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泉旁的阴影低语(2/2)
“已经有小虫子来‘参观’过你的杰作了。虽然微不足道,但他们背后的网络……那个自称为‘灯塔’的残渣,那个隐藏在维度夹缝中的‘方舟’……还有那些在概率中挣扎的、被标记的‘变量’……他们的‘注意’,会带来不必要的‘观察’,不必要的‘反应’。”
阿布霍斯(或这个污染源泉代表的祂的一丝意志)传来一阵更加模糊的意念,似乎夹杂着对“食物”、“同化”、“美丽腐败”的渴望,以及对“隐藏”、“低调”的不解。
纱瓦尔约斯的黑暗长袍无风自动,周围的阴影似乎变得更加粘稠、更具压迫感。
“以盲目痴愚之‘主’的名义,也以即将到来的、更伟大的‘苏醒’(克苏鲁的广大发展)大局为重,你这滩烂泥给我听好:收敛你的‘光辉’。放缓你的‘盛宴’。将你的腐化控制在‘合理’的、不易被表层世界那些蝼蚁直接观测到的层面。渗透,而不是吞噬。潜伏,而不是咆哮。”
“我们需要的是温水煮蛙,是潜移默化的疯狂与规则扭曲,是让这个世界在不知不觉中滑向更适合‘主’与祂们苏醒的温床。而不是让你这样敲锣打鼓地宣布‘我来了,我要把一切都变成发臭的肉酱’!”
冰冷的意念如同鞭子,抽打在污秽的肉膜和畸形的生命上,让它们一阵畏缩般的颤抖。
“这里,这个小小的‘泉眼’,可以保留。作为一枚暗棋,一个测试点。但它的扩散必须被限制,它的‘存在感’必须被掩盖。我会让‘帷幕’笼罩这片区域,让它在那些蝼蚁的感知中,继续是一片无害的、死寂的废墟。”
说着,纱瓦尔约斯抬起一只被黑暗包裹的、轮廓优美却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无声无息间,一层更加深沉、更加绝对的黑暗,如同流动的墨汁,开始从祂脚下蔓延,覆盖上那些暗红色的肉膜、畸形的生命,乃至中央的肉瘤。被黑暗覆盖之处,并非被消灭,而是存在感被急剧削弱,仿佛被从现实的“焦点”中推开,变成了背景里一片模糊、无法被清晰感知的“噪音”。连那甜腻的腐败气息和低语,都变得遥远、飘忽,如同隔了数层厚重帷幕。
“至于那几个小虫子……” 纱瓦尔约斯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建筑和废墟,投向零他们逃离的方向,“他们身上有夸切·乌陶斯的印记,有‘变量’的潜质……也有……一点点有趣的‘噪音’。暂时不必理会。让他们继续挣扎,继续引发‘扰动’。只要不直接干扰到更深层的布局,他们越是活跃,或许越能为我们吸引开那些讨厌的‘观察者’(比如黄衣之王那种)的注意力。”
做完这一切,纱瓦尔约斯的身影开始缓缓淡去,重新融入那片活着的阴影。
最后一道冰冷的意念留下:
“记住,烂泥。低调,渗透,以大局为重。再让我发现你如此‘高调’……我不介意亲自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虚无’与‘寂静’。”
意念消散,黑暗彻底吞没了那片污秽的源泉,只留下一个在感知层面被“屏蔽”和“模糊化”的、依旧存在却难以被直接察觉的“不洁”孵化池。废墟之城表面恢复了那种死寂的“洁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而在废墟边缘,仓皇逃出的零、夜魅和狩,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是本能地感觉到,身后那座城市带来的压迫感和腐败气息,似乎……减弱了?变得遥远而模糊?
这并未带来安心,反而加深了他们的不安。这个世界的恶意,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层次分明,更加充满算计。
微光,在无意中搅动了深水下的污浊后,又侥幸(或许并非侥幸)地从一次更高级别的“训诫”与“掩盖”行动边缘滑过。他们自身被标记,行动被利用,如今连逃离的险地,都笼罩在了更深的、来自古老外神的阴影与谋划之下。
前路茫茫,他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心,以及那被层层利用和算计的“变量”身份,继续走向未知的、可能早已被更高存在规划好的“混沌”未来。而克苏鲁广大发展的冰冷“大局”,正以他们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悄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