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困兽之斗与意外援手(2/2)
电脑屏幕猛地一黑!不是断电,而是那种被强行接管控制的黑!
紧接着,一行白色的字,像幽灵一样,缓缓浮现在漆黑的屏幕正中央:
“位置暴露。清洁工已出发。南门,货车。六十秒。”
我的心脏骤停!
他们不是通过网络追踪!他们是直接接管了这栋楼的安保系统!或者…这电脑本身就被留了最高权限的後门!“清洁工”?是来灭口的!
六十秒!
我像被电击一样弹起来!什麽都顾不上了!伤口?疼痛?去他妈的!
冲到床边,一把扯开床垫——底下藏着个应急包,现金,护照(另一份假的),一把压满子弹的 pact 手枪——这是我最後的家当。
抓起包,冲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外面走廊暂时没动静。
轻轻拧开门锁,推开一条缝——走廊尽头的电梯数字正在快速变换,往上走!
走楼梯!
我闪身出门,反手轻轻带上,像猫一样扑向消防通道门!推开,一步三级地往下狂奔!脚踝因为剧烈冲击疼得钻心,但根本顾不上!
跑到一楼消防出口,没直接冲出去,而是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正粗暴地停在公寓南门入口,车还没完全停稳,後门就已经打开,两个穿着类似市政维修工制服、但动作极其矫健迅猛的男人正跳下车,手里拎着长条形的工具包,直奔大堂!
他们来了!
我立刻缩回头,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大堂不能走!後门?後门肯定也有人!
地下停车场!
我转身又扑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楼梯间!刚推开门,就听到下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被包围了!
绝望瞬间攫紧喉咙!怎麽办?!硬拼?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灰色轿车毫无预兆地从停车场深处快速驶出,一个急刹停在我躲藏的楼梯间门外不远!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亚裔男人的脸,表情冷峻,眼神锐利。他朝我快速打了个手势——过来!
我愣了一秒。是谁?陷阱?还是…
身後的脚步声和头顶的压迫感越来越近!没时间犹豫了!
赌了!
我猛地拉开楼梯间门,冲出去,拉开轿车後门就钻了进去!几乎同时,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车速极快,在地下停车场里划出尖锐的转弯声!我狼狈地摔在後座上,还没爬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压低的叫喊和沉闷的、像是加了消音器的枪声!
他们交火了!
开车的是个女人,技术疯得像在开赛车!副驾的男人已经缩回头,手里多了把枪,警惕地盯着後窗。
“趴下!”他头也不回地低吼一声。
我赶紧缩低身体。子弹打在车身上的闷响传来,但不多。车子疯狂地冲上停车场出口的斜坡,猛地汇入夜晚的车流!
几个激烈的变道和加速,甩开可能的追踪後,车速才稍稍平稳下来。
我惊魂未定地坐起身,看着前面两个陌生人的後脑勺。“你们…是谁?”
开车的女人从後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眼神同样冰冷没有温度:“闭嘴。到了地方会告诉你。”
车子没有开往郊外,反而在城区里绕了几圈後,开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产公寓楼地下车库。换乘了另一部内部电梯,上了其中一层。
进门後,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安全屋。陈设简单,但该有的都有,防弹门,信号屏蔽,甚至还有医疗箱。
那个亚裔男人扔给我一瓶水,然後指了指医疗箱:“处理一下你的伤。然後我们谈谈。”
我拧开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点惊悸。“你们到底是谁?为什麽救我?”
女人检查完门窗,走过来,双手抱胸看着我:“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发出去的东西,我们收到了。”
我心里一紧:“你们是…那个记者组织的人?”
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男人开口,声音低沉:“你可以这麽理解。但我们对‘涅盘项目’的兴趣,远比几个头条新闻大得多。”
他走近一步,目光锐利得像要剖开我的脑子:“告诉我们所有你知道的。关於刑天,关於实验室,关於…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麽。”
我看着他们,这两个浑身透着专业和神秘气息的人。他们不像记者,更像…特工或者某种专业行动人员。
但现在,我还有得选吗?
我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从头开始说。从洪门的令牌,到林师傅的死,到刑天的“死亡”与重生,到陆志廉的伪装和覆灭,再到杨老人的交易,最後,是那个废弃厂房地下,我看到的地狱景象。
我说得很慢,尽量不漏掉任何细节。他们听得很仔细,偶尔会打断,问一两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当我说完,房间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最後,那个女人缓缓开口,语气凝重:“‘涅盘二阶’…看来他们真的快要成功了。”
“成功什麽?”我急问。
男人脸色阴沉:“成功制造出没有痛觉、绝对服从、并且…极难被杀死的‘超级士兵’,或者说,杀人机器。那蓝色药剂,是关键。”
我倒抽一口凉气。刑天疯了!他到底想干什麽?!
“你们…你们能阻止他们吗?”我抱着一丝希望问。
女人摇摇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一丝无奈:“我们的力量不够。这里不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原本只是来调查,没想到他们进度这麽快。”
心沉了下去。
“但是,”男人接口道,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你,或许还有机会。”
我愣住:“我?我还能做什麽?”
“你是个变数。一个他们计算之外,却又接触到了核心的变数。”男人盯着我,“而且,你现在无路可走了。他们不会放过你。新加坡,甚至整个东南亚,很快就会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他说的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你想说什麽?”
“跟我们合作。或者说,为我们工作。”男人声音压低,“我们提供信息、资源,尽可能保护你。而你,需要利用你对他们的了解和…你的身份,继续从内部挖,挖出项目的核心数据和位置。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以及…一击致命的机会。”
又是合作。又是交易。我他妈好像永远逃不出这个循环。
“我怎麽相信你们?怎麽知道你们不是另一个‘杨老人’?”
女人拿出一个小小的、加密的平板,点开一段视频,递给我。
视频画面晃动,像是在某个战乱地区,几个穿着类似我在实验室看到的那种灰白色作战服、眼神空洞麻木的人,正在屠杀一个村庄。他们动作快得不像人,对子弹似乎也没有太多反应,除非被打中头部…
“这是‘涅盘’初代的失败品。被投放到了某些冲突地区进行‘实战测试’。”女人声音冰冷,“你看到的二阶,只会更可怕。”
我看着那修罗场般的画面,胃里一阵翻腾。最後一丝犹豫也没了。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乾涩却坚定,“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