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局赌桌与黎明代价(2/2)
接应的领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猛地推开一扇伪装成装饰墙的暗门:“这边!快!”
我们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身后传来李志深气急败坏的吼声和内部调查科的呵斥声!
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应急通道!
我们沿着楼梯疯狂向下跑!脚步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得像惊雷!
冲到停车场,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发动,车门开着!
我们一头钻进去!车子立刻箭一般窜了出去!
“甩掉他们!”司机对着耳机低吼,方向盘猛打,车子在停车场里甩出一个惊险的漂移,冲向出口!
身后,已经有车追了上来!枪声响起!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趴下!”司机大吼!
我和陈子豪死死趴在后座。车子如同疯牛般冲出停车场,汇入街道的车流!左冲右突,疯狂变道,试图甩掉追兵!
更多的枪声!街道上一片混乱!行人尖叫,车辆急刹碰撞!
这是一场亡命飞车!在闹市区!
我们的车性能极好,司机技术更是疯狂,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撞击和子弹!但追兵咬得很死!而且似乎越来越多!
“妈的!甩不掉!”司机咒骂着,“坐稳了!”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冲进了一条窄巷!企图利用地形摆脱!
但就在车子刚冲进窄巷的瞬间!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从侧面传来!一辆早就埋伏在那里的越野车狠狠撞在我们车身上!
天旋地转!玻璃碎裂!安全气囊猛地炸开!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耳边嗡嗡作响,血腥味充斥口腔!
车子被撞得横过来,卡在巷子里,彻底熄火!
追兵的车瞬间围了上来!车门打开,数个枪口对准了我们!
完了…
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时——
咻!咻!咻!
几声极其轻微的、不同于普通枪声的锐响!
围上来的枪手接连倒地!眉心或胸口爆开血花!
是狙击手?!刑天还安排了后手?!
紧接着,巷子两头传来激烈的交火声!似乎有另一股力量突然出现,攻击那些追兵!
“下车!这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外面喊道!
我和陈子豪挣扎着踹开变形的车门,踉跄着爬出去!
只见几个穿着完全不同制式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装备精良得像特种部队的人正在和追兵交火!火力完全压制!
“跟我们走!”其中一个拉起我们,快速向巷子另一头撤退!
“你们是谁?!”我嘶声问。
对方根本不回答,只是掩护着我们快速移动!
巷战短暂而激烈。那些追兵很快被清除干净。
我们被塞进另一辆完全不同的车,疾驰而去。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一片混乱。刑天的人?不像。内部调查科?更不像。这伙人训练有素,下手狠辣,完全是职业军人做派。
他们是谁?
车子没有开往码头或任何我以为的安全屋,而是驶向了郊外,最后开进了一个戒备极其森严、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级疗养院或者秘密基地的地方。
经过层层检查,我们被带进一栋不起眼的小楼。
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我们。
一个是穿着将军制服、不怒自威的老人。
另一个,竟然是…应该还在海上货轮的刑天?!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和这种人在一起?!
刑天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对那位老人微微点头:“人带来了。”
老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我和陈子豪,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的意味,最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李志深,已经被控制。他的政治生命,结束了。”
我心脏猛地一跳!成功了?!
“至于你们…”老人目光再次落到我们身上,“有些选择,需要你们现在做。”
刑天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神深邃。
我忽然明白了。刑天所谓的“合作”,所谓的“拿回一切”,背后站着的,恐怕就是这位老人,或者是他所代表的、更深不可测的力量。
我们从一枚棋子,跳到了另一张更大的棋盘上。
而棋手,从来都不是我们。
“什么选择?”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干涩无比。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旁边示意了一下。
一个人拿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正在播放新闻。
画面里,是李志深被带走调查的报道,语气严肃。接着,是关于今晚茶餐厅“意外”交火的新闻,被定性为“警方成功处置一起悍匪企图袭击要员事件”,画面里闪过几张模糊的、像是我和陈子豪的侧脸截图,但很快被定性为“在逃”。
然后,新闻主播用沉痛的语气报道:前o记督察黄志诚被追授英勇勋章,其坚持调查黑警事件、最终不幸因公殉职的事迹得到表彰…洪门残余势力头目“飞机”及其同党在逃亡过程中车辆发生意外,爆炸起火,现场发现两具无法辨认的焦尸…
我看着新闻,浑身冰冷。
他们要把一切再次抹平!用另一种方式!李志深倒了,但真相依旧被掩盖!我和陈子豪,在法律和公众意义上,已经“死”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交代?”我看向刑天,又看向那位老人,声音发抖。
老人平静地看着我:“这是最稳妥的结局。所有的动荡,到此为止。该死的人付出了代价,该安抚的人得到安抚,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那那些真正该死的人呢?!那些藏在后面的呢?!”陈子豪激动地吼道。
老人目光扫过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些事情,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稳定,大于一切。”
我懂了。李志深是弃子。我们是棋子。而真正下棋的人,需要的是棋盘稳定,而不是把棋盘掀翻。
刑天这时终于开口,语气平淡:“现在,选择很简单。接受新的身份,彻底消失,换个活法。或者…”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明白。
用两个人的“死亡”,换来表面的“稳定”。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局。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牺牲,到最后,还是换来一场交易。一场更高级别的、冷酷的交易。
我看着刑天,他眼神平静,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
我看着那位不怒自威的老人,他代表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秩序和力量。
我看着新闻画面上那两具“焦尸”的报道。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再次淹没上来。
但这一次,我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冰冷。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位老人。
“新的身份…有什么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