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趁隙破淮(1/2)

南郑城内,粮草开始紧张,军心日益浮动。李思齐几次组织精锐试图突围,都被严阵以待的明军凭借坚固营垒和犀利火器击退,伤亡惨重。

围城一月,沐英见时机成熟,决定发起总攻。这一次,他不再取巧,而是要堂堂正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摧毁守军最后的抵抗意志。

总攻前夜,沐英亲自巡视各营,鼓舞士气。他走到炮兵阵地,抚摸着那冰冷的炮身,对炮兵统领道:“明日,就看你们的了!给本将军把南郑的城墙,轰开几个口子!”

“大将军放心!弟兄们早就憋足了劲!”

翌日,黎明。薄雾尚未散尽,南郑城外,明军阵地上突然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战鼓声!

“咚!咚!咚!咚!”

随着沐英在中军令旗挥下,超过一百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轰!轰轰轰——!!”

如同九天惊雷连环炸响,炽热的炮弹拖着焰尾,如同流星火雨般,狠狠地砸在南郑那高大的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冲天,城墙在剧烈的颤抖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一轮齐射过后,城墙已然出现了数处明显的破损和裂痕!

“火枪手!前进!”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呐喊。

数以万计的火枪手排着整齐的线列,踏着鼓点,如同移动的森林,推进到有效射程,对着城头开始进行密集的齐射!

“砰砰砰砰砰——!”

铅弹如同疾风骤雨,泼洒在城头,压得守军根本抬不起头!

“攻城队!上!”

眼见城墙已被轰出数个缺口,且守军被火力压制,沐英果断下达了攻城命令!

数以千计的明军步兵,扛着云梯,推着攻城槌,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南郑城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喊杀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沐英更是亲临前线,立于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持令旗,冷静地指挥着全局。他的身影,成为了所有明军将士的目光焦点,极大地鼓舞着士气!

守军虽然拼死抵抗,滚木礌石、热油金汁不断倾泻,但在明军绝对优势的火力和如虹的士气面前,节节败退。尤其是那几个被火炮轰开的缺口,成为了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双方士兵在那里反复争夺,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关键时刻,沐英抽调一直养精蓄锐的老兵预备队,亲自率领,直扑最大的那个缺口!

“将士们!随我杀!克定汉中,在此一举!”沐英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冲入缺口!

“杀!!!”精锐老兵见主帅如此勇武,无不热血沸腾,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堵在缺口的元军冲得七零八落!

主帅身先士卒,明军士气大振,攻势更猛!而城内守军见城墙已破,明军主帅亲自杀入,终于彻底崩溃!

李思齐在府邸中听得城外杀声震天,越来越近,心知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也顾不得家眷财产,在少数心腹家将的护卫下,换上普通士卒衣甲,趁着城中大乱,打开北门,仓皇向陇右方向逃窜。

主将一逃,南郑守军更是兵败如山倒,或降或逃。经过整整一日的惨烈巷战,至黄昏时分,南郑城内的抵抗基本平息。

沐英站在南郑府衙的废墟上,看着城内四处升起的明军旗帜,以及垂头丧气被押解过来的元军俘虏,年轻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而又充满豪情的笑容。

历时近一月,历经褒城奇袭、分兵掠地、长期围困、最终强攻,他终于不负陛下重托,拿下了这座至关重要的汉中坚城!

“快马加鞭,向陛下报捷!”沐英沉声下令,“汉中已克!李思齐北逃陇右!”

捷报如同插上了翅膀,飞向南京,飞向淮河前线。大明西线,自此豁然开朗!巴蜀、汉中连成一片,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悬在了北元关中之地的头顶!天下的棋局,因为沐英这精彩绝伦的汉中之战,再次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淮河前线,对峙已近两月。南岸明军大营,御帐之内,南宫琰正与徐达、刘伯温等人对着沙盘推演局势。帐外细雨绵绵,江南的梅雨季节已初现端倪,河面上水汽氤氲,对岸的元军营垒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陛下,”韦一笑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帐内,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北边有消息了!咱们派出去的‘耳朵’总算探听清楚了!”

帐内众人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投向韦一笑。

南宫琰放下手中的朱笔,沉声道:“蝠王,仔细说来。”

韦一笑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嘿嘿,果然不出陛下和伯温先生所料!扩廓那老小子,真的被调回大都养伤去了!如今北岸五十万元军的统帅,是个叫哈剌章的副将,据说是扩廓的族弟。”

徐达眉头一挑:“哈剌章?此人能力如何?”

“能力嘛,据说中规中矩,算是扩廓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扩廓还算忠心。”韦一笑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但关键是,那个姓曹的老阉狗没走!他现在是北元皇帝亲封的‘监军’,权势熏天!哈剌章发出的每一道军令,都必须经过那曹阉狗点头才行!”

刘伯温捻须轻笑:“果然如此。权阉监军,悍将统兵,此乃取乱之道。哈剌章欲稳扎稳打,继承扩廓方略,凭河固守,待我军久守生疲或天时不利再图进取。而那曹公公,急于立功固宠,又自恃武功高强,恐怕更倾向于主动出击,寻找战机。二人意见相左,元军内部,此刻怕是暗流汹涌,政令不一啊。”

南宫琰眼中精光一闪,走到沙盘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淮河北岸,位于元军主力侧后方的淮安城。

“如此良机,岂能错过!元军主力被我们牵制在此,内部不和,指挥混乱。而淮安……”他手指敲了敲代表淮安的木牌,“张士诚残部盘踞于此,虽已投靠北元,寄人篱下,但始终是我心腹之患,且犹如一根钉子,楔在我未来北伐的路径之上!如今,正是拔除这颗钉子,并斩断元军一臂的绝佳时机!”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帐内众将:“蓝玉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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