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西域沙劫(2/2)

“龟兹灭国时,老国王将双胞胎女儿送往中原与西域!”郭离凤凰火焰点燃容器周围的锁链,“姐姐承载王室血脉,妹妹携带灭魔信物,这是最后的火种!”容器缓缓睁眼,她眉心的凤凰胎记与郭离产生共鸣,祭坛上空展开龟兹王宫的幻象:老国王跪在圣火令前,将玉佩一分为二,两名褓褓中的女婴分别裹着中原蜀锦与西域毛毯,被秘密送出都城。

赤鳞使突然狂笑,指尖刺入容器眉心:“血脉再纯,也不过是本座的鼎中血!”容器的血滴入鼎中,竟激活底层的“七宗罪”大阵,西域诸国地图从地底升起,每个国家的位置都插着染血的赤鳞旗,旗面上用活人肠子绣着“赤鳞之下,皆为刍狗”。

小龙女冰魄剑点破墙壁,露出里面的西域血魔经残页。羊皮书上的龟兹文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赤鳞宗以‘永生’为饵,诱使西域贵族服用赤鳞蛊虫,虫以人心执念为食,待宿主七窍流血而亡,便将其骨血炼入血魔鼎。”更骇人的是插图中,波斯圣火教教主与龟兹叛徒举杯共饮的场景。

第五折 沙海大战

赤鳞塔剧烈震动,血魔虚影从鼎中升起。那是由万千怨魂组成的巨人,身着西域贵族华服,每只手掌都握着染血的权杖,胸口“赤鳞宗”的标记如活物般吞吐黑雾。杨过独臂挥剑,混沌剑意却如泥牛入海,反被虚影吸收,剑身上的北斗纹竟开始逆向旋转。

“以凤凰之血,燃贪嗔痴妄!”郭离想起东海渔民的歌谣,将玉珏碎片抛向血魔。玉珏与容器的血珠在空中相撞,竟凝成巨大的“灭”字金印,金印边缘燃烧着凤凰真火,所过之处,怨魂发出尖啸,身体如黄油般融化。

血魔伸出巨手抓向郭离,却见杨过横剑挡在她身前,独臂上的“侠”字伤疤发出耀眼光芒——那是十六年前为救百姓被赤练蛇咬伤的旧痕,此刻竟如烈日般照亮整个祭坛。

赤鳞使趁机偷袭,九节鞭缠上杨过独臂。小龙女冰魄剑斩断鞭身,寒芒直指对方咽喉,却见赤鳞使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底下是张千疮百孔的骷髅脸,眼窝中跳动着两枚赤鳞蛊虫,眉心的刺青不过是蛊虫翅膀拼成的幻象。

“本座乃血魔座下第一护法,已在此地等待千年!”骷髅嘴中喷出黑血,在地面聚成血河,河水中浮现出十万冤魂的脸,“这‘永劫阵’用西域人骨铺就,你们的每一步,都在喂养血魔!”

第六折 玉石俱焚

血河倒灌,将三人困在中央。容器的虚影突然浮现,她将半块玉佩塞进郭离手中,指尖划过她眉心的凤凰胎记:“双凰合璧,方能破阵。”郭离顿悟,与容器掌心相对,两人的胎记竟拼成完整的火凰图腾,图腾展开如巨伞,将血河挡在三丈之外,每片羽毛都滴落下净化之光,所到之处,血河凝结成晶莹的琥珀。

“过儿,用北斗七星的方位!”小龙女冰魄剑划出天玑、天璇、天玑三星连线,杨过紧随其后,玄铁剑补上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四星,混沌剑意与星力共鸣,在地面形成巨大的北斗七星阵。

阵眼处的血河突然沸腾,竟被蒸发成虚无,露出底下埋着的西域诸国贵族骸骨——他们双手反绑,眉心都有赤鳞蛊虫钻孔的痕迹。

赤鳞使发出最后的尖啸,被凤凰火焰烧成灰烬,临死前抛出的玉瓶滚落在地,里面掉出数百枚“长生蛊”。那些虫子形如透明水蛭,正疯狂啃噬彼此,每只虫身上都刻着西域贵族的名字。容器的身体逐渐透明,她望向郭离,眼中是解脱的笑意:“妹妹,龟兹的未来,不在血脉里,在愿意守护它的人心中。”话音未落,化作万千光点,汇入郭离的玉珏。

第七折 大漠孤烟

黎明的阳光洒在沙海上,赤鳞塔已沉入黄沙,唯有塔顶的凤凰雕塑残留着一丝金光。郭离望着手中愈合的玉佩,耳边响起初代圣女的遗言:“真正的凤凰,是明知前路荆棘,仍要展翅的勇气。”她将玉佩埋在绿洲边缘,玉珏光芒如春雨般渗入沙地,瞬间催生出成片的胡杨树苗——那是龟兹人眼中的“英雄树”,根系能穿透百丈黄沙汲取水源。

小龙女冰魄剑插入沙丘,剑气震碎赤鳞宗的图腾石刻,露出里面的西域文碑文:“贪念如沙,聚而成海;侠心似刃,斩尽虚妄。”杨过独臂揽住她的腰,望向远处重新亮起炊烟的城池,百姓们正从地窖中走出,清扫街道上的蛊虫残骸。大雕爪中抓着从塔中带出的密卷,上面用朱砂标着最后一处血魔坛的位置——波斯圣火教总坛,坛名“阿鼻地狱”。

“龙儿,波斯的风沙,怕是比这西域更烈。”杨过指尖抚过玄铁剑上的北斗纹,剑刃映出两人被风沙磨砺的面容。小龙女点头,将一枚寒玉珠系在他腰间:“寒玉能镇蛊毒”。寒玉珠贴着杨过肌肤,凉意顺着血脉蔓延,压下了方才被血魔涎侵蚀的燥热。

远处的绿洲边缘,幸存的龟兹百姓已开始搭建简易帐篷,一名老者捧着陶碗踉跄走来,碗里盛着混着胡杨泪的清水:“恩人,喝些水解渴吧……龟兹人永远记得你们的恩情。”

郭离接过陶碗时,注意到老者腕间戴着半块碎玉——正是被圣火教用来标记“血脉容器”的信物。她指尖轻抚过玉面,凤凰玉珏突然发出柔和光芒,碎玉上的赤鳞纹路竟逐渐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龟兹文“平安”。老者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这是我孙女的胎玉,五年前被赤鳞宗夺走……”

杨过独臂接过陶碗,清水入口时带着沙粒的粗粝,却比蜂蜜更清甜。他望向赤鳞塔沉没的沙丘,那里已隆起一座新的沙山,沙粒间闪烁着点点金光——那是被净化的蛊虫残骸,在阳光下如星辰般璀璨。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轻鸣,剑身上映出天际飞过的雁群,领头雁的爪间系着丐帮的青竹信笺。

“襄阳又有急报?”小龙女抬手按住剑柄,冰魄剑刃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中原方向的云气。杨过展开信笺,上面用炭笔潦草写着“蒙古铁骑压境,郭大侠请援”,落款是耶律齐的私印。他独臂攥紧信笺,羊皮纸发出细碎的脆响,与怀中圣火令残片的震动产生奇异共鸣。

郭离望着胡杨树苗在晨风中舒展嫩叶,突然俯身从沙中拾起一枚赤鳞蛊虫的茧——那茧已变成透明的琥珀状,里面封存着一只静止的幼虫,虫背上的“贪”字竟裂成“今”“心”两半。她将茧放入老者掌心:“把这个埋在胡杨树下,龟兹的土地会记得所有的苦难。”

大雕突然振翅掠过沙丘,爪中抓着的密卷掉出一张羊皮地图。杨过拾起地图,发现背面用龟兹文写着波斯圣火教总坛的方位,旁边画着燃烧的凤凰与破碎的圣火令。地图边缘还粘着一缕金色长发,带着波斯玫瑰的香气——那是从未谋面的波斯圣女留下的线索。

“波斯总坛的‘阿鼻地狱’,怕是比西域更凶险。”小龙女冰魄剑划出寒芒,在沙面上刻下中原与波斯的路线图,“但无论多远,我都会陪你去。”杨过转头看她,晨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金边,十六年前绝情谷的霜花仿佛还凝在她眉梢,却又被此刻的坚毅融成春水。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龟兹少年正追着大雕跑,他们用胡杨枝做成木剑,模仿杨过挥剑的姿势。郭离望着这场景,将玉佩埋入胡杨树根,玉珏光芒化作点点流萤,飞向每个帐篷的天窗。她转头对杨过笑道:“杨大哥,待中原事了,我想在这片绿洲建一所学堂,教孩子们读龟兹文和汉字。”

杨过点头,独臂拍了拍她的肩膀:“若需要书籍或师资,尽可传信给我。江湖虽远,总有人会记得龟兹的月光。”大雕突然发出清越的雕鸣,振翅冲向天际,爪间的密卷猎猎作响,露出最后一页的血字——“圣火令现,血魔必亡”。

小龙女将寒玉珠塞进杨过衣襟内侧:“此珠能屏蔽赤鳞蛊虫的感应,到了波斯,你我须加倍小心。”她的指尖划过他独臂上的“侠”字伤疤,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粗糙,却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麦色,“过儿,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要活着回来。”

夕阳西下时,三人一雕已踏上归途。沙海在身后翻涌如金色海浪,新长出的胡杨树苗在风中摇曳,仿佛千万只挥手告别的手掌。杨过回望绿洲,看见郭离正蹲在篝火旁,给孩子们讲小龙女十六年等待的故事,火焰将她的影子投在沙丘上,与凤凰图腾重叠成守护的形状。

玄铁剑在暮色中划出银弧,剑身上的北斗纹与天上星斗遥相呼应。杨过握紧小龙女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那温度比寒玉更暖,比阳光更柔,是穿越十六年光阴仍未冷却的深情。

大雕的翅膀剪开夜幕,远处的中原大地已隐约可见烽火,却挡不住他心中燃起的战意:血魔未灭,侠心不死,这江湖,永远有需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