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怒海惊涛（1/2）

楔子·血帆蔽日

东海的浪头足有三丈高，将月光搅成碎银。杨过单足踏在玄铁剑上，衣袂被咸涩的海风鼓成猎猎战旗。怀中的丐帮密信被海水洇湿，墨迹晕染出狰狞的血爪图案——三日前，三十艘插着赤鳞图腾的黑帆战船突袭沿海渔村，幸存者的描述如出一辙：战船甲板上站满半人半鱼的怪物，它们鱼尾摆动时会甩出带着倒刺的鳞片，沾到皮肤便溃烂如腐。

小龙女冰魄剑划出半弧，寒芒所过之处，海浪瞬间凝结成冰桥。她的银丝面纱被风吹开一角，露出眼尾新添的细纹——自波斯归来后，两人未曾有过一日安歇。过儿，那些怪物的鳞甲...她话音未落，远处海面突然炸开猩红水花，数十条鱼尾破水而出，鳞片缝隙间竟嵌着中原兵器的残片。

大雕发出震天雕鸣，双爪突然收紧。郭离从雕背上探出身，凤凰玉珏泛起诡异涟漪，映出战船桅杆上悬挂的人骨灯笼。是龟兹王室的殉葬品！她瞳孔骤缩，玉珏光芒与海底产生共鸣，泥沙翻涌间浮出半截锈蚀的龟兹文船锚，赤鳞宗在收集诸国秘宝，他们要造...要造传说中的幽冥号

杨过独臂按住剑柄，九阳真气顺着剑脊注入海水。

玄铁剑嗡鸣如雷，竟将方圆十丈的海水震成齑粉，露出海底密布的赤鳞蛊虫卵囊。这些卵囊以北斗七星阵排列，每个都裹着半腐的海员尸体，他们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与三年前东海血魔殿的献祭标记如出一辙。

雕兄，直取主舰！杨过话音未落，黑帆战船突然射出万千骨箭。这些箭支以婴儿腿骨磨成，箭羽竟是鲛人泪凝成的冰晶，射中冰桥的刹那，爆发出刺耳的尖啸。

小龙女冰魄剑舞出十二道寒莲，剑气与骨箭相撞，竟震碎海面，露出深处游弋的血鳞卫——它们形似鲨鱼，背鳍却长着人的手臂，五指末端握着淬毒的龟兹弯刀。

主舰甲板传来金属摩擦声，巨大的赤鳞图腾缓缓升起。

杨过瞥见图腾中央嵌着的圣火令残片，那正是他们在波斯遗失的关键部件。不好！他挥剑劈开扑来的血鳞卫，却见自己的伤口涌出黑血——这些怪物的鳞片竟淬有西域腐心蛊。

郭离突然抛出凤凰火焰，玉珏光芒照亮主舰舱门。舱内影影绰绰站着数十人，他们身着融合波斯与龟兹风格的战甲，眉心跳动的赤鳞刺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为首之人摘下兜帽，露出半边布满鳞纹的脸——正是在波斯诈死的赤鳞使博尔术，他手中握着的，是用郭离孪生姐姐的肋骨磨成的骨笛。

神雕大侠，别来无恙？博尔术的笑声混着海浪，骨笛轻扬，舱内突然涌出黑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令人心悸的画面：襄阳城破，郭襄被赤鳞锁链贯穿琵琶骨；小龙女冰魄剑断裂，寒玉床被熔成铁水；而杨过独臂被生生扯下，玄铁剑插在他胸口。

雕虫小技！杨过运转三清真气，独臂拍出降龙十八掌。掌风击碎幻象的瞬间，他惊觉海水温度骤降，无数冰棱从海底刺出。博尔术趁机吹响骨笛，主舰甲板裂开，露出底下的幽冥号龙骨——那竟是用七十二国国王的脊梁骨拼接而成，每根骨头都刻着吸魂咒文。

大雕突然发出悲啼，双爪松开郭离。少女坠落的刹那，凤凰玉珏与幽冥号产生共鸣，龙骨竟开始吸收她的血脉之力。

杨过瞳孔骤缩，玄铁剑脱手飞出，如流星般射向博尔术。剑刃即将触及对方咽喉时，幽冥号突然发出嗡鸣，无数赤鳞锁链破土而出，缠住玄铁剑的瞬间，剑身上的北斗纹开始逆向旋转。

过儿，小心船帆！小龙女的警告被撕裂。黑帆突然无风自动，上面的赤鳞图腾活过来般扭动，竟化作千万条赤鳞蛇扑来。杨过独臂结印，混沌剑意与九阳真气交融成字金印，却在触及蛇群的刹那被吞噬，金印反而变成字血咒。

幽冥号的龙骨缝隙渗出黑血，在海面汇成巨大的赤鳞章鱼。章鱼的每个吸盘都嵌着中原孩童的眼睛，触须挥动间，将三艘商船拍成齑粉。

郭离在雕爪上挣扎，玉珏光芒越来越弱，她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幽冥号：龟兹王室的血脉，岂容你们玷污！

精血触及龙骨的瞬间，幽冥号发出震天怒吼。博尔术脸色骤变，骨笛指向郭离：给我抓住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血鳞卫与赤鳞蛇群如潮水般涌来，杨过独臂揽住小龙女，冰魄剑划出三丈寒墙。寒墙与蛇群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照亮幽冥号船头悬挂的巨型龟兹文匾额——上面用血写着血祭四海，赤鳞称尊。

第一折 鲛人之殇

东海渔村的残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烧焦的渔网里裹着半具鲛人尸体。这生物上半身是美貌少女，下半身鱼尾却布满溃烂的赤鳞，指缝间还攥着半截刻有幽冥号字样的船板。杨过蹲下身，发现尸体心口插着的不是兵器，而是枚刻着波斯文字的圣火令残片。

这些鲛人被赤鳞蛊控制了。小龙女冰魄剑轻挑，剑尖挑起尸体眼中爬出的幼虫。这种虫子形如赤练蛇，却长着人的牙齿，啃噬尸体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郭离蹲在旁边，凤凰玉珏突然发烫，映出海底的惊人画面：成百上千的鲛人被铁链锁在幽冥号底部，它们的鱼尾被改造成船桨，每划动一次，鳞片就会脱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蛊虫。

他们在用人命划船！郭离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突然指向远处礁石，那里坐着个浑身是血的老渔民，怀里抱着具鲛人孩童的尸体。老渔民浑浊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绝望：三日前，那些黑船来了...他们说要收集鲛人泪，说那是幽冥号的引魂灯...

杨过独臂握紧剑柄，玄铁剑发出愤怒的嗡鸣。渔村废墟下突然传来异响，数十具鲛人尸体破土而出，它们的眼睛泛着幽绿光芒，鱼尾摆动时带起腥风。这些鲛人指甲缝里都嵌着赤鳞蛊卵，显然是被炼化成了血鳞傀儡。

过儿，它们的弱点在心脏！小龙女冰魄剑划出寒芒，剑气所过之处，海水凝结成冰锥。杨过踏剑升空，独臂拍出降龙十八掌，掌风震碎鲛人尸体的瞬间，却见从它们体内钻出的赤鳞蛊虫竟能重组身体。更诡异的是，这些虫子啃噬过的地方，开始长出珊瑚状的金属物，与幽冥号的龙骨材质相同。

郭离突然举起玉珏，光芒照亮废墟深处的地窖。地窖里堆满木箱，每个箱子都印着波斯商队的标记，打开后却发现里面装的不是货物，而是鲛人泪凝成的冰晶。

这些冰晶中封存着鲛人的魂魄，它们的表情凝固在绝望与痛苦中，冰晶表面用龟兹文刻着引魂灯原料。

博尔术在打造传说中的幽冥号！郭离的声音被海风撕碎，那船能吸收万物精魄，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她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沸腾，无数赤鳞触手破土而出，触手顶端握着的，竟是渔村孩童的头颅。

杨过挥剑斩落触手，剑刃却被某种黏液腐蚀。他这才惊觉，这些触手表面涂着鲛人油——这种油脂遇血即燃，且燃烧时会释放致幻烟雾。烟雾中，他看见小龙女浑身浴血倒在自己剑下，郭离被赤鳞锁链贯穿，而襄阳城化作一片火海。

杨过运转九阳真气，独臂拍出亢龙有悔。掌风击碎幻象的瞬间，他瞥见远处海平线出现黑影。

那是艘巨大的战船，船帆上的赤鳞图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船头立着的，竟是用九颗鲛人头颅堆砌的祭坛。

第二折 幽冥迷航

登上幽冥号的瞬间，杨过便觉脚下龙骨传来刺骨寒意。这些由国王脊梁骨拼接的船身正在缓慢蠕动，每根骨头的缝隙都渗出黑血，在甲板汇成蜿蜒的赤鳞纹路。小龙女冰魄剑划出清光，剑气所过之处，黑血竟凝结成狰狞的人脸，齐声发出还我命来的哀嚎。

小心机关！郭离的警告被金属摩擦声掩盖。甲板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血池。池中泡着数百具半人半鱼的怪物，它们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胸口插着刻有赤鳞图腾的青铜钉。这些怪物见到生人，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啸，鱼尾摆动时甩出的鳞片如飞刀般射来。

杨过独臂挥剑，玄铁剑将鳞片尽数斩断。剑刃与鳞片相撞时，溅起的火星竟点燃了血池，池底浮出无数白骨，每具白骨的手腕都系着红绳——正是三年前东海血魔殿的献祭标记。

郭离举起玉珏，光芒照亮船舱入口，那里站着个身着鲛绡的女子，她的鱼尾上布满鳞片，眉心跳动的赤鳞刺青与博尔术如出一辙。

欢迎来到幽冥号。女子的声音空灵而诡异，她手中的珊瑚杖轻点，血池中的怪物突然跃起，组成人形战阵。这些怪物的攻击招式竟融合了中原武学与西域邪术，有的使出全真教的金雁功，有的挥舞着龟兹弯刀，更有甚者能吐出致人麻痹的毒雾。

小龙女冰魄剑舞出三十六道寒芒，剑气所到之处，怪物的鳞片纷纷脱落。然而，这些鳞片落地后竟化作赤鳞蛊虫，顺着众人脚踝往上爬。杨过运转九阳真气，独臂拍出潜龙勿用，掌风将蛊虫震成齑粉，却见甲板上的赤鳞纹路突然活过来，缠向三人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