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混沌归一（2/2）
话音未落，雪坟突然炸开，七具身着道袍的尸体破土而出。他们的皮肤呈青紫色，心口插着刻有字的桃木钉，却仍能行动自如。杨过挥剑斩落其中一具的手臂，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血，将白雪染成紫黑色。
尸解仙郭襄惊呼，全真教禁术，用蛊虫控制尸体！
雕兄，吹开雾！杨过扬声喝道。神雕双翼掀起飓风，却见雪雾中竟藏着无数细小的蛊虫，如尘埃般扑向众人。小龙女急忙放出玉蜂，金色蜂群与蛊虫撞在一起，空中顿时飘起阵阵青烟。
战斗正酣时，山巅突然传来钟声。杨过抬眼望去，只见云雾中浮现出座倒悬的宫殿，正是羊皮卷上的幽冥殿总坛。宫殿正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藏红僧袍的身影负手而立，手中转动着枚血色转经筒。
金轮法王！郭襄惊呼，他不是死在襄阳了吗？
杨过瞳孔骤缩，独臂上的纹路几乎要破肤而出。来人面容与金轮法王分毫不差，却多了份阴诡之气，僧袍下露出的皮肤呈青紫色，分明是死后被蛊虫操控的活尸。
神雕侠，别来无恙。金轮法王开口，声音却似多人重叠，当年你断我一臂，今日我便要取你心脏，祭我血魔真身。
他抛出转经筒，筒身裂开，飞出无数缠着佛经的蛊虫。杨过挥剑劈砍，却见佛经碎片遇血化咒，在他剑刃上刻下梵文封印。郭襄趁机挥剑刺向其眉心，却被对方徒手捏住剑刃，硬生生掰成弧形。
襄儿，小心！小龙女甩出玉蜂针，却被金轮法王袖中飞出的黑蚕蛊挡住。眼看郭襄就要命丧当场，杨过突然福至心灵，将碎片之力与赤金内力强行融合。玄铁剑瞬间爆发出紫金色光芒，竟将对方的手臂熔断。
不可能！金轮法王的活尸发出不甘的嘶吼，你怎能融合邪正之力？
混沌与秩序本为一体，杨过挥剑斩下其头颅，就像这玄铁剑，既能斩魔，亦可成魔。
活尸倒地的瞬间，山巅云雾突然散去，露出祭坛全貌。七名身着道袍的术士站在北斗七星位，中央的血池上漂浮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的赫然是尹志平，他手中握着完整的玄铁断剑，胸前贴着张泛黄的符纸——正是当年王重阳用来镇压邪魔的先天一炁符。
过儿，符纸下是血魔核心！小龙女急唤，当年王重阳用此符封过血魔！
杨过刚要跃向祭坛，却见尹志平突然睁眼，符纸上的朱砂字竟渗出鲜血。他坐起身，断剑出鞘，剑尖直指杨过眉心：来得正好，我的容器。
第四折 血祭启坛
尹志平的声音不再沙哑，竟带着几分王重阳的威严。
你以为杀了霍都、清虚，就能阻止血祭？他挥剑斩落，剑气竟带起雷霆之声，自你在绝情谷坠入血池那日起，就注定是血魔的容器。
杨过举剑相迎，却发现对方招式竟与全真教正宗剑法无异，每一剑都暗含《九阴真经》的变化。他这才惊觉，尹志平竟已将全真教内功与血魔功融会贯通。
过儿，他用的是三花聚顶！小龙女急道，当年王重阳晚年所创，能化邪为正！
郭襄趁机冲向祭坛四角，试图破坏术士的阵法。却见每名术士脚下都刻着不同的星宿图腾，她每破坏一处，其余六人便喷出鲜血，反而让血池中的血水上涨三分。
没用的，小郭姑娘。尹志平轻笑，北斗七星阵，损一而伤七，你越挣扎，血祭越快完成。他指尖弹向血池，池中突然升起七根石柱，每根柱上都绑着名襄阳百姓，正是被冰魄蛛毒感染的患者。
放开他们！杨过挥剑斩向石柱，却被尹志平的剑气逼退。
想要救人？尹志平抬手召回断剑，那就乖乖躺进棺材，我保他们全须全尾。否则...他指尖掐诀，一名百姓的眉心突然爆开，蛊虫钻出头颅，每隔一炷香，便死一人。
小龙女按住郭襄颤抖的肩膀，目光却始终盯着杨过。她看见他独臂紧握剑柄，指节发白，看见他眼底的挣扎与狠厉，更看见他小臂上的纹路已蔓延至脖颈，如一条血色毒蛇。
过儿，别听他的！郭襄哭喊着挥剑砍向术士，大不了同归于尽！
襄儿，退下。杨过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转身望向小龙女，眼中血色翻涌，却仍有一丝清明，龙儿，替我照顾好襄儿。如果我...失控了，就用倚天剑刺穿我的心脏。
过儿，你不能去！小龙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轻轻推开
杨过一步步走向祭坛，玄铁剑在雪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尹志平见状大笑，掀开水晶棺盖：明智之选，神雕侠。等血魔重生，我会让你成为最锋利的剑。
棺中突然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杨过这才看清，棺底刻满巫族咒文，中央凹陷处竟与他的身形完全吻合。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躺下，却见小龙女突然甩出玉蜂囊，金色蜂群如利刃般刺向尹志平的双眼。
雕兄，带过儿走！她大喊着抛出金轮法王的罗盘，我来断后！
神雕应声俯冲，铁喙叼住杨过的腰带飞向空中。尹志平挥剑斩落，剑气擦过杨过脸颊，在他耳后留下道血痕。坠落的瞬间，杨过看见小龙女被术士的阵法缠住，郭襄挥剑砍向血池，而尹志平的断剑，正对着她的后心。
不——！
怒吼声中，杨过体内的碎片终于爆发。他感觉不到疼痛，只看见自己的手臂变成赤红色，玄铁剑在掌心化作液态，顺着血管流向心脏。当他再次睁眼时，瞳孔已变成血红色，脚踩神雕后背，如魔神降世般冲向祭坛。
血魔归位！尹志平癫狂大笑，杀了她们，杀了所有人！
杨过挥出一掌，紫金色的剑气竟将北斗七星阵震得粉碎。术士们惨叫着灰飞烟灭，血池中的血水被蒸发成血雾，裹住他的身体。小龙女和郭襄被气浪掀飞，却在漫天血雾中，看见他独臂上的纹路竟与玄铁剑融为一体，形成一副完整的战神图腾。
过儿！小龙女挣扎着爬起，醒醒！我是龙儿！
血雾中的身影顿了顿，缓缓转头。郭襄惊呼出声——他的面容竟变得与祭坛石像上的战神一模一样，唯有眼中那抹温柔，还残留着杨过的痕迹。
尹志平趁机将断剑刺入血魔核心，却见剑身被金色纹路缠绕，反而化作养分融入杨过体内。血魔虚影在他身后凝聚，张开巨口咬向尹志平，却在触碰到他胸前的先天一炁符时发出哀鸣。
原来如此...王重阳的符纸...才是关键...血魔的声音混着杨过的语调，震得山巅积雪崩塌。
杨过拼尽全力控制身体，独臂抓住符纸用力一扯。尹志平发出惨叫，活尸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里面跳动的血魔核心。杨过趁机将玄铁剑刺入核心，紫金色光芒与符纸的金光同时爆发，将整个祭坛震得粉碎。
雪崩掩埋祭坛的瞬间，杨过最后看见的，是小龙女张开双臂朝他奔来。他想伸手触碰她，却感到身体逐渐透明，碎片之力与赤金内力正在剧烈反噬。神雕及时叼住他的衣领，朝着山外飞去，而他的意识，渐渐沉入一片血色的黑暗......
第五折 魔心难控
大漠边缘的小镇，黄沙漫过破旧的酒旗。
郭襄坐在客栈檐下，望着昏迷的杨过，眼中满是担忧。他小臂上的纹路已蔓延至胸口，肤色时而赤红时而苍白，宛如被两个灵魂撕扯的躯壳。
杨大哥他...还能恢复吗？她轻声问。
小龙女用湿布擦拭他额角的冷汗，玉蜂浆混着绝情花露的香气弥漫开来：过儿体内的碎片与赤金内力正在融合，若能挺过七日，或许...能找到平衡之法。
话音未落，杨过突然惊起，独臂死死掐住郭襄咽喉。他的瞳孔依旧血红，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小郭姑娘，你的九阳真气，拿来吧。
过儿，住手！小龙女甩出玉蜂针，却被他徒手捏碎。
郭襄呼吸困难，却仍挤出笑容：杨大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说过，要带我去看东海的日出...
杨过的手指骤然收紧，却在听见东海日出时微微颤抖。那是十六年前他在断肠崖下对她说的话，此刻如闪电般劈开血魔的控制。他猛地甩开工襄，撞破墙壁冲进沙漠，仰天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雕兄，追上他！小龙女跃上神雕后背，郭襄紧随其后。
三人在沙漠中追逐了三日三夜，杨过时而清醒时而癫狂，清醒时会在沙地上写下别靠近，癫狂时则攻击任何靠近的活物。直到第七日黎明，他终于力竭倒下，望着漫天星斗，露出苦涩的笑。
龙儿，我恐怕...撑不住了。他任由她抱住自己，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如果我变成血魔，就把我封在昆仑墟，永远别让我出来。
胡说！小龙女按住他后心，将毕生内力注入，王重阳能封血魔，你就能炼化碎片。别忘了，你是战神转世，是玄铁剑的主人！
郭襄突然指着远处：你们看！是波斯商队的骆驼队，他们带了圣火教的圣物！
圣火教的长老见到杨过臂上的纹路，大惊失色：这是战神印记！当年我们教中预言，战神会在血月之夜重生，手持玄铁剑斩破黑暗！
杨过苦笑：我恐怕是血魔重生，而非战神。
长老摇头：战神与血魔本是一体两面，关键在于是掌控力量，还是被力量掌控。他取出圣火令，上面刻着与玄铁剑相同的符文，当年我们用圣火淬炼过玄铁剑，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深夜，杨过在圣火教的祭坛上运功。小龙女和郭襄手持圣火令护法，神雕则展开翅膀挡住风沙。当北斗七星升至中天，他突然感到碎片之力与赤金内力在丹田处相撞，竟形成一个阴阳鱼图案。
过儿，快看！小龙女惊呼。
杨过睁开眼，见自己小臂上的纹路竟化作金色的龙形，盘旋在玄铁剑的符文周围。他试着握剑，竟感受到剑身传来的温暖，而非以往的冰凉。
我好像...能控制碎片了。他挥剑斩向沙丘，剑气过处，沙粒竟凝结成晶莹的水晶，这是...混沌与秩序的力量？
郭襄捡起水晶碎屑：杨大哥，你体内的碎片或许不是诅咒，而是战神的传承！
杨过望向东方，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他握紧玄铁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既有血魔的狂躁，又有战神的悲悯。或许正如长老所说，正邪本就在一念之间。
雕兄，回昆仑墟。他翻身上雕，转头对小龙女一笑，这次，我要彻底解决血魔的问题，然后...带你去看东海的日出。
第六折 终极对决
昆仑墟的血池已被冰雪封印，却在血月升起时重新沸腾。
杨过站在祭坛中央，玄铁剑插入地面，激起的剑气震碎了千年冰层。尹志平的活尸从池底浮起，胸前的血魔核心跳动如雷，与他体内的碎片产生共鸣。
你以为炼化碎片就能赢我？尹志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别忘了，你体内流着的，是血魔的血！
那又如何？杨过运起新悟的混沌剑意，剑刃同时泛起金红双色光芒，我是战神，也是血魔，我即是混沌，亦是秩序。
活尸突然分裂成七具，分别使出全真教、密宗、幽冥殿的武功。杨过挥剑迎战，每一道剑气都分成两股，一股灭邪，一股扶正。郭襄看得目眩神迷，这哪里是凡人的剑法，分明是开天辟地般的大道之争。
过儿，小心他的血魔瞳术！小龙女急唤。
杨过抬头，正对上尹志平血红的双眼。刹那间，他仿佛回到绝情谷底，看见小龙女被血池吞噬，看见郭襄倒在血泊中，看见襄阳城被血魔践踏。愤怒让他体内碎片暴走，竟挥剑砍向小龙女。
倚天剑与玄铁剑相撞，郭襄用尽全力挡下这一击：杨大哥，这些都是幻象！你看清楚，我是襄儿啊！
杨过猛然惊醒，见小龙女安然无恙地站在身后，才发现眼前的血池不过是幻术。他反手一剑刺向尹志平的眉心，却见对方露出诡笑，血魔核心竟分裂成无数碎片，融入周围的活尸。
杀不完的，神雕侠。尹志平的声音从每具活尸口中传出，除非你用混沌剑意，否则永远别想彻底消灭我们。
杨过握紧剑柄，想起圣火教长老的话：混沌剑意，可灭可生，但需以心为引。他闭上眼，任由碎片之力与赤金内力在体内流转，当他再次睁眼时，瞳孔中竟有阴阳鱼图案闪烁。
混沌初开，万物归寂！
紫金色的剑气席卷全场，活尸在光芒中化作尘埃，尹志平的本体终于显现。他试图遁走，却被杨过的剑意锁住。玄铁剑穿透他的心脏，血魔核心与碎片同时飞出，在空中相撞爆炸。
剧烈的震动中，昆仑墟开始崩塌。杨过抱起小龙女跃上神雕，郭襄紧随其后。当他们飞出山腹时，身后传来巨响，曾经的幽冥殿总坛被雪崩掩埋，只留下玄铁剑插入雪山顶峰的身影，如同一座永恒的丰碑。
结束了。小龙女靠在他肩头，轻声道。
杨过望着怀中的爱人，望着远处的朝阳，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知道，血魔的威胁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消失，但只要有小龙女在，有郭襄在，有这江湖的烟火气在，他就有勇气面对任何挑战。
杨大哥，你看！郭襄指着雪山下的绿洲，那里有个小镇，我们去喝碗羊肉汤吧？
杨过轻笑，挥手招来神雕。巨雕长鸣一声，朝着绿洲飞去。阳光洒在他独臂的纹路上，金红交织，宛如新生。
而在他们身后，雪山顶峰的玄铁剑突然发出清鸣，剑气化作金色巨龙直冲天际，驱散了最后一丝血雾。从此，江湖上多了个传说：每当血月升起，昆仑墟顶便会出现持剑的战神身影，守护着天下苍生......
第七折 江湖新章
三年后，襄阳城。
郭襄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处的商队出神。自昆仑墟一战后，江湖暂归平静，杨过和小龙女退隐绝情谷，而她则接过了倚天剑，成为丐帮新的打狗棒继承人。
郭姑娘，有你的信。小乞丐递过纸团，转身跑开。
展开一看，熟悉的狂草跃然纸上：襄儿，东海日出甚美，何时来观？附玉蜂浆三瓶，可解百毒。郭襄轻笑，将纸团收入袖中，目光投向东方。海天相接处，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将云霞染成金色。
绝情谷底，杨过坐在寒潭边，看小龙女用玉蜂浆调制花蜜。她白衣胜雪，鬓边别着他用玄铁剑削的玉兰花，眉眼间尽是温柔。
过儿，该换药了。她取出金创膏，却见他小臂上的纹路已淡如金粉，看来混沌剑意真的奏效了。
杨过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多亏你当年没放弃我。
小龙女脸红，正要说话，突闻上方传来雕鸣。神雕盘旋而下，铁喙中叼着封信，竟是郭靖的亲笔：西域圣火教异动，疑似血魔碎片重现江湖。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杨过站起身，玄铁剑自动飞入独臂，剑刃上的金红纹路与他小臂上的印记交相辉映。小龙女取出玉蜂囊，金蜂在阳光下振翅，宛如金色的星辰。
走吧，龙儿。杨过望向潭口，江湖虽大，却总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小龙女点头，任由他揽住自己的腰。神雕展开翅膀，带起的气流卷过潭边的绝情花，花瓣纷飞间，两人一雕已冲向天际。
襄阳城外，郭襄望着空中的黑影，嘴角扬起笑意。她摸了摸腰间的倚天剑，转身走向丐帮总舵。新的江湖传说，正在朝阳中缓缓展开。
而在遥远的波斯，圣火教的祭坛上，一名黑袍人望着手中的血魔碎片，露出阴诡的笑：神雕侠，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转身，背后的壁画上，战神与血魔正在云端激战，而下方的凡人蝼蚁，正仰望着他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