上也差不多是第二天下午甚至傍晚了，且恩施机场航班太少。这对于保鲜期只有短短三天的娇嫩鲜菌来说，风险极大！万一航班延误，或者地面运输出点岔子，整批货就可能砸在手里。

“空运个毛线啊！”李森对着电脑屏幕，郁闷地抓了抓头发，“这鬼地方，等我的‘灵韵鸡枞’运到北上广，估计鲜味都跑了一半，品质大打折扣，还卖什么高价？搞不好还得赔上运费！”

他之前光顾着憧憬美好未来，却忽略了最基础的物流硬伤。利川作为生产基地，物流成本高，时效难保证，严重制约了他的高端鲜菌战略。

“不行，必须转移基地！必须找一个离大型空港更近、物流更方便的地方！”李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重新投向电脑屏幕上的电子地图。

他的手指在鼠标上滑动，掠过一个个城市。租用城郊大棚？成本高，而且人多眼杂，不利于他隐秘修炼和施展修真手段。必须是个安静、偏僻，但又不能离交通枢纽太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地图上西南区域的一个小点上——蜀省，彭祖县，李家沟。

那是他的老家。一个比利川这边还要偏僻几分的山村。父母早亡后，他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了，老家的土坯房估计都快塌了。但是……

李家沟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它隶属于东坡市管辖的彭祖县！虽然村子在山里，但从村里到彭祖县城大约三十分钟车程，而从彭祖县城到蓉城国际机场，走高速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整体算下来，从李家沟到机场，顺利的话一个半小时内一定能搞定！这比从利川到恩施机场节省了近一半时间！而且蓉城作为西部枢纽，航班密集，物流网络发达，无论是空运还是陆运，选择都多得多！

更重要的是，老家有现成的宅基地和自留山！虽然破旧，但收拾一下就能用，几乎零成本！那里背靠大山，环境清幽，灵气说不定比这里还浓郁点，非常适合搞他的隐秘养殖和修炼。左邻右舍都是本家，虽然平时来往少，但总比在外地人生地不熟要强，至少不会有人刻意窥探。

“对啊！回家！回李家沟！”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在李森心里疯长。

那里有他童年的记忆，虽然苦涩居多，但毕竟是根。那里有完全属于他的土地和空间，可以任由他折腾。那里有得天独厚的物流位置，完美契合他的商业计划！

“背靠大山，面向国际机场！进可攻，退可守！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创业……啊不，是修炼宝地啊！”李森越琢磨越觉得可行。之前的沮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拨开迷雾见月明”的兴奋和坚定。

战略方向确定，接下来就是战术执行。回家建基地，需要启动资金。收拾老屋、平整土地、搭建更规范的菌棚、购买包装材料、联系物流……这些都需要钱。虽然他纳物镯里灵石无数，但无法直接变现。

当务之急，是将目前在利川培育出的这批鸡枞菌尽快变现，凑足第一笔启动资金。

怎么卖？直接找刘师傅和王老板？肯定不行。一来价格压得低，二来突然拿出这么多“野生”鸡枞菌，没法解释来源，容易引起怀疑。

必须找一个能一次性吃下这批货、并且出价合理的渠道。李森想到了县城的高档饭店或者土特产店。利川本身也是旅游区，不乏消费能力高的游客和对品质有要求的餐馆。

说干就干。第二天，李森精心挑选了一批品相最好的鸡枞菌，用干净的布袋装好，向王老板请了半天假，说是去县城办点事。

他首先找到利川县城看起来最高档的一家酒楼——“山珍阁”。一听名字就知道主打山野风味。李森直接找到后厨，表明手头有一批品质极好的新鲜鸡枞菌。

酒楼的采购经理是个精明的中年人，拿起鸡枞菌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鸡枞菌的品相和香气，确实比他平时收的野生货还要胜出一筹。

“小伙子，这菌子不错，哪来的？”采购经理试探着问。

“山里采的，家里老人是采菌好手。”李森沿用之前的说辞。

“嗯……什么价？”

李森心里盘算了一下，野生鸡枞菌在当地的时价大概在六七十元一斤（晒干的上百），他这批品质更好，还是鲜货，要个一百二不算过分吧？他咬咬牙，报了个价：“一百五一斤，鲜货。”

采购经理眉头一皱，把菌子放回布袋：“小伙子，开玩笑呢？这季节野生菌是贵，但也没这个价。八十，最多八十。”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这批大约六斤多的鸡枞菌，以一百元一斤的价格成交，李森到手六百多块钱。虽然距离他的心理价位有差距，但比起卖给农家乐，已经是天价了。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证明他的鸡枞菌有市场，而且能卖出高价！

接下来几天，李森又陆续跑了几家饭店和土特产店，用同样的方式，将目前产出的鸡枞菌分批售出。由于品质确实出众，虽然价格有波动，但平均下来也卖到了九十多元一斤。前后加起来，竟然变现了将近三千块钱！

握着这厚厚一沓钞票，李森心情激动。这可是他凭借修真手段，在蓝星赚到的“第一桶金”！虽然数额不大，但意义非凡！这证明了他的路是可行的！

资金到位，下一步就是辞职。

这天晚上，忙完一天的工作，李森找到王老板。王老板正在算账，看到李森，笑了笑：“小李啊，这几天干得不错，下个月给你涨点工资！”

李森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王老板和刘师傅对他其实不错。但他去意已决。

“王老板，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李森诚恳地说，“我家里……出了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所以，干完这个月，我就不干了。”

王老板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打量了李森一眼：“家里出事了？严重吗？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就是点急事，得我回去处理。”李森赶紧摆手。

“哦……”王老板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惜了，你这小伙子踏实肯干，手脚又利索。刘师傅还老夸你刀工好呢。行吧，家里事要紧。这个月的工钱，到时候我给你结算清楚。”

“谢谢王老板！”李森松了口气，还好王老板没多问。

第二天，李森又跟小张和刘师傅道了别。小张很是不舍，嚷嚷着让李森以后有空再来玩。刘师傅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小子，是块当厨子的料，可惜了。回去把事情处理好，要是还想干这行，随时回来。”

听着这些朴实的话，李森心里也有些感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农家乐打工经历，虽然辛苦，但也让他体验了不一样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为他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月底结清工资，加上卖菌子的钱，李森手里有了将近五千块的启动资金。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张回蜀省的长途汽车票。

坐在颠簸的汽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鄂西山水，李森心潮澎湃。利川，是他仙缘起始之地，也是他初尝创业艰辛与甜蜜的地方。如今，他就要离开这里，返回故乡，去开辟真正属于他的天地。

他的未来，不再是在后厨切土豆，也不再是推销豆芽平菇。他的战场，将在老家那寂静的山林中，他的武器，是修真者的智慧和手段，他的目标，是建立一个隐秘的菌菇帝国。

离开利川的过程平静无波。李森谢绝了王老板和小张的送行，一个人背着那个半旧的旅行包，踏上了开往蓉城的长途大巴。包里只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此次返乡创业的核心资产：几十个特制的小型透气竹筒和菌种，真正的家当——纳物镯贴身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