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信笺铺的风邮戳906(1/2)

在蒲公英会撑着小伞旅行的草坡上,有一间用麦秆捆成的信笺铺。屋顶盖着晒干的荷叶,下雨时会发出“哒哒”的轻响,像在给写信的生灵伴奏;墙壁糊着玉米叶做的纸,阳光照进来会变成淡淡的绿,把字迹都染得软软的;门口挂着串用麻绳系着的空贝壳,风过时就“呜呜”地唱,像在念着远方寄来的信。铺子里的主人是只戴草编帽的小刺猬邮邮,她的背上总背着个藤编邮包,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信纸——用花瓣捣成的粉做的,写起来会留下花香,每次盖邮戳,爪子敲在木台上的声音“笃笃”响,像在给风伯伯报信。

这里的信笺从不让敷衍的生灵带走,只写给“心里有牵挂的梦”。冬天见不到同伴的松鼠梦会来写“坚果信”,信纸里夹着晒干的榛子壳,字里行间都带着储藏室的暖香;被海浪冲上岸的贝壳梦会写“潮汐信”,用海水调的墨,字迹遇潮会变蓝,像在诉说大海的思念;最特别的是守着空蜂巢的蜜蜂梦,它总来写“花期信”,邮邮会往信封里塞片油菜花蜜凝成的糖,让收信的同伴知道,春天已经在路上了。而让信件永远不会迷路的,是藏在木盒里的“风邮戳”——那是用春风的尾巴和晨露刻成的,盖在信封上会留下透明的花纹,风看到就知道该往哪吹,就算遇到暴雨,墨迹也不会晕开。

这天清晨,草坡上的蒲公英刚撑开白伞,信笺铺的麦秆门被“沙沙”推开,像有片叶子自己溜了进来。邮邮正用松针笔蘸着浆果墨,抬头就看见一只翅膀沾着泥的小燕子,蹲在门槛上直喘气,黑色的羽毛被露水打湿,像抹了层油,小爪子紧紧攥着根断了的柳条,像是抓着最后一点勇气。“能……能借我张信纸吗?”小燕子的声音急得发颤,像被风吹得打卷的线,“我昨天跟着妈妈往南方飞,突然来的寒流把我们吹散了,现在找不到它们,翅膀也冻得发僵,再写不了信,妈妈该以为我出事了……”

邮邮赶紧用爪子把它扶到绒毛垫上,壁炉里烧着干稻草,火苗小小的却很暖,把空气烘得带着麦秆的香。“先烤烤翅膀,”她从陶罐里倒出点温水,用南瓜花做的小杯子盛着,“喝点水,嗓子就不哑了。”小燕子啄了两口,冻得发颤的羽毛渐渐平顺起来,才小声说:“我记得我们约定在老槐树上集合,树洞里藏着我们去年搭的旧巢,巢里有片我捡的蓝羽毛,妈妈认得,可现在我连老槐树在哪都分不清,刚才在云里飞,差点撞上高压线……”

邮邮的心像被露水浸过的纸,轻轻发皱。她打开木盒,里面的风邮戳闪着淡淡的光,戳面上刻着蒲公英的花纹,沾着点永远不会干的花蜜。“给你用‘引路信纸’吧,”她抽出张用槐花汁做的黄信纸,“写的时候会自动画出老槐树的方向,而且……”她往墨水里掺了点萤火虫的荧光粉,“天黑了也能写,字迹会发光,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小燕子的眼睛亮了亮,突然掉了滴眼泪——那其实是颗小水珠,砸在绒毛垫上晕开个小湿痕:“我翅膀下有颗米白色的斑点,像粒小珍珠,妈妈每次梳毛都会摸到,能画在信封上吗?”

邮邮笑着点头,用银粉在信封角落画了粒小珍珠,又往信纸上撒了点桂花粉——那是去年给蜜蜂梦写“花期信”剩下的,闻起来甜甜的。她把信纸推到小燕子面前,松针笔蘸着荧光墨,在纸上轻轻一划,果然出现道发着微光的线,顺着线的方向,慢慢显出老槐树的影子。“你看,”邮邮拿起风邮戳,在信封上轻轻一敲,“笃”的一声,蒲公英花纹立刻印了上去,透明的纹路里好像有小风吹过,“写完投进门口的蒲公英邮筒,风会带着它飞,遇到妈妈时,信封会发出‘叽叽’的叫声,像你在喊她。”

小燕子用爪子按住信纸,翅膀抖得更厉害了,这次是高兴的:“我用这个当邮费行吗?”它从翅膀下啄出颗红果籽,“这是我在果园里捡的樱桃籽,种在你门口,明年会结出能做墨水的果子。”邮邮把果籽埋进花盆,看着它扑棱棱飞出麦秆门,信纸的荧光跟着它的影子,在云里画出条弯弯的亮线。

中午时,信笺铺的门被“咚咚”敲响,声音重得像颗苹果掉在地上。邮邮抬头就看见一只背着竹篓的老兔,耳朵尖缺了个角,竹篓里装着些晒干的胡萝卜缨——那是给小孙子当零食的。“邮邮,能帮我小孙子写封信吗?”老兔的声音慢悠悠的,像风吹过干枯的草,“他前天在田埂上玩,被小孩的网子网住过,现在一到傍晚就怕,总觉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想给远方的表哥写封信,说他有多想念一起挖萝卜的日子。”

邮邮从纸堆里抽出张用胡萝卜汁做的橙信纸,写起来会带着点甜甜的味道。“写封‘勇气信’吧,”她往墨水里加了点薄荷汁,“读起来会凉凉的,让人心里不发慌,而且……”她往信封里夹了片晒干的向日葵花瓣,“夹着阳光的味道,读的时候像晒着太阳,什么都不用怕。”老兔从竹篓里拿出块蜂巢蜜:“这是我托蜜蜂朋友留的,最甜,你调墨水时加进去,字里都会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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