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墨影毒谋（1/2）

楔子·毒信

襄阳城的柳絮刚漫过护城河，杨过的玄铁剑就挑开了第七封密信。信纸是用极薄的桑皮纸做的，墨迹在阳光下泛着青黑，是西域“乌头墨”，遇血会化作剧毒。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像被人用左手写的，只有“快活林”“灭门”“墨影”三个词清晰可辨，最后一笔拖得极长，末端的墨点里，裹着根极细的黑色羽毛——是“墨影卫”的标记，蒙古新成立的特务组织，比金鹰卫更隐秘，专司毒杀和暗杀。

小龙女的素手按在信纸上，冰魄真气刚渗入半寸，信纸突然“嗤”地冒出青烟。她迅速撤回手，指尖已沾了层淡青色的粉末，凑近鼻尖轻嗅，眉头微蹙：“是‘腐心散’，混在墨里，见真气就发作。”她的指甲在案几上划出浅痕，“写信的人应该中了毒，笔画颤抖是因为经脉正在腐烂，‘快活林’三个字的墨色最深，说明那里是毒源。”

郭襄的打狗棒头突然在信纸上一点，杖尖的绿玉瞬间变紫——验毒玉的反应比冰魄真气更剧烈。“这毒比金蚕砂厉害！”她从怀里掏出黄蓉给的“解百毒”瓷瓶，倒出三粒药丸，“我娘说，遇到不明毒物先服这个，能缓半个时辰。”药丸落在信纸上，竟被墨汁腐蚀出细小的坑，“天哪，连解毒丸都怕它！”

程英的玉蜂针突然刺入信纸边缘的空白处，针尾的银丝立刻变黑。“是用活人胆汁调的墨。”她忍着断骨的疼痛，从药箱里取出片龙女花瓣，花瓣接触信纸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花瓣枯成这样，说明下毒的人用了‘腐心散’的母液，快活林肯定有个巨大的制毒窟。”

陆无双的断剑挑开信封，发现夹层里藏着半张人皮，皮上的纹路是张地图，标注着快活林的位置——在襄阳以西百里的黑风口，那里曾是个三不管的江湖集市，半年前突然被蒙古军“清剿”，之后就再无人敢靠近。“我去过快活林，那里有个‘醉仙楼’，楼主是个姓胡的刀客，一手‘快刀’在江湖上很有名。”她的断剑在地图上划出醉仙楼的位置，“说不定他还活着。”

郭靖的降龙掌突然拍在城砖上，震落的灰尘里，有粒极细的黑色羽毛，与信上的标记相同。“墨影卫的爪子已经伸到襄阳了。”他的铁掌按在杨过的玄铁剑上，“过儿，这趟快活林你必须去，不是为了江湖恩怨，是为了襄阳——若让他们制成大规模的‘腐心散’，护城河的水都会变成毒水。”

黄蓉从箭楼送来三匹快马，马背上的行囊里，除了干粮和伤药，还有个青铜镜，镜面刻着桃花岛的“九宫纹”。“这是‘照毒镜’，对着毒物会显红斑。”她往杨过怀里塞了个锦囊，“里面是‘破毒丹’，能解七十二种西域奇毒，不到万不得已别用。”她的指尖点在地图的黑风口，“那里的山壁有丐帮的密道，入口在棵歪脖子柳下，暗号是三短两长的鸟叫。”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从箭楼跃下，剑穗的冰魄珠在阳光下划出金弧。小龙女的素裙紧随其后，冰魄剑碎片在她掌心泛着冷光。

郭襄的打狗棒挑起行囊，绿萼裙的裙角扫过城砖的青苔，程英和陆无双相视而笑，翻身上马——她们都知道，这趟黑风口之行，比剑冢的厮杀更凶险，因为对手藏在暗处，用的不是刀光剑影，是穿肠的毒药和无形的阴谋。

第一折 黑风口毒雾锁林

黑风口的毒雾比剑冢的雾气更稠。

刚过歪脖子柳，郭襄的打狗棒就突然往地上一顿，杖头的绿玉紫得发黑——照毒镜还没掏出来，空气中的毒素就已经浓得吓人。雾里飘着的不是水汽，是淡青色的粉末，落在玄铁剑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剑身上的战纹被腐蚀得微微发白。

“是‘腐心散’的气凝胶。”程英的玉蜂针突然从袖中飞出，针尾的银丝在雾里划出弧线，缠住片飘来的落叶，叶子接触粉末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叶脉处渗出的不是汁液，是黑色的脓水，“比信上的毒强十倍，吸入三口就会肺腑腐烂。”

小龙女的素手突然捂住杨过的口鼻，冰魄真气在他鼻尖凝成层薄冰，隔绝了毒雾。“用真气护住心脉，别开口说话。”她的冰魄剑碎片在前方的雾里划出冰痕，冰痕过处，毒雾暂时被冻结，露出的地面上，有串杂乱的脚印，鞋印边缘沾着黑色的羽毛，是墨影卫的人无疑。

陆无双的断剑在歪脖子柳下一顿，剑柄的机关弹开，露出里面的火折子。她往地上撒了把硫磺粉，火折子刚凑过去，就“轰”地燃起青蓝色的火焰，火焰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黑影，是毒雾中隐藏的毒虫，被硫磺烧得纷纷坠地，虫尸落地即化，变成更浓的毒雾。

“是‘腐心虫’！”她的断剑劈开扑来的虫群，“这些虫子以毒雾为食，被烧死后会释放更强的毒素！”郭襄的打狗棒立刻甩出黄蓉给的“破毒丹”，药丸在雾里炸开，形成个金色的护罩，毒虫在罩外纷纷化为脓水，护罩内的毒雾也淡了几分。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雾里的一道黑影，剑穗的冰魄珠映出的轮廓，穿着墨影卫的黑衣，手里的皮囊正往空中撒着毒粉。

他的重剑无锋突然出手，金色的剑气像条火龙，缠住那黑影的皮囊，皮囊炸开的瞬间，里面的毒粉被剑气引燃，烧出的火光中，黑影的脸露了出来——是个独眼的喇嘛，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与铜轮法王有七分相似。

“是墨影卫的‘毒罗刹’！”程英认出他腰间的铜牌，上面的“墨”字刻在骷髅头里，“江湖传闻，他能用活人炼毒，右手的指甲有三寸长，指甲缝里全是腐心散的母液。”

毒罗刹的独眼突然射出毒针，针尾的黑色羽毛在雾里格外醒目。小龙女的冰魄剑碎片及时挡在杨过身前，毒针被冻成冰珠，落地时“咔嚓”碎裂，里面的毒液溅在石头上，竟腐蚀出个拳头大的坑。

杨过的玄铁剑趁他发愣的瞬间，一剑挑飞他的皮囊，剑气顺着他的手臂蔓延，金色的战纹与他指甲缝里的毒液碰撞，发出“嗤嗤”的响声。

毒罗刹惨叫着后退，断臂处的伤口喷出的不是血，是黑色的毒液，在地上汇成条小蛇的形状，朝着郭襄的方向爬去。

“小心！”郭襄的打狗棒甩出轰天雷，炸碎毒蛇的瞬间，发现毒罗刹已经消失在雾里，只留下串黑色的羽毛，飘向快活林的方向。程英捡起根羽毛，用照毒镜一照，镜面立刻布满红斑：“羽毛上的毒能渗入皮肤，墨影卫的人，从头到脚都是毒。”

穿过毒雾笼罩的黑风口，快活林的轮廓在雾里渐渐清晰。原本热闹的集市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醉仙楼的招牌斜插在瓦砾中，“仙”字的右半被人用刀劈掉，露出的木茬里，嵌着根黑色的羽毛——是墨影卫的“到此一游”。

楼前的空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的是江湖打扮，有的是寻常百姓，死状都与信上描述的相同：七窍流黑血，皮肤下有青斑，手里都攥着半片醉仙楼的木牌。

陆无双的断剑挑起具尸体的衣襟，发现死者胸口的皮肤上，用毒汁画着个骷髅头，骷髅的眼睛里，嵌着两颗黑色的羽毛。

“是‘毒祭’。”程英的照毒镜照在骷髅头上，镜面的红斑突然组成个“墨”字，“他们在用活人祭祀毒神，每杀够一百人，腐心散的毒性就会增强一分。”

醉仙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滴答”的水声，不是漏雨，是毒液滴在地上的声音。

杨过的玄铁剑轻轻推开楼门，扑面而来的是股浓郁的血腥味，混着腐心散的甜腻气，二楼的楼梯上，挂着具被剥皮的尸体，皮被铺在扶手上，上面用鲜血写着：“入楼者，死”。

尸体的脖颈处，挂着块“快刀胡”的令牌——是快活林的楼主，胡刀客。

第二折 醉仙楼内藏尸骸

醉仙楼的大堂比外面更阴森。

八仙桌被劈成了柴火，堆在堂中央，却没点燃，柴火堆里埋着十几只人手，手指都朝着柜台的方向，像是在指引什么。

柜台后的酒坛倒了一地，流出的不是酒，是黑色的毒液，在地上汇成个巨大的骷髅头，柜台的抽屉被拉开，里面的银钱不翼而飞，只留下半截快刀，刀身上刻着的“胡”字被毒液腐蚀得模糊不清。

郭襄的打狗棒在柴火堆里一顿，挑出的不是人手，是个完整的人骨，骨头上的筋络还没完全腐烂，沾着的毒汁在照毒镜下泛着红光。“这些人是被活活剥皮剔骨的。”她的声音发颤，“墨影卫比金鹰卫狠十倍。”

小龙女的素手按在墙壁上，冰魄真气顺着木纹蔓延，发现西侧的墙板是空的。

她的冰魄剑碎片插入墙板的缝隙，轻轻一撬，墙板“吱呀”一声倒下，露出的暗格里，堆满了婴儿的头骨，每个头骨的天灵盖上，都插着根黑色的羽毛——是用婴儿的脑髓提炼腐心散的母液。

“畜生！”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劈向暗格，剑气将头骨尽数震碎，黑色的羽毛在金光中纷纷化为灰烬。他的独臂青筋暴起，玄铁剑的战纹亮得吓人，“今天非要掀了这毒窝不可！”

二楼的楼梯突然传来“咯吱”声，像是有人在上面走动。

陆无双的断剑立刻指向楼梯口，程英的玉蜂针扣在掌心，郭襄的打狗棒甩出火折子，照亮的楼梯上，有个黑影正缓缓走下来，手里拖着根铁链，链端拴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的素裙上沾着的血迹，与小龙女的冰魄剑碎片同色。

“是胡楼主的女儿，胡青凤！”陆无双认出她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只展翅的凤凰，“去年在快活林见过她，一手‘凤舞剑法’很厉害。”

胡青凤的嘴被布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却死死盯着杨过身后的暗格，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

拖她的黑影突然摘下斗笠，露出的脸正是刚才在黑风口逃走的毒罗刹，只是此刻他的独眼上蒙着块黑布，显然被杨过的剑气所伤。

“杨过，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毒罗刹的铁链往地上一墩，胡青凤的膝盖被硬生生砸在楼梯上，疼得她浑身发抖，“想要这丫头活命，就把玄铁剑和破毒丹交出来，再自废武功，否则我就让她尝尝‘万虫噬心’的滋味。”

他的袖口突然飞出无数毒虫，落在胡青凤的素裙上，虫子刚要钻进衣服，就被小龙女的冰魄真气冻成冰珠。“你的对手是我。”小龙女的冰魄剑碎片指着毒罗刹的咽喉，“放了她，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毒罗刹突然狂笑起来，铁链猛地拽向胡青凤的脖颈：“小贱人，以为我怕你？”他的另一只手往怀里掏去，掏出的不是解药，是个青铜哨子，哨身刻着的骷髅头与婴儿头骨上的相同，“只要我一吹这哨子，整个快活林的毒虫都会来这儿，到时候谁也别想活！”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出手，金色的剑气像道闪电，缠住毒罗刹的手腕，独臂一用力，青铜哨子“哐当”落地。

小龙女的冰魄剑碎片同时飞出，割断胡青凤身上的铁链，郭襄的打狗棒挑起哨子往窗外扔去，程英的玉蜂针则射向毒罗刹的独眼，陆无双的断剑劈开扑来的毒虫——五人配合默契，瞬间破局。

胡青凤获救后，第一时间扑向柜台，从抽屉的夹层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半张地图，画着快活林的地下密道，标注着“制毒窟”的位置。

“我爹知道墨影卫要在这里炼毒，提前挖了密道，让我藏在这里等救兵。”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暗格里的婴儿头骨，“这些都是附近村庄的孩子，被他们骗来炼毒的……我爹就是因为阻止他们，才被剥皮的……”

毒罗刹的断臂处突然喷出毒雾，趁众人分神的瞬间，翻身从二楼的窗户逃了出去。杨过的玄铁剑立刻追出，却见他的身影在毒雾中越来越淡，最后化作无数黑色的羽毛，消失在快活林的方向——是墨影卫的“化影术”，能将身体化作毒羽逃生。

“别追了。”胡青凤突然抓住杨过的衣袖，“他是故意引你去制毒窟，那里的腐心散已经炼成，触动任何机关都会引爆，整个快活林都会变成毒海。”她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另一条路线，“这是我爹留的‘逃生道’，能绕到制毒窟的上方，从通风口往下灌硫磺，就能毁掉毒源。”

第三折 密道毒机关

快活林的地下密道比古墓的更曲折。

通道的墙壁上，每隔丈许就有个凹槽，里面放着的不是油灯，是盛满腐心散的瓷碗，碗沿的引线连着头顶的石钟乳，只要有人触碰，石钟乳就会落下，砸碎瓷碗，释放毒雾。胡青凤的凤舞剑在前方开路，剑尖的寒光挑断引线，瓷碗纷纷落入她提前备好的铁桶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些瓷碗是按‘二十八星宿’排列的。”她的剑尖指向西侧的凹槽，“我爹说，墨影卫的首领‘墨先生’是个精通奇门遁甲的高手，这密道的机关都是他布的，走错一步就会触发‘万毒阵’。”

郭襄的打狗棒在地上敲出三短两长的暗号，这是黄蓉教的丐帮密道暗号，果然在前方的转角处，传来“笃笃”的回应——是程英之前放出去的护花蜂，它们在密道里找到了通风口的位置。

转过转角，密道突然变宽，出现个岔路口，左侧的通道飘着淡淡的甜香，右侧的则弥漫着铁锈味。胡青凤的凤舞剑突然指向左侧：“别往左边走，那是‘腐心散’的香气，闻起来甜，其实是催命符，我娘就是被这香味骗进了死胡同。”她的剑尖挑开右侧通道的蛛网，露出的石壁上，有个小小的“胡”字，是她爹留下的记号。

右侧的通道里，布满了玄铁铸造的毒刺，刺尖的毒液在照毒镜下泛着紫光，比之前的腐心散强百倍。小龙女的冰魄真气突然在地上凝成冰路，毒刺刺入冰路的瞬间被冻住，无法弹出。“沿着冰路走，别踩碎石。”她的素手牵着杨过的独臂，冰魄剑碎片在前方探路，冰路随着他们的脚步不断延伸。

走了约莫五十丈，通风口的轮廓终于在前方显现——是个丈许见方的铁格栅，格栅的缝隙里，飘出更浓的毒雾，还夹杂着蒙古兵的呼喝：“快加柴！墨先生说，亥时必须炼出‘腐心散’的母液！”

铁格栅的锁是个复杂的十二连环锁，锁芯里的倒钩缠着极细的毒丝，只要用蛮力开锁，就会被毒丝缠住，瞬间毙命。程英的玉蜂针突然插入锁孔，银针的寒气冻住毒丝，她的手指在锁孔上飞快地拨动，每转一下，连环锁就“咔哒”响一声，十二声过后，铁格栅“吱呀”一声打开。

通风口下，果然是个巨大的制毒窟。窟底的石台上，架着七十二口大铁锅，锅里翻滚着墨绿色的毒液，每个锅边都绑着个活人，他们的七窍正往锅里淌着黑血，显然是在提炼腐心散。

石台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个穿黑袍的老者，手里的骨杖正往锅里撒着粉末，杖头的骷髅头里，插着根黑色的羽毛——是墨影卫的首领，墨先生。

墨先生的身边，站着八个墨影卫，手里都拿着皮囊，正往锅里倾倒着什么，皮囊上的骷髅标记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制毒窟的角落里，堆着如山的黑色羽毛，显然是墨影卫的备用毒源。

“是他！”胡青凤的凤舞剑指着墨先生，“就是他杀了我爹！他的骨杖里藏着‘腐心虫’的母虫，能控制所有毒虫！”

墨先生似乎察觉到了通风口的动静，骨杖突然往地上一顿，高台上的青铜钟“当”地响起，窟底的铁锅瞬间沸腾，里面的毒液溅起三尺高，绑在锅边的活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最终化作一锅浓稠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