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搜索证据(1/2)
李鸳儿的动作悄无声息,却迅速而精准。
永和宫和钟粹宫的防卫如同铁桶,连只可疑的苍蝇都难飞入。
素心亲自挑选的四名宫女被送到了钟粹宫,名义上是懿妃娘娘心疼妹妹有孕,派来伺候的。
这四名宫女看似寻常,实则两个身手利落,两个精通医理药膳,是李鸳儿暗中培养许久的心腹。
李秀儿起初有些不解,待姐姐私下与她深谈一次,提及对二姐之死的怀疑和对孕中安危的忧虑后,她立刻明白了其中利害,郑重收下,并依言行事,饮食起居加倍小心,非绝对信任之人不得近身。
与此同时,李鸳儿布下的那张隐于各处的暗网,开始悄然收拢信息。
通过梁九功递的话似乎起了作用。
皇帝虽未明确表态,但内务府那边对永和宫和钟粹宫的需求明显更加“配合”,一些原本可能需要层层审批才能调阅的旧年档案、人员名册,如今也顺畅了许多。
皇帝甚至还“无意中”问起梁九功,当年柔贵妃生产时,都有哪些太医和稳婆在侧,如今这些人都在何处当差。
这无疑是一种默许的信号。
暗线的回报也陆续传来。
当年为柔贵妃接生的首席太医姓刘,在鹂儿产后血崩去世后不久,便以“年老体衰”为由请辞,带着丰厚赏赐回了江南老家,年前已病故。
其家人守口如瓶,问及当年旧事,只道“贵妃福薄,太医尽力”。
两名主要稳婆,一个姓王,一个姓孙。王嬷嬷在事发后半年,因“失手打碎御赐之物”被逐出宫,据说回乡后过得不错,购置了田产。
孙嬷嬷则一直留在宫中,如今在浣衣局做些轻省活计,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来往。
当时在产房伺候的四名宫女,两名在鹂儿去世后不久被调去了偏僻的冷宫当差,没两年先后“病逝”。
另外两名,一个叫春桃的,在鹂儿去世当年就被放出宫,嫁了人,如今在京郊住着,日子清贫。
另一个叫秋菊的,则还在宫中,如今在针工局做个普通绣娘,沉默寡言。
所有线索,看似正常,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关键人物要么远离,要么沉寂,要么“意外”死亡。
尤其是那两位稳婆,王嬷嬷被逐的借口牵强,孙嬷嬷的沉寂更显反常。
李鸳儿将重点放在了孙嬷嬷和秋菊身上。她们还在宫里,是活口,也是可能的突破口。
这一日,李鸳儿以需要绣制一批精致小儿衣物为由,召了针工局几个手艺好的绣娘来永和宫。
秋菊正在其中。
秋菊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相貌平平,低眉顺眼,手脚却十分麻利。
李鸳儿并未直接问她什么,只让她与其他绣娘一同在偏殿干活,由素心陪着,好茶好点心招待着,偶尔问几句针线活计。
一连三日,秋菊除了干活,几乎不抬头,也不多话。
直到第三日下午,素心“无意中”提起:“听说秋菊姑娘当年是在柔贵妃宫里伺候过的?针线想必是极好的。”
秋菊手中针线一顿,头垂得更低,声音细如蚊蚋:“是……奴婢愚钝,当年只是做些粗活。”
“柔贵妃性情温和,对下人最是宽厚。”素心叹息道,“可惜……去得太早。我们娘娘与贵妃姐妹情深,至今想起,仍时常落泪。”
秋菊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没接话。
素心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道:“我们娘娘近日又梦到贵妃了,总说贵妃当年生产时……似乎有些蹊跷。唉,怕是思念太甚,魔怔了。”
秋菊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惊恐之色,但迅速又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手中的绣绷都拿不稳了。
素心心中一动,却不再多说,只吩咐宫女再给她添些热茶。
当晚,秋菊离开永和宫时,脚步都有些虚浮。
李鸳儿听完素心的禀报,沉吟道:“她果然知道些什么,而且很害怕。” 恐惧,就是弱点。
“那孙嬷嬷那边……”
“孙嬷嬷在浣衣局,接触不易。而且她在宫里多年,比秋菊更难撬开嘴。”李鸳儿思索着,“先不急。让人盯着秋菊,看她回去后与谁接触,有无异常。另外……春桃那边,也派人去探探,小心些,莫要惊动她。”
“是。”
就在李鸳儿暗中追查旧事时,前朝后宫,却因另一件事,掀起了波澜。
五月末,皇帝在朝会上,提出要修缮京畿水利,疏浚几条主要河道,以利农耕,防秋汛。
这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所需银两颇巨。
户部奏称国库虽不算空虚,但今年西北军费、南方赈灾等开销已大,一时难以筹措如此巨款。
便有朝臣提出,可命江南盐、漕等富裕之地“报效”,或向民间富商“劝捐”。
此言一出,朝堂上议论纷纷。
江南系官员自然叫苦,称连年赋税已重,恐伤民力;清流则质疑“劝捐”易成强行摊派,滋扰地方。
皇帝听着,未置可否。下朝后,却独留了几位心腹重臣,其中便有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
当晚,便有风声隐约传出,皇上似乎有意让已故忠勤伯(崔展颜)的岳家、江南巨贾陶百万“带头报效”,以解燃眉之急。
毕竟,陶家倚仗皇商身份富甲一方,其女又是忠勤伯遗孀,于公于私,都该有所表示。
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后宫,自然也传到了皇后耳中。
坤宁宫里,皇后正对着一盆开败的牡丹出神。听完心腹嬷嬷的禀报,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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