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金锤裂城（1/2）

楔子·狼山铸器

狼山的矿洞比墨影卫的毒窟更黑。

地底深处的熔炉吞吐着猩红的火舌，将岩壁烤得发烫。蒙古皇子阿古拉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中泛着油光，手里的铁钳夹着块通红的精铁，往砧上猛砸。火星溅在他脚边的骷髅堆上——那是矿工的头骨，矿洞的每寸土地都浸着人血。

“殿下，‘裂山锤’的火候到了！”铁匠总管哈木尔捧着块玄铁，膝盖在滚烫的地面烙出白烟。这玄铁是从杨过剑冢盗来的矿脉，混了西域的“噬金砂”，锻出的兵器能咬碎寻常精铁，此刻在熔炉里烧得像团流动的黄金。

阿古拉的重锤突然落下，“铛”的巨响震得矿洞落石纷飞。精铁在他巨力下渐渐成型，锤身上浮现出狰狞的狼头纹，每道纹路都嵌着淬毒的钢刺。他的肱二头肌贲张如铁，汗水混着矿灰淌进胸前的狼牙项链，那是用七十二个宋兵的指骨磨成的，沾着的血垢早已发黑。

“杨过的玄铁剑，能接我三锤吗？”阿古拉突然狂笑，重锤砸得更猛，火星在他瞳孔里炸开，像襄阳城头燃烧的烽火。哈木尔的喉结滚动，不敢接话——三个月前，十八名蒙古勇士拿着新铸的钢刀挑战阿古拉，结果被他用未成型的锤坯砸成了肉泥，血顺着矿洞的排水沟流了三天三夜。

熔炉突然“轰”地炸开，飞溅的铁水在岩壁上凝成狼形。阿古拉的瞳孔骤缩，铁钳夹着的裂山锤突然震颤，锤尖自动转向东方——襄阳的方向。哈木尔扑通跪地：“是兵器通灵！这对锤认主了！”

阿古拉的大手抚过锤身的狼头纹，毒刺刺破掌心，鲜血渗入纹路，狼眼突然亮起红光。“三天后，用襄阳城的青砖淬火。”他将双锤扛在肩上，每只锤足有三百斤，压得矿洞地面裂出蛛网，“让杨过看看，他的玄铁剑，在本王的裂山锤下，不过是根烧红的铁条！”

矿洞外的狼山营地，十万蒙古铁骑正在列阵。阿古拉的亲卫“狼牙营”个个骑着黑狼，马鞍旁挂着宋兵的首级，旗帜上的金狼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哈木尔捧着刚锻好的锤链，链环是用人骨混合精铁打造的，扣在裂山锤上，拖动时发出的不是金属声，是类似骨节摩擦的“咯吱”响。

“殿下，国师送来的‘破气丹’。”亲卫递过个黑瓷瓶，里面的药丸泛着幽光，“说能暂时压制杨过的玄铁剑气。”

阿古拉捏碎瓷瓶，药丸在掌心化作黑灰。“本王不需要旁门左道！”他的裂山锤突然往地上一顿，营地中央的巨石瞬间崩裂，碎石中露出的不是泥土，是密密麻麻的箭镞——那是上次襄阳大战时，被他用锤风震落的宋军箭雨，如今都成了他的战利品。

“传我命令。”他的靴底碾过碎石，狼眼般的瞳孔映着东方的鱼肚白，“明日拂晓，兵临襄阳城下。本王要亲手用这对裂山锤，敲开郭靖的脑壳，看看所谓的‘侠之大者’，骨头是不是比精铁还硬！”

营地的号角突然响起，不是出征的调子，是“祭锤”的哀乐。三十六个被俘的宋兵被拖到祭坛，阿古拉的裂山锤挥起时，血雾溅在锤身的狼头纹上，那些毒刺突然变得更加猩红，仿佛活了过来——这对饱饮人血的凶器，终于要在襄阳城头，尝尝玄铁剑的滋味。

第一折 血誓裂城

襄阳城头的晨雾还没散，郭靖的降龙掌就震落了第三块城砖。

不是被蒙古兵的投石机砸的，是被城西传来的巨响震松的。那声音像巨锤敲在铁砧上，每声都让城墙的垛口簌簌掉灰，守城的宋兵握紧了长矛，掌心的汗把矛杆浸得发亮。

“是狼山的方向。”黄蓉的打狗棒在垛口上划出弧线，杖头的绿玉映出西方天际的红光，不是朝霞，是矿洞熔炉的火光，“昨夜丐帮的眼线传回消息，蒙古皇子阿古拉铸了对‘裂山锤’，说是能劈开襄阳的城墙。”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身在晨雾中划出寒光：“什么破锤这么厉害？我去会会他！”她的剑穗缠着颗狼牙——是上次在黑风口捡的，此刻突然发烫，像是感应到了同类的凶性。

杨过的玄铁剑靠在垛口边，剑穗的冰魄珠凝着层白霜。他的独臂按在城墙的箭孔上，能感觉到地底传来的震动，不是马蹄声，是重型兵器拖行的震颤，每步都像踩在襄阳城的心跳上。“阿古拉，成吉思汗的曾孙，天生神力，七岁就能生撕猛虎。”他的声音很沉，“据说他的锤法是从《蒙古秘史》里悟的，招招都是屠城的路数。”

小龙女的素手轻轻覆在他的独臂上，冰魄真气顺着城墙蔓延，在砖缝里凝成薄冰，加固着松动的城基。“他的锤再硬，也硬不过你的剑。”她的冰魄银针藏在袖中，针尖对着西方的地平线，那里的晨雾中，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轮廓。

“咚——咚——咚——”

震地的鼓声突然响起，不是蒙古军常用的羊皮鼓，是青铜巨鼓，鼓面蒙着整张的人皮，敲鼓的士兵赤裸着上身，腰间挂着宋兵的头颅，每擂一下，鼓面上的血渍就溅起寸高。

蒙古军阵像条黑色的巨蟒，在晨雾中缓缓展开。最前排的不是骑兵，是三百名扛着铁索的力士，铁索的另一端，拴着个移动的“铁山”——阿古拉站在辆八匹马拉的巨车上，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中发亮，双手各举着半人高的金锤，锤身的狼头纹在晨雾中泛着猩红，显然刚饮过血。

“郭靖！杨过！滚出来受死！”阿古拉的吼声震得晨雾散开，金锤往车上的铁砧猛砸，“铛”的巨响让城头上的宋兵耳膜生疼，“本王的裂山锤饿了三天，就等你们的骨头下酒！”

车后的囚笼里，关着十几个丐帮弟子，都是昨夜在狼山附近探查的眼线，此刻个个遍体鳞伤，被铁链拴着脖子，稍有动弹，囚笼顶上的尖刺就会扎进肩胛骨。阿古拉的金锤突然指向囚笼，锤风扫过，最前面的弟子头颅落地，鲜血溅在笼壁上，顺着铁条往下淌。

“畜生！”郭襄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气劈开晨雾，直取阿古拉的面门。但她的剑刚飞过护城河，就被蒙古军阵里射出的箭雨拦住——那些箭不是铁簇，是淬了火的铜针，被巨弓射出时带着哨音，在半空组成面火网，将倚天剑的剑气烧得溃散。

“小丫头片子也敢放肆？”阿古拉的金锤往地上一顿，巨车突然加速，铁轮碾过护城河的冰面（昨夜被蒙古军泼水冻住的），在冰上留下两道火星，“本王今天不仅要拆了襄阳城，还要把小龙女抓回去当祭品，让她尝尝三十六个壮汉的滋味！”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突然飞出，针尾的银丝在晨雾中划出弧线，穿透火网，直刺阿古拉的咽喉。但银针刚靠近巨车，就被他金锤带起的劲风震飞，针尖在锤身上擦出火花，竟被弹得弯曲——这对金锤的硬度，远超寻常精铁。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嗡鸣，剑穗的冰魄珠爆发出蓝光。他的独臂握住剑柄，剑身在晨雾中划出金弧，将震落的城砖劈成齑粉：“阿古拉，有种的冲我来，别拿百姓撒气！”

阿古拉狂笑起来，金锤指着囚笼里的丐帮弟子：“想让他们活命？简单！”他的巨车停在护城河边，与城头不过百步，“杨过，你单臂持剑，本王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你能碰到本王的衣角，就放了他们；碰不到，就自断另一条胳膊，跪在城下给本王牵马！”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在垛口上一顿，杖头的绿玉亮得发黑——她看出阿古拉的诡计，巨车周围的冰面下埋着炸药，只要杨过靠近，就会引爆炸药，让他坠入冰窟。但她刚要提醒，就被郭靖按住了手。

郭靖的降龙掌按在城砖上，掌风将黄蓉的话压在喉咙里：“过儿有分寸。”他的目光盯着阿古拉的金锤，“那锤身的纹路是‘吸劲’的阵法，硬碰硬会吃亏，得用巧劲。”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从城头跃下，不是直线冲向巨车，而是借着晨雾的掩护，在护城河的冰面上滑行，剑身在冰上划出长长的弧线，避开埋炸药的区域。他的独臂反握剑柄，剑尖擦着冰面，激起的冰屑在身后组成道冰墙，挡住蒙古军的箭雨。

“来得好！”阿古拉的金锤突然交叉，锤链“哗啦”展开，在身前织成道金网，“第一招，接本王的‘饿狼扑食’！”

左锤带着腥风砸向杨过的头顶，锤身的狼头纹突然凸起，露出藏在里面的毒刺，显然淬了剧毒；右锤则横扫他的下盘，想将他扫入冰窟。两锤夹击的瞬间，空气都被压缩得发出爆鸣，冰面在锤风下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下沉，剑脊贴着冰面滑行，在双锤落地的刹那，剑尖猛地挑起，不是攻向阿古拉，是刺向巨车的轮轴！“铛”的一声，火星溅起丈高，轮轴的铁销被挑飞，巨车突然倾斜，阿古拉的重心不稳，双锤砸在冰上，震出两个窟窿。

“第一招，没碰到衣角。”阿古拉稳住身形，狂笑着收回金锤，“第二招，让你尝尝‘群狼噬心’！”他的锤链突然变长，金锤在空中划出无数狼影，从四面八方罩向杨过，每个狼影的爪尖都闪着毒光，封死了所有退路。

城头上的郭襄忍不住惊呼，小龙女的素手攥得发白，指节泛青。郭靖的降龙掌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下去接应。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旋身，剑穗的冰魄珠在他独臂的旋转中化作冰轮，将靠近的狼影尽数震碎。但阿古拉的锤法比他想象的更诡谲，最下面的狼影突然变招，锤链缠住了玄铁剑的剑柄，阿古拉猛地发力，想将剑夺过去！

“就是现在！”杨过突然松开剑柄，借着阿古拉的拉力腾空而起，独臂如铁鞭抽出，指尖的劲风点向阿古拉的咽喉——这是黄药师教他的“弹指神通”，藏在剑法里的杀招！

阿古拉没想到他会弃剑，仓促间用左臂格挡，“嗤”的一声，衣袖被指风划破，留下道血痕。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杨过的指尖确实擦过了他的衣袖。

“第二招，碰到了。”杨过在空中接住落下的玄铁剑，翻身落回冰面，剑尖斜指地面，“放人。”

阿古拉摸着手臂的血痕，突然暴怒：“耍赖！这不算！”他的金锤突然砸向囚笼，“本王说的是剑碰到，不是手指！”锤风扫过，又有两名丐帮弟子被震断心脉，口吐鲜血而亡。

“你找死！”杨过的玄铁剑战纹暴涨，金色的剑气像条火龙，直扑阿古拉的面门。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剑穗的冰魄珠爆发出刺骨的寒气，将周围的冰面冻得更加坚硬——他要在冰上，堂堂正正地劈开这对沾满血腥的金锤！

第二折 冰面锤剑鸣

玄铁剑的龙吟与金锤的狼嚎在冰面碰撞，震得护城河的冰层“咔嚓”作响。

杨过的剑气如黄龙出海，贴着冰面横扫，剑脊撞在左锤的狼头纹上，火星溅起时，那些毒刺突然喷射出墨绿色的毒液，却被冰魄珠的寒气冻成冰珠，噼里啪啦落在冰上。

“雕虫小技！”阿古拉的右锤突然从下盘攻来，锤链缠着玄铁剑的剑身，想绞断杨过的手腕。他的巨力确实惊人，玄铁剑被拽得弯曲，剑身上的战纹忽明忽暗，像是在与这股蛮力较劲。

杨过的独臂突然翻转，玄铁剑顺着锤链滑行，剑尖的寒光直刺阿古拉的腋窝——那里是他唯一没设防的地方，肌肉贲张的缝隙里，能看到跳动的血管。阿古拉没想到他的剑这么灵活，仓促间扭身，剑尖还是划破了皮肉，带出道血线。

“好快的剑！”阿古拉怒吼着后退，金锤在身前舞成金轮，“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裂山’！”双锤突然合并，锤链组成个巨大的狼头，獠牙毕露，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砸向杨过的胸口。

这招的势太猛，硬接必定两败俱伤。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下沉，剑穗缠住冰面的裂缝，借着阿古拉的拉力腾空而起，独臂在半空划出弧线，剑身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是“重剑无锋”的变招，将全身内力聚于剑尖，像颗流星坠向巨车的轮轴！

“铛——”

玄铁剑刺入轮轴的刹那，冰面突然剧烈震颤。阿古拉的巨车左侧车轮“咔嚓”断裂，车身猛地倾斜，他的右锤来不及收回，砸在冰面上，震出个丈许宽的窟窿，冰冷的河水喷涌而出，瞬间冻成冰柱。

“抓住他！”阿古拉的巨锤横扫，逼退杨过的同时，向蒙古军阵挥手。三百名扛铁索的力士突然抛出战钩，铁钩带着倒刺，在冰面上滑行，织成张巨大的网，想将杨过困在冰窟边缘。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突然如暴雨般落下，针尾的银丝缠住战钩的锁链，冰魄真气顺着铁链蔓延，将铁钩冻成冰坨，力士们稍一用力，锁链就“咔嚓”断裂。“过儿，这边！”她的素裙在城头飘动，像面指引方向的白旗。

杨过的玄铁剑在冰上一点，借着反弹之力跃向城墙，剑穗的冰魄珠扫过冰面，将那些断裂的战钩冻在冰里，形成道临时的屏障。但他刚靠近护城河的吊桥，就听到“轰隆”巨响——阿古拉的巨车虽然倾斜，却被他用蛮力扶正，八匹马拉着车冲向吊桥，想直接撞开城门！

“拦住他！”郭靖的降龙掌在城头拍出，掌风如巨浪翻涌，将蒙古军射来的火箭尽数震落。黄蓉的打狗棒甩出无数铁蒺藜，撒在吊桥的木板上，铁蒺藜的尖刺上涂着“麻药”，是她用曼陀罗花熬的，能让马匹瘫软。

阿古拉的巨车碾过铁蒺藜时，八匹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哀鸣着倒地，马腿被尖刺扎得鲜血淋漓。但他竟弃车跃下，双锤拖着冰面滑行，速度比奔马还快，身后的蒙古铁骑紧随其后，踩着冰面冲向城墙，云梯像蜈蚣般架向垛口。

“想破城？先过我这关！”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横在吊桥前，剑脊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的独臂握着剑柄，剑尖斜指地面，冰魄珠的寒气在吊桥周围凝成冰墙，将蒙古铁骑的先头部队挡在墙外。

阿古拉的金锤突然脱手，像两颗流星砸向冰墙！“铛铛”两声巨响，冰墙被砸出两个窟窿，寒气与锤风碰撞，激起漫天冰雾。他趁机穿过窟窿，双锤左右开弓，砸向杨过的双肩——这招是他的杀招“裂骨”，专门针对敌人的关节，当年有个西夏的武士就是被他生生砸断双肩，变成废人。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旋身，剑身在双锤之间的缝隙里穿梭，像条游龙。他的独臂虽然只有一只，却比常人的双臂更灵活，剑尖时而刺向阿古拉的双目，时而挑向他的脉门，逼得这位蒙古皇子连连后退，不得不收回金锤防御。

“你的剑怎么像长了眼睛？”阿古拉的左臂突然发麻——刚才被杨过指尖划破的伤口，竟开始发黑，像是中了毒。他这才注意到，杨过的剑穗冰魄珠上，沾着层淡青色的粉末，是小龙女刚才悄悄抹上去的“玉蜂毒”，虽然不致命，却能麻痹经脉。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过的玄铁剑战纹更亮，“你用毒刺，我用蜂毒，公平得很。”他的剑尖突然加快，在阿古拉的锤影中寻找破绽，独臂的肌肉贲张如铁，每招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城头上的厮杀已经白热化。郭襄的倚天剑如梨花纷飞，剑穗缠着蒙古兵的咽喉，剑身在阳光下划出的弧线，总能精准地避开同伴；程英的玉蜂针配合着黄蓉的打狗棒，针无虚发，专刺蒙古兵的手腕，让他们握不住兵器；陆无双的断剑虽然短，却刁钻狠辣，专从云梯的缝隙里刺上去，逼得爬梯的蒙古兵纷纷坠地。

小龙女的素手在城墙上连拍，冰魄真气顺着砖缝蔓延，在垛口上凝成冰棱，蒙古兵的手刚抓住垛口，就被冻在上面，稍一挣扎，皮肉就被撕下，露出森森白骨。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杨过，冰魄银针随时准备支援，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立刻飞出。

阿古拉的金锤越来越沉，左臂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肩胛。他的锤法虽然刚猛，却不如杨过的剑法灵动，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添了七八道伤口，虽然不深，却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本王就不信劈不开你的剑！”他突然狂吼着跃起，双锤合并，举过头顶，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在锤上，想凭着蛮力砸碎玄铁剑！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下沉，剑脊贴着冰面滑行，在阿古拉落地的刹那，剑尖猛地挑起，不是攻向他的身体，是刺向他脚下的冰面！“咔嚓”一声，冰面突然裂开，阿古拉的右脚陷入冰窟，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膝盖，冻得他牙关打颤。

“就是现在！”杨过的独臂发力，玄铁剑如火龙出海，直刺阿古拉的胸口！这一剑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剑身上的战纹亮得像团太阳，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城头上的宋兵和蒙古兵都停下了厮杀，看着这决定胜负的一剑！

阿古拉的金锤来不及回防，只能用右臂格挡。“铛——”的巨响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玄铁剑刺穿了他的护心镜，剑尖从他的肩胛穿出，带出股滚烫的鲜血。但他的右锤也砸中了杨过的后背，虽然被玄铁剑的剑气卸去大半力道，却还是让杨过喷出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过儿！”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瞬间飞出，刺穿了阿古拉的右臂经脉，让他无法再发力。郭襄的倚天剑也同时赶到，剑脊砸在金锤的链环上，将双锤震飞，落入护城河的冰窟。

阿古拉看着肩上的玄铁剑，突然惨笑起来：“好剑...好剑...”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沉入冰窟，只露出只染血的手掌，紧紧抓着冰沿，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败了。

杨过拔出玄铁剑，后背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小龙女及时扶住他，冰魄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别管我，守住吊桥。”他的独臂指着蒙古军阵，那里的铁骑正在重整旗鼓，显然还想冲锋。

郭靖的降龙掌在城头拍出，掌风将阿古拉的尸体震入冰窟：“蒙古军听着！你们的皇子已死，再不退兵，定让你们葬身冰河！”城头上的宋兵齐声呐喊，声震云霄，蒙古铁骑看着冰窟里的血沫，终于开始后退，像条黑色的巨蟒缩回了晨雾中。

冰面渐渐平静，只剩下玄铁剑上滴落的血，在冰上凝成鲜红的花。杨过靠在小龙女怀里，看着襄阳城头飘扬的宋旗，突然笑了——这对裂山锤再硬，终究硬不过守护家国的决心。

第三折 残锤藏毒计

蒙古军退了，但襄阳城的空气比战前更凝重。

杨过的后背缠着小龙女的冰蚕丝，伤口深可见骨，虽然没伤及心脉，却让他暂时无法运功。郭靖的降龙掌按在他的后心，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帮他化解锤上残留的震荡之力。

“阿古拉的锤上，不止有毒刺。”黄蓉用银针刺破杨过的血珠，放在火上烤，针尖立刻变黑，“是‘化功散’的变种，能慢慢侵蚀内力，难怪你刚才运功时会疼。”她从药箱里拿出颗朱红色的药丸，“这是‘固元丹’，我用雪莲和当归炼的，能护住你的经脉。”

郭襄的倚天剑挑着从冰窟捞起的金锤碎片，上面的狼头纹已经断裂，露出里面的夹层，塞满了黑色的粉末。“这是什么？”她用剑尖挑出点粉末，放在火上烧，立刻冒出刺鼻的黑烟，旁边的蜡烛瞬间熄灭。

“是‘迷魂烟’。”程英的玉蜂针沾了点粉末，针尾的银丝立刻变黑，“阿古拉刚才要是没被刺穿肩胛，就会引爆这些粉末，让整个吊桥周围的人都失去战斗力。”她的目光看向西方的狼山，“这计谋太毒，不像是阿古拉能想出来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小龙女的素手突然握紧，冰魄珠的光在杨过的伤口上闪烁：“昨夜我在冰面下，看到除了炸药，还有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阵法的印记。”她在地上画出那些符号，是由三个狼头组成的三角形，“阿古拉的巨车正好停在三角形的中心。”

郭靖的眉头皱得更紧：“是‘三才噬元阵’，蒙古秘传的邪阵，需要用三个至亲之人的血献祭，能暂时吸收方圆十里的内力。阿古拉敢用双锤硬撼玄铁剑，恐怕是借了阵法的力。”他的降龙掌突然拍在案几上，“布阵的人一定还在附近，想等我们放松警惕时再动手！”

话音刚落，守城的宋兵突然来报，说在护城河的冰窟里，除了阿古拉的尸体，还捞上来个铁盒，盒子上了七道锁，锁孔的形状与金锤的狼头纹吻合。

黄蓉的打狗棒在铁盒上敲了三下，听出里面是中空的，有滚动的声音。“用阿古拉的狼牙项链试试。”她让郭襄拿出从阿古拉尸体上取下的项链，将最大的那颗狼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第一道锁开了。

七道锁全打开后，铁盒里滚出的不是金银财宝，是半张人皮地图，上面用蒙古文标注着襄阳城的地下水道，在西北角的位置画着个红色的叉，旁边写着“子时”两个汉字。地图的边缘沾着点白色的粉末，程英用玉蜂针一试，立刻变色：“是‘腐心散’的母粉！跟墨影卫用的一样！”

“墨先生没死？”杨过的后背突然更疼，“阿古拉和墨影卫联手了？”他想起在快活林的遭遇，那腐心散的毒性比阿古拉的化功散更狠，若是从地下水道灌入城中，后果不堪设想。

小龙女的冰魄真气突然加快流转：“我去守地下水道。”她的冰魄银针已经备好，“子时之前，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郭靖摇摇头：“他们既然敢留下地图，就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指着红色叉的位置，“那里的水道连接着粮仓，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人，是毁了我们的存粮！”襄阳城被围了三个月，存粮已经不多，若是被毁，不出半月就会不战自溃。

黄蓉的打狗棒在地图上划出条路线：“我带丐帮弟子从主水道绕过去，埋下炸药，只要他们敢来，就把他们炸成肉泥。”她的目光看向杨过，“你伤重，留在城里坐镇，让小龙女陪你。”

杨过刚想反对，就被小龙女按住了手。“听话。”她的冰魄珠贴在他的伤口上，“你的伤需要静养，地下水道狭窄，我的冰魄针比你的玄铁剑更管用。”她的素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独臂，“等你好了，有的是仗要打。”

入夜后，襄阳城的灯火比往常更暗。黄蓉带着丐帮弟子潜入地下水道，郭襄和程英、陆无双守在粮仓周围，郭靖则在城头巡逻，提防蒙古军的佯攻。杨过坐在城楼上，玄铁剑靠在身边，后背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只能看着天上的寒月，想着小龙女此刻是否已经到了地下水道。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西北角突然传来爆炸声！不是地下水道的方向，是粮仓！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夜空，隐约能听到郭襄的呼喊声，带着焦急和愤怒。

“中计了！”杨过抓起玄铁剑就往粮仓冲，后背的伤口被扯得剧痛，却顾不上了。他刚跑出城门，就看到粮仓的火势越来越大，郭襄的倚天剑在火海中挥舞，身边围着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里的兵器都淬着毒，招招都是杀招。

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很杂，有蒙古的摔跤术，有中原的剑法，甚至还有几分桃花岛的影子。为首的蒙面人手里拿着半截金锤，正是阿古拉的裂山锤碎片，锤尖的毒刺闪着幽光，正与郭襄的倚天剑缠斗。

“墨先生！”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出鞘，剑气劈开火海，直取为首的蒙面人，“别装了，你的毒计瞒不过我！”

蒙面人哈哈一笑，用金锤碎片挡住玄铁剑：“杨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摘下蒙面巾，露出张苍白的脸，没有胡须，眼睛是诡异的紫色，正是快活林的墨先生！只是他的左臂空荡荡的，显然上次在制毒窟被杨过斩断了。

“你没死？”杨过的玄铁剑战纹暴涨，“腐心散的母珠毒没毒死你？”

“托你的福，我练了‘换血大法’。”墨先生的右手突然变成墨绿色，指甲弹出三寸长，“用三百个童男童女的血换了我的血，不仅解了毒，功力还涨了三倍！”他的金锤碎片突然甩出毒粉，“今天就让你和襄阳城的粮仓，一起化为灰烬！”

火海中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同时掏出火折子，往粮仓的草垛上扔——那里泼满了火油，只要点燃，整个粮仓就会爆炸，连带着附近的民房都会被夷为平地。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横在火油前，剑穗的冰魄珠爆发出寒气，将火折子的火星冻灭。“想毁粮？先问过我的剑！”他的独臂虽然受伤，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玄铁剑在火海中划出金色的屏障，将所有黑衣人的攻击都挡在外面。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突然从暗处飞来，刺穿了三个黑衣人的手腕，让他们的火折子落地。“过儿，我来了！”她的素裙在火海中飘动，像朵洁白的雪莲，冰魄真气将周围的火焰逼退，为杨过撑起片安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