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语成谶断情谊（1/2）

从德云社后台出来，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让我睁不开眼。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手里还攥着那个何九华送我的钥匙扣，上面的“华”字硌得我手心生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模糊了视线，连过马路都差点被车撞到。

“小姑娘，小心点！”司机师傅探出头来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连忙道歉，狼狈地退到路边，蹲在地上，忍不住放声大哭。七年的喜欢，像一场漫长的梦，梦醒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带着满身的伤痕。我想起第一次在小园子里看到他的样子，想起他给我烤鸡翅的温柔，想起他揉我头发时的宠溺，想起他说“你是我的朋友”时的认真，现在想来，全都是假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是念初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喂，念初。”

“苏晚，你在哪儿呢？我哥说你去后台给九华哥送书了，怎么还没回来？”念初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我在外面，有点事，先不回去了。”我哽咽着，怕她听出破绽。

“怎么了？你声音不对啊，是不是哭了？”念初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不是跟九华哥吵架了？你们怎么了？”

被念初一问，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念初，何九华说，他只是把我当妹妹，他说粉丝就是粉丝，他不可能跟粉丝谈恋爱。他让我以后别再联系他了。”

电话那头的念初沉默了几秒，然后怒气冲冲地说：“这个何九华！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去找他算账！”

“别去！”我连忙拦住她，“念初，别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再说，他说得对，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念初反驳道，“苏晚，我跟你这么多年的闺蜜，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喜欢他七年，有多认真我都看在眼里。何九华平时对你那么好，怎么突然就说这种话？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摇摇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亲耳听到的，他跟他经纪人这么说的。念初，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在哪儿？我去找你，陪你。”念初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心疼。

“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我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关掉了定位。我不想让任何人找到我，只想一个人舔舐伤口。

我在大街上走了很久，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门，迎接我的是一片漆黑和冷清。我没有开灯，直接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板，抱着膝盖，又哭了起来。出租屋里到处都是何九华的痕迹：书桌上放着他推荐我看的书，冰箱里还有他上次来的时候买的我喜欢吃的水果，墙上贴着他的演出海报，那是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限量版。

我起身，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装进一个大箱子里，然后放在了储物间的最深处。我告诉自己，要忘记他，要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七年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忘？闭上眼睛，全都是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温柔，还有他最后那句冰冷的“我们就做回原来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每天按时上下班，却根本没有心思工作，策划案改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达不到要求，被领导批评了好几次。我不再看德云社的演出，不再刷任何和何九华有关的消息，甚至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他的地方。念初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想劝我，可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陪着我，给我做饭，收拾屋子。

张云雷也来过一次，手里提着我喜欢吃的零食，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最后，他叹了口气：“苏晚，九华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他的难处。”

“难处？”我笑了笑，眼神空洞，“他的难处就是怕我这个粉丝影响他的事业，是吗？辫儿哥，我知道你们是师兄弟，你肯定帮他说话。但我不想再提他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张云雷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不想提就不提。但是苏晚，你别折磨自己，不值得。不管怎么样，我和念初都会陪着你。”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心里的伤口，不是一句“不值得”就能愈合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习惯了没有何九华的生活。不再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的动态，不再为了他的演出熬夜，不再因为他的一句话开心或难过。只是偶尔，在路过德云社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望向那个熟悉的方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有一次，公司团建，去ktv唱歌。同事们都在热闹地唱歌、喝酒，我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突然听到有人唱了一首何九华喜欢的歌。那是一首很冷门的乐队的歌，我也是因为他才知道的。听到熟悉的旋律，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连忙起身，借口去洗手间，躲在里面哭了很久。

原来，有些东西，即使你刻意去忘记，也还是会刻在骨子里。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接到了念初的电话，说她生日，想请我吃饭，还有几个朋友一起。我本来不想去，怕遇到何九华，但念初说：“苏晚，我生日你都不来吗？就当是陪我，好不好？我保证，何九华不会去的。”

架不住念初的软磨硬泡，我还是答应了。生日宴设在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念初坐在我旁边，不停地给我夹菜，怕我不开心。

饭局进行到一半，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何九华走了进来。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衫，比三个月前瘦了一些，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九华哥？你怎么来了？”念初站起来，有些尴尬地说，“我没给你发请柬啊。”

“是我让他来的，”张云雷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我觉得人多热闹，就给九华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凑个数。怎么，不欢迎啊？”

念初瞪了张云雷一眼，想说什么，却被我拦住了。“没事，”我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都是朋友，多个人多份热闹。”

何九华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愧疚。我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和旁边的朋友聊天，假装不在意。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有多乱，像被猫抓一样。

饭局上，大家都在喝酒聊天，张云雷和杨九郎又开始砸挂。“九华，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偷偷减肥呢？”张云雷笑着问。

“没有，最近演出多，有点累。”何九华笑了笑，语气淡淡的。

“累也不能不吃饭啊，”杨九郎接话，“你看你这黑眼圈，重得都快赶上熊猫了。是不是晚上偷偷打游戏呢？跟秦霄贤学的？”

“杨九郎，你别老说我，”秦霄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笑着说，“我最近可乖了，天天早睡早起，还健身呢。”

“你健身？”孟鹤堂挑眉，“我怎么听说你健身了半个月，体重一点没减，还胖了两斤？”

“那是肌肉重！”秦霄贤反驳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也跟着笑，可笑容却很勉强。何九华给我倒了一杯果汁，推到我面前：“喝点果汁，少喝点酒。”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碰那杯果汁，只是拿起旁边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让我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苏晚，少喝点，你酒量不好。”何九华皱了皱眉，想阻止我。

“不用你管。”我冷冷地说，语气里带着疏离。

何九华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黯淡下来，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想让自己喝醉，这样就不用再面对他，不用再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念初想拦着我，却被我推开了：“念初，让我喝吧，我没事。”

喝到最后，我已经有些醉了，头晕乎乎的，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打转。饭局结束后，我站起来，想自己回家，却差点摔倒。何九华连忙扶住我：“苏晚，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何九华，你别碰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忘了吗？你说过，让我别再联系你，我们就做回原来的样子！”

我的声音很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何九华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坚持说：“你喝醉了，我必须送你回家，不然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我笑了起来，眼泪却掉了下来，“何九华，你现在跟我说不放心？当初你跟你经纪人说不可能喜欢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伤心？你让我别再联系你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这么多年的喜欢？你现在假惺惺地关心我，有意思吗？”

“苏晚，你听我解释，当初不是你想的那样……”何九华急切地说。

“我不想听！”我打断他，“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差点撞到墙上。念初连忙扶住我：“苏晚，我送你回家。”

“念初，让我自己走。”我推开她，固执地往前走。

何九华跟在我后面，一直走了很远。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站在路灯下，身影孤单，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我的心猛地一疼，差点就心软了，但一想到他当初说的话，又硬起了心肠，上车关上门，对司机说：“师傅，开车。”

出租车驶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我靠在座椅上，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何九华，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你选择了保持距离，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

回到家，我一头倒在床上，醉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何九华，他坐在我的床边，温柔地看着我，说：“苏晚，对不起，我错了。”我想伸手抱住他，可他却突然消失了。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窗外天已经亮了。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我拿起手机，看到有一条未读消息，是何九华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苏晚，对不起。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清楚？”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纠结不已。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说，可我又害怕，害怕真相会让我更加痛苦。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把消息删了，没有回复。

我以为，我这样做，就能彻底断了和他的联系。可我没想到，命运却一次次地把我们拉到一起。

半个月后，公司接了一个项目，是和德云社合作的，要为他们的一场大型演出做宣传策划。当领导把这个项目交给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我想拒绝，可领导说：“苏晚，这个项目很重要，对你的晋升很有帮助。而且你是德云社的粉丝，应该很了解他们，这个项目交给你，我很放心。”

我看着领导信任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如果我拒绝了，不仅会失去晋升的机会，还可能会让领导对我有看法。可如果我接受了，就必须和德云社的演员们打交道，包括何九华。

纠结了很久，我还是接受了这个项目。我告诉自己，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谈感情的，我可以公私分明。

第一次项目对接会，在德云社的会议室举行。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想趁着人少，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何九华也来了，比我还早。

会议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格外尴尬。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眼神复杂：“你来了。”

“嗯。”我点点头，没有看他，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拿出电脑，假装整理资料。

“你……最近还好吗？”他犹豫着问。

“挺好的。”我淡淡地说，语气疏离。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苏晚，关于上次的事，我真的想跟你解释。”

“不用了，”我打断他，“何老师，我们现在是工作关系，只谈工作就好。私人恩怨，我不想再提了。”

我刻意叫他“何老师”，想拉开距离。他的脸色白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失落，没有再说话。

很快，其他人也来了。张云雷、杨九郎、孟鹤堂、周九良、秦霄贤他们都来了，会议室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大家看到我，都笑着打招呼，只有何九华，默默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地看向我。

对接会开始了，我专注于工作，详细地介绍了宣传策划方案。大家都很满意，张云雷笑着说：“苏晚，没想到你这么专业，果然没看错你。”

“谢谢辫儿哥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笑了笑，目光无意间和何九华对上，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愧疚，我连忙移开了视线。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走了，何九华却留了下来。“苏晚，”他走到我面前，“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我有话想对你说。”

“何老师，我还有工作要做，没时间。”我收拾好东西，想尽快离开。

“就几分钟，”他拦住我，语气急切，“苏晚，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还在难过。但我真的没有骗你，当初我跟李姐说的那些话，不是我的真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