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恐怖洋娃娃,安娜贝尔(1/2)

林晓婉从未想过,那个看似普通的快递包裹会彻底改变她的人生。

那天傍晚,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发现门口放着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棕色纸箱。纸箱大约三十厘米长宽,用透明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只在正中央贴着打印的收件人标签:林晓婉,梧桐街1后续报道,发现一个月后又有简短消息:

“苏家再遭不幸,长女病逝”

“苏文谦之长女苏安娜【时年十一岁】,自其弟失踪后即郁郁寡欢,日前突发急病,于家中病逝。苏家接连变故,令人唏嘘……”

苏安娜。日记的主人。安娜贝尔名字的由来。

报道还提到,苏安娜去世后,苏文谦夫妇不久便搬离了老宅,宅子几经转手,但住户都不长久。最后一位长期住户是二十年前的一位独居老太太,据说她在房子里“养了些奇怪的东西”,邻居常听到里面有孩童的哭声和笑声,但老太太从不出门,也不与任何人来往。老太太去世后,宅子便彻底空置。

林晓婉还找到了关于“清虚道人”的资料。根据地方志记载,清虚道人是民国时期江城一带小有名气的道士,擅长驱邪镇煞,但关于他的记录很少,只知他晚年隐居不出,不知所踪。

线索似乎在这里中断了。但林晓婉注意到,在苏安娜去世的那篇报道下方,有一行小字:“苏氏夫妇将女儿生前最爱的洋娃娃随葬,愿其在地下仍有玩伴。”

随葬?如果娃娃随苏安娜下葬了,那老宅阁楼里的娃娃又是怎么回事?她家里的那个又是从何而来?

除非,那个娃娃根本就没被埋掉。或者,不止一个“安娜贝尔”。

下班后,林晓婉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一开门,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家里有股淡淡的霉味,像是老宅里的那种气味。而且,温度明显比外面低很多,尽管现在已经入夏。

她打开灯,目光立刻投向书架——那个被绒布盖着的洋娃娃还在原处,但绒布的形状有些奇怪,像是里面的娃娃改变了姿势,不再是端坐,而是站立。

林晓婉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掀开绒布。

安娜贝尔依然坐着,姿势似乎没变。但她面前的书架上,多了一行用灰尘写成的字:

“你为什么丢下我”

字迹歪斜,与昨天稿纸上的一模一样。

林晓婉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书架,突然注意到娃娃的裙子下摆,沾着一些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老宅天花板上那种颜料。

她想起今天在老宅扔掉的娃娃,那个娃娃摔在地上时,裙摆似乎擦到了地板上的某种污渍。

是巧合吗?怎么可能?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打给了好友陈默。陈默是民俗学研究生,对民间传说和灵异事件颇有研究。

“陈默,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六,陈默一早就来到林晓婉的公寓。他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平时沉迷于各种奇闻异事,是林晓婉在报社认识的朋友。

听完林晓婉的讲述,陈默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仔细检查了安娜贝尔娃娃,又翻看了从老宅带回来的日记。

“这个娃娃……”他沉吟道,“确实不寻常。你看她的眼睛,一般这种老式洋娃娃用的是普通玻璃珠,但她的眼睛里有种特殊的光泽,像是含有某种矿物质。而且这道裂纹——”他指着娃娃脸上从眼角到下巴的细纹,“不像是摔碎后黏合的,更像是在烧制时就有瑕疵,或者……是某种故意的标记。”

“你说什么标记?”

陈默从包里掏出一本厚重的旧书,书页泛黄,封面是手写的《南方法术辑录》。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绘有各种符咒和阵法图案。

“我研究过很多地方性的民间法术。民国时期,特别是二三十年代,很多地方流行一种叫‘养灵’的邪术。简单说,就是通过特殊仪式,将灵体禁锢在某个物品中,让其为己所用。最常见的媒介就是娃娃,因为娃娃有人的形状,易于灵体附着。”

林晓婉感到后背发凉:“你是说,安娜贝尔是……”

“很可能被‘养’了什么东西。”陈默指着日记中关于清虚道人的那一段,“这个道士应该发现了问题,试图封印这个娃娃。但你看他的留言,‘以血封之,莫启莫动’,说明封印需要血祭,而且一旦封印,就不能再移动或打开,否则封印会失效。”

“苏家绝嗣,方得安宁。”林晓婉低声重复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可能是,只有苏家血脉断绝,这个诅咒才会终止。或者……”陈默顿了顿,“需要苏家最后一个人的生命来完成封印。”

两人陷入沉默。窗外阳光明媚,但公寓里却弥漫着一股寒意。

“那现在这个娃娃怎么会到我这里?”林晓婉问。

陈默摇摇头:“不清楚。也许有人故意寄给你的。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你家里有没有人和苏家有关联?”

林晓婉想了想:“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祖上三代都在北方,和江城的苏家应该没什么关系。等等……”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妈曾经说过,我外婆是江城人,但在她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家乡,嫁到北方去了。不过外婆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你外婆姓什么?”

“姓周。但这是她夫家的姓,她本姓……”林晓婉努力回忆,“好像是姓苏?对,我妈提过一次,外婆本姓苏,但因为某种原因改了姓。”

陈默眼睛一亮:“苏?江城苏家?这也太巧了。你有你外婆的照片吗?”

林晓婉翻出手机,找到一张老照片的翻拍照。那是她母亲年轻时的全家福,里面有她的外公外婆。外婆是个清秀的女人,大约五十多岁,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忧郁。

“等等。”陈默从包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照片中女人的脸,又抬头看了看书架上的安娜贝尔,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怎么了?”

“你外婆的右眼角到下巴,有一道很淡的疤痕,位置和这个娃娃脸上的裂纹一模一样。”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不是巧合。林晓婉,你可能就是苏家的后人。”

这个发现让林晓婉不寒而栗。如果她是苏家后人,那么安娜贝尔找到她就不是偶然。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苏家老宅即将拆迁,然后她就收到了这个娃娃……

“老宅拆迁!”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

陈默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苏家老宅拆迁的相关信息。很快,他找到了一则不起眼的报道:拆迁工程由“永盛地产”负责,而这家公司的老板叫苏永强。

“苏永强,也姓苏。”林晓婉喃喃道。

陈默继续搜索,发现苏永强是本地商人,靠房地产起家,今年五十八岁。他父亲早逝,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而他母亲的名字是——苏秀兰。

“苏秀兰……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林晓婉翻出从老宅带回来的日记,快速翻阅。在最后一页的背面,有一行几乎褪色的小字:“赠秀兰妹妹,望珍重。安娜,1927年秋。”

“苏秀兰是苏安娜的妹妹?可资料显示苏家只有一个女儿啊。”

“也许不是亲妹妹,是堂妹或表妹。”陈默推测道,“重要的是,苏永强可能是苏家旁系的后人,他知道老宅的秘密,所以急于拆迁,可能是想彻底毁掉什么证据。而你是苏家直系的后人,他可能想用这个娃娃……”

“害我?”林晓婉感到一阵恶心。

“或者,完成某种仪式。”陈默表情严肃,“清虚道人的留言说‘苏家绝嗣,方得安宁’,如果苏永强相信这个说法,他可能会想方设法让苏家直系血脉断绝,从而解除诅咒——如果这个诅咒也影响旁系的话。”

天色渐暗,两人决定分头行动。陈默去调查苏永强和永盛地产的背景,林晓婉则尝试联系可能知道苏家往事的人。

陈默离开后,公寓里只剩下林晓婉一人。夜幕降临,她打开了所有的灯,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总觉得安娜贝尔在看着她,无论她走到哪个房间。

她试图工作分散注意力,但电脑屏幕时不时会闪烁,出现奇怪的阴影。有一次,她甚至看到屏幕上反射出一个人影站在她身后,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午夜时分,她终于撑不住,准备上床休息。刚躺下,就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小孩子的脚步声,啪嗒啪嗒,从客厅走到卧室门口,然后停住了。

林晓婉屏住呼吸,盯着卧室门。门把手轻轻转动,门开了一条缝。

黑暗中,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门口。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清了那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谁?”林晓婉颤抖着问。

小女孩缓缓转过头——那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瓷白的、裂开的娃娃脸,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林晓婉尖叫一声,抓起枕头扔过去。枕头穿过小女孩的身体,撞在门上。再看时,门口已空无一人。

她打开灯,冲到客厅。安娜贝尔依然坐在书架上,但她的头完全转向了卧室方向,那双玻璃眼睛在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地板上,又多了一行灰尘写的字:

“姐姐,陪我玩”

第二天,林晓婉顶着黑眼圈找到陈默。听完她昨夜的经历,陈默的表情更加凝重。

“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找人帮忙。”他说,“我打听到清虚道人可能有后人还在世,住在城西的老城区。我们去找找看。”

城西老区是一片即将拆迁的棚户区,巷道狭窄,房屋低矮。两人按照地址找到一栋破旧的两层小楼,敲门后,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开了门。

“你们找谁?”老人警惕地看着他们。

“请问是李道长家吗?”陈默客气地问,“我们找李道长请教一些事情,关于他祖父清虚道人的。”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清虚道人?”

“我们在苏家老宅找到了一些东西,可能和他有关。”林晓婉拿出那本日记。

老人的表情变了变,最终让开身子:“进来吧。”

屋内陈设简单,但收拾得整洁。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道家神仙画像,以及供桌上的一些法器。

老人自称李清源,是清虚道人的孙子。他听完林晓婉的叙述,又仔细看了日记和安娜贝尔的照片,长叹一声。

“这个孽障,果然还没有安息。”

“李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晓婉急切地问。

李清源点上一支香,缓缓道来:“这件事,我祖父临终前曾简单提过。民国十六年,苏文谦请他去家里驱邪,说家里接连发生怪事。祖父到了苏家,发现是那家的女儿苏安娜不知从哪弄来个邪门的洋娃娃,那娃娃被施了‘养灵术’,里面养的不是普通灵体,而是一种极为凶恶的‘地童’。”

“地童?”

“就是早夭孩童的怨灵,因无法正常转世,怨气极重。施术者用特殊方法将地童禁锢在娃娃中,让其为己所用。但地童难以控制,往往会反噬其主。苏安娜不知从哪学来这邪术,用自己和弟弟的精血喂养地童,结果弟弟被地童吞噬,她自己也被反噬,命不久矣。”

林晓婉想起日记中的内容,不寒而栗。

“祖父试图超度地童,但发现它已经和苏安娜的魂魄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无奈之下,他只能以苏安娜将死之身为引,施以血封之术,将两个魂魄一起封入娃娃中,并告诫苏家,此物绝不可再动,需以苏家血脉世代看守,直至苏家绝嗣,怨气自然消散。”

“但娃娃没有被封在老宅?”陈默问。

李清源摇头:“苏文谦没有听从祖父的劝告。他不忍女儿孤寂,竟将娃娃随女儿下葬。这是大忌!封灵之物入土,吸收地阴之气,怨力只会更强。后来苏家老宅闹鬼,几任主人都不得安宁,就是因为地童的怨气已渗透宅基,娃娃虽不在,其影响犹存。”

“那我收到的这个娃娃……”

“很可能就是当年下葬的那个。”李清源神色严峻,“有人把它挖出来了。而且,从你的描述看,封印已经松动,里面的东西快要出来了。”

“那该怎么办?”

李清源沉默良久:“有两个办法。一是找到当年下葬之地,用我祖父的秘法重新封印。但这需要苏家直系血脉的鲜血为引。二是……彻底消灭它,但这风险极大,若不成,反噬会更厉害。”

他看了看林晓婉:“你是苏家后人,你的血可以暂时压制它。但在那之前,你必须知道一件事——地童一旦认主,除非完成契约,否则不会罢休。苏安娜与它定下的契约是‘永远在一起’,她需要一个玩伴,一个永远不会离开她的姐妹。”

林晓婉感到浑身冰冷:“所以它找上我,是因为我是苏家血脉,是苏安娜的……”

“血亲。”李清源点头,“你是她现在能找到的,最亲近的人。”

离开李清源家时,天色已晚。林晓婉心情沉重,陈默安慰她:“别太担心,我们至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我们就去查苏安娜的墓地在哪里,然后……”

他的话戛然而止。两人已走到车旁,但车窗上贴着一张纸,上面用红色大字写着:

“别多管闲事”

字迹歪斜,像是用口红匆匆写就。林晓婉四下张望,昏暗的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狗吠声。

“是警告。”陈默撕下纸条,脸色难看,“有人盯着我们。”

“是苏永强?”

“很可能。他知道我们在调查,不想让我们坏他的事。”

回到林晓婉的公寓,两人发现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陈默示意林晓婉退后,自己小心地推开门。

屋内一片狼藉。书架被推倒,书籍文件散落一地,抽屉全被拉开,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显然有人进来翻找过什么。

“日记!”林晓婉冲进卧室,从枕头下拿出那本苏安娜的日记——幸好她出门前藏了起来。但当她转身时,却愣住了。

书架上,安娜贝尔不见了。

不,不是完全不见。娃娃被扔在房间角落,头歪在一边,一条胳膊断了,露出里面的填充物。但最诡异的是,娃娃的眼睛被挖掉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他们想毁了它?”陈默皱眉。

“不对。”林晓婉走近细看,发现娃娃的胸口位置被划开一道口子,里面似乎塞了什么东西。她小心地掏出来,是一张折叠的泛黄纸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