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蒲公英信笺铺的风邮戳909(1/2)
在蒲公英会撑着小伞旅行的草坡上,有一间用晒干的芦苇秆搭成的信笺铺。屋顶盖着层层叠叠的荷叶,下雨时会发出“嗒嗒”的琴音;墙壁糊着蝉蜕熬成的纸,阳光照进来会变成透明的金纱;门口挂着串用麻绳拴着的空贝壳,风过时就“呜呜”地唱,像在念着远方寄来的信。铺子里的主人是只戴草帽的小蚂蚁邮邮,她的六条腿总沾着些花粉,爬过信纸时会留下淡淡的香痕,每次蘸着花蜜写字,触角轻点纸面的“沙沙”声,像在给草坡记日记。
这里的信笺从不让冷漠的生灵带走,只写给“心里有牵挂的梦”。冬天见不到伙伴的刺猬梦会来写“暖冬信”,用草莓酱当墨水,字里裹着阳光的味道;被海浪冲上岸的贝壳梦会托人写“归海信”,纸页浸过海水,读起来能听见浪的呢喃;最特别的是守着老槐树的螳螂梦,它总来写“等待信”,邮邮会往信封里塞片槐树叶,让风带着叶子的纹路,告诉远方的同伴这里的春天模样。而让信件永远不会迷路的,是藏在陶罐里的“风邮戳”——那是用春风的碎片和晨露凝固成的,盖在信封上会长出透明的翅膀,跟着思念的方向飞,就算被乌云挡住,也能顺着阳光找到收信的窗。
这天清晨,草叶上的露珠还没被太阳吻干,信笺铺的芦苇门被“窸窸窣窣”顶开,像有颗草籽自己钻了进来。邮邮正用蒲公英绒毛擦砚台,抬头就看见一只翅膀沾着泥的小蜜蜂,趴在门槛上喘着气,黄黑相间的绒毛纠结在一起,像团被雨打湿的毛线,后腿上的花粉篮空空的,只剩下几粒沾着泥的花粉,像是一路挣扎的痕迹。“能……能帮我写封信吗?”小蜜蜂的声音细得像蛛丝,“我昨天和蜂群去采蜜,突然来的暴风雨把我们吹散了,现在找不到蜂巢,也不知道女王陛下是不是在担心,要是天黑前回不去,幼蜂们该饿肚子了……”
邮邮赶紧用前腿把它扶到棉絮垫上,石灶里烧着干苔藓,火苗小小的却很执着,把空气烘得带着草木的清香。“先喝点蜜水,”她从花蕊罐里舀出点蜂王浆,用蝶翅做的小碟子盛着,“这是去年蜂群送的,喝了力气就回来了。”小蜜蜂伸出吸管似的嘴,舔了两口,耷拉的翅膀渐渐微微颤动,才小声说:“我记得蜂巢在油菜花田中央的老槐树上,树洞里有我们用蜂蜡做的‘家’字,可现在我连油菜花的影子都没见到,刚才在林子里绕圈,差点撞上蜘蛛网……”
邮邮的心像被花粉堵住了,轻轻发闷。她打开陶罐,里面的风邮戳闪着淡淡的光,像块冻住的春风,盖在纸上会留下蒲公英形状的印记。“我帮你写封‘归巢信’吧,”她铺开用荷叶纤维做的信纸,那纸吸墨又轻盈,“上面画着老槐树和‘家’字,风会带着信先飞回去报平安,而且……”她往墨水里掺了点油菜花蜜,“信飞到蜂巢时,会散出浓浓的花香,女王陛下一闻就知道是你。”小蜜蜂的触角突然抖了抖,掉下颗泪珠——那其实是颗小露珠,砸在棉絮上晕开个小湿痕:“我左翅膀上有个月牙形的疤,是小时候采蜜时被荆棘划的,大家都认得,能画在信封上吗?”
邮邮笑着点头,用炭笔在信封角落画了个小小的月牙疤,又往信里夹了根自己收集的“勇气花蕊”——那是用向日葵最中心的花瓣晒成的,带着不认输的韧劲。她蘸着混了花蜜的墨水,飞快地写起来,字迹圆圆的像颗颗饱满的花粉,信里写着:“我很好,正朝着家的方向飞,别担心,我会带着满满的花粉回来。”写完后,她拿起风邮戳,“啪”地盖在信封上,蒲公英印记立刻亮了起来,信封边缘慢慢长出透明的小翅膀,像要随时飞起来。“你看,”邮邮捧着信封对着窗口,翅膀立刻轻轻扇动,“风已经接收到你的思念啦,这就出发。”
小蜜蜂用后腿抱住信封,突然从翅膀下抖落颗最大的花粉粒:“这个当谢礼行吗?”它把花粉粒推到邮邮面前,“这是我找到的最香的油菜花花粉,能帮你调更好的墨水。”邮邮把花粉粒收进花粉盒:“等你回到蜂巢,让女王陛下给我寄片蜂蜡吧,我想用它做新的信笺封。”
中午时,信笺铺的门被“咚咚”敲响,声音重得像颗橡果掉在地上。邮邮抬头就看见一只背着藤筐的老野兔,灰色的毛沾着草籽,藤筐里装着些胡萝卜干——那是给远方的女儿准备的。“邮邮,能帮我给小女儿写封信吗?”老野兔的声音有点哑,像被晒过的干草,“她上个月嫁去了河对岸的柳树林,我总担心她吃不惯那边的苜蓿,夜里总梦见她瘦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邮邮从纸卷里抽出张用芦苇秆纤维做的信纸,那纸厚实耐潮,适合走水路。“我帮你写封‘牵挂信’吧,”她往墨水里加了点胡萝卜汁,字迹会变成暖暖的橙色,“里面画着咱们这儿的胡萝卜田,告诉她家里的胡萝卜长得正好,而且……”她往信封里塞了片兔毛,“摸到兔毛就像摸到妈妈的皮毛,知道家里惦记着她。”老野兔从藤筐里拿出块薄荷糖——那是女儿小时候最爱吃的,“把这个磨成粉掺进墨水吧,她闻到薄荷味就知道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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