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暴前夜,杀机暗藏(1/2)
第一节:山雨欲来
李家院门前的闹剧,最终在里正李长庚的介入下草草收场。
那老妇人和昏倒的汉子被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扭送到了镇上,像被押送的犯人一样,被扔到了官府的大堂前。他们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官府的官员们看到这两个人,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开始询问这两个人的身份和来历,但是老妇人和汉子却都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无论官员们如何追问,他们都只是咬定自己只是路过此地,那汉子是突发急病昏倒,对图谋不轨的指控则是矢口否认。
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有实质性的犯罪行为,再加上这两个人背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愿意为他们出头,官府也不好轻易定他们的罪。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官员们最终决定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来处置这两个人。
于是,那老妇人和汉子被狠狠地打了几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打完板子后,他们又被关进了大牢里,关了几天才被放出来。然而,他们并没有被完全释放,而是被逐出了这个地界,永远不许再回来。
这件事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在柳林岭村激起了千层浪,引起了轩然大波。村民们对李家的态度变得愈发扑朔迷离、错综复杂起来。
一方面,李家成功击退了外来的“贼人”,这一事实仿佛给李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不禁对他们刮目相看。原本被视为不祥的李家,此刻竟展现出一种“邪门”的自保能力,这无疑让村民们对他们的看法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然而,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这种“邪门”,使得村民们对李家的敬畏之情愈发加深,同时也让他们对李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毕竟,谁也不知道李家这种神秘的力量究竟是福是祸,人们在好奇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感到恐惧和不安。
至于那名汉子为何会突然昏倒,村民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人说是李幺妹再次“显灵”,施展了某种神秘的咒语;也有人说是李家暗中使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这些猜测使得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充满了神秘色彩,也让人们对李家的恐惧进一步加深。
尽管李家小院在这场风波后看似恢复了平静,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罢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或许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李家又将如何应对呢?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让人不禁为他们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李老根从地里回来,听完招娣带着哭腔的讲述,后怕不已。他看着那个比以前更加沉默、眼神却愈发沉静的小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庆幸女儿有自保之能,又忧心这种能力会引来更大的灾祸。他一夜未眠,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他不安的心。
“幺妹,”第二天清晨,李老根沙哑地开口,“要不……我们搬走吧?离开柳林岭,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李幺妹”正在擦拭那柄从不离身的短剑,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头,清澈的目光望向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爹,跑不掉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能躲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只要我们还在,麻烦就会自己找上门来。与其疲于奔命,不如……等它来。”
李老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女儿的话,简单直白,却道出了残酷的现实。他们这样的农家,能搬到哪里去?离开这片土地,他们就像无根的浮萍,只会死得更快。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李老根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李幺妹”没有直接回答,她将短剑归鞘,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粗糙的手背。
“爹,你相信我吗?”
李老根看着女儿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的慌乱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信,爹咋能不信你。”
“那就照常过日子。”她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表现得和平时一样。该下地下地,该吃饭吃饭。让他们猜不透,摸不清。”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博弈。她要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因她的平静而焦躁,因她的无惧而疑虑。她要主动掌握这场博弈的节奏,而不是被动地等待对方的出招。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家的生活似乎真的如“李幺妹”所预言的那样,变得异常平静。李老根和他的兄弟们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出门,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忙碌于田间地头的农活。招娣和来弟则负责家中的大小事务,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口角,但往往转瞬之间便又重归于好。
铁锁呢,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每天在院子里劈柴、玩耍,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活力。而“李幺妹”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只是静静地坐着,而是主动地帮着姐姐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她会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教铁锁认字。
尽管如此,“李幺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太大的改善。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动作也还是那样迟缓,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却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乖巧和懂事。
然而,在这份刻意的“普通”之下,是前所未有的警惕。
她的神魂之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以李家小院为中心,悄然铺开,笼罩着方圆数百丈的区域。任何一丝异常的气机波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她能“看”到蚂蚁在墙角搬运食物,能“听”到蚯蚓在泥土里翻滚,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股属于钱福贵和王癞子的、充满了恶意与贪婪的气场,如同两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虽然暂时蛰伏,却始终没有离开。
钱福贵的气场,主要盘踞在村外东边的山神庙方向,阴冷而狡诈,如同盘踞在蛛网中心的毒蜘蛛,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自己撞上来。而王癞子的气场,则更加散乱和躁动,时而出现在村口的酒馆,时而流连在村尾的某个角落,像一只饥饿的野狼,焦躁地寻找着下口的机会。
他们都在等,等一个他们认为最合适的时机。
“李幺妹”也在等。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将这两条毒蛇一网打尽的时机。她知道,被动防守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唯有雷霆一击,才能换来真正的安宁。
为此,她开始悄悄地布置自己的“战场”。
她让铁锁去后山砍柴时,特意嘱咐他多砍一些带刺的荆条和坚韧的藤蔓。铁锁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她将这些荆条和藤蔓藏在柴房里,在夜深人静时,用她那微弱却精准的力量,将它们编织成一张张简陋却有效的绊索和陷阱,巧妙地布置在后院的竹林和院墙的死角处。这些陷阱不足以致命,却能在关键时刻,为敌人制造巨大的麻烦。
她还让招娣去镇上买盐时,顺便买了一些石灰和雄黄。这些东西在农家常见,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她将石灰和雄黄粉末混合,装在几个粗布袋里,分别放置在堂屋、灶房和自己的卧房。这些混合粉末,对常人无害,但对那些心怀鬼胎、阴气缠身的人来说,却是一种强烈的刺激,能短暂地扰乱他们的心神和五感。
她甚至利用自己对药理的残存记忆,配制了一种更为特殊的“迷香”。原料不过是些常见的艾草、薄荷和一种名为“醉蝶花”的野花。这种迷香不会让人昏迷,但点燃后产生的烟雾,却能让人的感官变得迟钝,判断力出现短暂的偏差。她将配制好的迷香制成细细的香烛,藏在不易察觉的地方。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极其隐秘。在家人眼中,她只是在做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或者是对着草药发呆。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小姑娘,正在用她的智慧和仅有的力量,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家,筑起一道看不见的防线。
与此同时,柳林岭村内的气氛,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钱福贵散播的谣言,如同病毒一般,在村民之间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李家那丫头,根本不是什么仙童,是个不祥的妖孽!”
“可不是嘛!我听镇上的人说,她在外面勾引了个野男人,坏了村里的风水,所以才引来了那些贼人!”
“唉,李家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闺女,迟早要出大事。咱们还是离他们远点好,免得被沾了晦气。”
这些流言蜚语,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子,割裂着李家与村庄之间那本就脆弱的联系。之前偶尔还会放在李家门口石墩上的蔬菜和鸡蛋,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村民们躲闪的目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
赵寡妇成了谣言最积极的传播者。她似乎找到了报复的快感,逢人便添油加醋地讲述李幺妹的“罪状”,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内心的阴暗和嫉妒。
石头娘几次想站出来为李家说句话,但每次都被丈夫死死拉住。“你疯了?现在全村人都躲着他们,你非要往火坑里跳?你想让我们家也跟着被孤立吗?”石头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那点微弱的善意。
李家,正在被整个村庄,推向孤立的深渊。
这一切,自然也落在了“李幺妹”的感知之中。她能“看”到那些灰黑色的、充满了恶意和排斥的气流,从村里的家家户户升起,汇聚成一片乌云,笼罩在李家小院的上空。
她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知道,这是钱福贵的计策。他要做的,就是在动手之前,先彻底摧毁李家的所有外援,让他们变成一座人人喊打的孤岛。这样,无论他接下来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出头,甚至还会有人拍手称快。
好一招釜底抽薪。
“李幺妹”走到院中,抬头望向那片无形的乌云。秋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她知道,等待已经结束了。
敌人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布局,只等最后一声令下。而她,也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这场风暴,今晚,恐怕就要来了。
她回到屋内,将那柄短剑从剑鞘中抽出半寸,清冷的剑光一闪而过,映亮了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
今夜,柳林岭,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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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月黑风高
夜,如期而至。
与往日不同,今夜无月,连星光都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得严严实实。天地间一片漆黑,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住,伸手不见五指。风,比前几日更加猛烈,呼啸着穿过柳林岭,卷起地上的落叶和沙石,抽打在门窗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如同鬼魅的爪子在抓挠。
柳林岭的村民们早早地便熄了灯,锁好了门。在这鬼天气里,谁也不愿意出门。整个村庄,除了风声,一片死寂。
然而,在这片死寂之下,两股暗流,正悄然向着同一个目标汇集。
村东,破败的山神庙里,钱福贵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闪烁着贪婪与狠厉的三角眼。他身边,站着刀疤脸刘横和瘦高个侯三,以及另外四个同样打扮的壮汉。这是他花重金从外地请来的“好手”,个个手上都沾过血。
“都记住了吗?”钱福贵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按计划行事。刘横,你带两个人从后院竹林潜入,记住,李幺妹那丫头邪门,竹林里可能有陷阱,小心脚下。你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把人引开。”
“侯三,你带两个人守在前门,不要硬闯。等里面的乱起来,听我信号,再破门而入。记住,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李老根,逼问他‘老祖宗的宝贝’埋在哪里。至于那几个丫头片子……”他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只要不弄死了,随你们怎么玩。”
“那王癞子呢?”侯三问道。
“那个蠢货,我已经让人用几两银子打发他去镇上喝花酒了。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这块肥肉,只能我钱福贵一个人吃!”钱福贵冷笑道,“都别出声,行动!”
六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而就在钱福贵等人出发的同时,村西,王癞子的茅屋里,也亮起了一点微弱的油灯光。
王癞子并没有去镇上喝花酒。钱福贵那点小伎俩,又怎能瞒得过他这种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的地痞?他拿到钱后,嘴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却冷笑不止。他当然知道钱福贵想独吞,他又何尝不是?
他灌了几口劣酒,将一把磨得雪亮的剔骨刀插在腰后,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
“钱福贵,你个老狐狸,想把我当枪使?没门!”他狞笑着自语,“等你们和李家斗得两败俱伤,我王癞子再去捡现成的便宜!到时候,人财两得,哈哈哈!”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像一只耐心的猎豹,在等待最佳的时机。他要等钱福贵的人动手,等李家陷入混乱,他再以“渔翁”的姿态,从容入场。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有盘算,他那点可怜的智慧和贪婪,早已被一双无形的眼睛,尽收眼底。
李家小院内,一片静谧。
招娣和来弟早已睡下,但她们都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地在梦中惊醒。铁锁也被安排和两个姐姐睡在同一个房间,以便保护。
李老根则披着外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用来防身的扁担,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院门的方向。他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里全是冷汗。
“李幺妹”的房间里,同样没有点灯。
她盘膝坐在炕上,双目紧闭,但她的心神,却已经与整个院子融为一体。在她的感知中,整个李家小院,就像一个清晰的沙盘。每一块砖石,每一棵草木,甚至每一丝空气的流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能“看”到父亲在堂屋里紧张地喘息,能“看”到姐姐们在床上辗转反侧,更能“看”到,两股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杀意的气场,正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迅速逼近!
来了!
她的心,瞬间沉静如冰。
三股气息。一股从后院竹林而来,共三人,身手矫健,行动间悄无声息,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打手。一股从前门方向而来,也是三人,气息更加沉稳,守在门外,伺机而动。还有一股,则是王癞子,他此刻正躲在村口的一棵大树后,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爹。”她没有睁眼,却用一种只有神魂才能传递的意念,轻声呼唤。
正在堂屋里坐立不安的李老根,猛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一跳。他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幺妹?”他试探性地低声问道。
“是我,爹。”那声音再次响起,“别怕,他们来了。三个从后院,三个在前门。您守在堂屋,不要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保护好姐姐和弟弟。”
这匪夷所思的交流方式,让李老根惊骇莫名,但女儿镇定的声音,却像一颗定心丸,让他狂跳的心安定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扁担,点了点头,尽管他知道女儿可能“看”不到。
与此同时,招娣和来弟的脑海里,也同时响起了妹妹的声音。
“大姐,二姐,醒醒。把铁锁护在中间,用被子捂住耳朵,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要出来。”
招娣和来弟同时惊醒,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恐惧。但她们没有犹豫,立刻将还在熟睡的铁锁紧紧抱在中间,用厚厚的被子蒙住了头。
做完这一切,“李幺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站起身,走到门后,没有去管那根沉重的门闩,而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后院,竹林里。
刘横带着两个手下,如同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院墙。他们落地无声,动作干练,显然是此道好手。
“小心点,那丫头邪门。”刘横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分散行动。
其中一个手下刚向前迈出一步,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根坚韧的藤蔓,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脚,藤蔓上还带着尖锐的倒刺,深深勒进了皮肉!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蠢货!闭嘴!”刘横低声怒骂。
也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埋伏在竹林里的几个布袋,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破,白色的石灰和雄黄粉末,瞬间弥漫开来!
“什么玩意儿!”另一个手下猝不及防及,吸了一口粉末,顿时觉得眼睛刺痛,喉咙发痒,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横反应极快,立刻屏住呼吸,向后急退。但已经晚了,那粉末无孔不入,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有埋伏!小心!”他低吼一声。
就在他们阵脚大乱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竹林深处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闪出,直扑那个被藤蔓缠住的手下!
那手下正低头试图挣脱藤蔓,根本没察觉到危险。他只觉得后颈一凉,随即眼前一黑,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知觉。
刘横和另一个手下大惊失色,他们甚至没看清那黑影是什么!
“谁?!”刘横厉声喝道,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胡乱地劈砍着。
但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李幺妹”的身影,在利用藤蔓和石灰粉制造混乱后,便再次融入了黑暗之中。她没有恋战,一击得手,立刻远遁。她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力量,硬拼这三个训练有素的打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她要做的,是逐个击破,是利用地形和心理,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耐心地,一步步地,将猎物引入自己布置好的陷阱。
前门,侯三等人也听到了后院的动静。
“动手!”侯三眼中精光一闪,低喝一声。
三人同时发力,狠狠地撞向李家那扇看似破旧的院门!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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