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霜鞍载月骨承锋(一)(1/2)
霜鞍载月疾驰回,幼骨承锋力已颓。
两世魂潮侵玉体,龙涎香畔蹙双眉。
福康安策马疾驰,怀中的王拓在颠簸中沉下心神。
今日入宫面圣,老皇帝言语间的关切让他真切感受到亲情庇护。为日后筹谋添了几分底气。
可这口气刚松下,忽然间脑中像被针扎般刺痛,浑身筋骨酸麻胀痛,每一寸都像被重锤碾过,连呼吸都带着钝痛感。
王拓这才惊觉,这具八岁的身子,终究扛不住两世劲力的冲撞。
今生孩童躯体虽自幼筋骨强健但根基尚且稚嫩。
两世力量叠加为一,躯体本就如薄冰上重载前行,平日也不会贸然用出全力。今日于府中因激愤与凶险硬撑着周旋近半个时辰。全靠一股狠劲撑着。
此刻心神一懈,脱力感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王拓苍白的脸颊泛出青灰,牙关紧咬也没忍住一声闷哼。
每块肌肉都在叫嚣着不堪重负,像是被无数细针攒刺,又似被钝斧反复劈砍。
王拓蜷缩在福康安怀里,指尖微微发颤,这邀天之幸的“双重阅历”,此刻正化作催命的重压,将这具尚未长成的身子骨碾得几乎散架。
福康安策马狂奔时,心神始终留意着怀中的王拓。
忽听一声闷哼自怀间传来,他慌忙低头,见孩子额角已渗出冷汗,不由得心头一紧,沉声道:
“景铄,可是身子骨又添了暗伤?”
王拓俊脸青白交加,唇角溢着一丝惨然笑意,气息微弱却清晰:
“阿玛……不打紧,似是今日脱了力,浑身骨头缝里都在疼……”声音微弱,眼底透着痛楚。
福康安心胆俱裂,勒马大吼:“快!加速回府!景铄脱力了,快寻灵虚子道长!”
亲卫们闻言猛夹马腹,马蹄声如擂鼓般砸在青石板上,一行人如黑色闪电般卷向富察府。
转眼已到府门,福康安不及下马,扬鞭示意守卫开中门。
厚重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他纵马直入,直到中堂花厅才翻身落地,抱着王拓疾呼:“灵虚子道长何在?快给景铄诊治!”
亲卫们应声四散,一路小跑向后宅寻去。
穿过庭院时,福康安见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已整齐排列,白布下露出戴甲胄的侍卫肩角。石板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
心下一阵惨然,这些都是为护府而死的忠仆,如今却成了白布下冰冷的轮廓。
低头看向怀中蹙眉忍痛的幼子,景铄苍白的脸颊在月色下几近透明。抱着景铄直往松涛院行去。
福康安直到将景铄轻轻放在雕花大床上。
“若只是我一人……”
他指腹擦过景铄汗湿的鬓角,想起前院那些蒙布下的忠魂与满堂眷属,喉头猛地一紧,
“便是以身许国也无妨。可如今满府性命系于一身,岂能再任人拿捏?”
他声线冷得像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