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酿蜜坊的晨露蜂巢914(1/2)
在萤火虫会跳圆舞曲的山谷里,有一间用蜂巢蜡筑成的酿蜜坊。屋顶铺着晒干的苜蓿花,摸上去像层柔软的绒毯;墙壁糊着蜂蜡凝固的薄膜,月光照进来会变成淡淡的金雾;门口摆着几排空心的芦苇管,每根管子里都藏着颗蜜蜂的翅膀,风过时就“嗡嗡”响,像在哼着采蜜的小调。酿蜜坊的主人是只戴花粉帽的小蜜蜂蜜蜜,她的后腿总沾着金粉似的花粉,飞起来时翅膀扇出“沙沙”声,每次搅动蜜罐,木勺碰着陶罐的“当当”声,像在给山谷熬一锅甜甜的梦。
这里的蜜从不让独享的生灵多带,只分给“心里藏着苦的梦”。被冰雹砸坏蜂巢的熊梦会来舀“暖肚蜜”,里面混着烤化的黄油,舔一口像吞了块小太阳;在寒风里冻僵翅膀的蝴蝶梦会叼走“润翅蜜”,掺了薄荷草的汁液,抹在翅膀上能舒展冻硬的纹路;最特别的是守着空茧的蚕梦,它总来要“等待蜜”,蜜蜜会往里面加些桑叶的露水,让清甜味里裹着春天的消息,告诉它破茧时总会有新的翅膀。而让蜂蜜永远香甜的,是藏在琥珀罐里的“晨露蜂巢”——那是用第一缕晨光和花蕊上的露水凝结成的,蜂巢的格子里盛着星星的碎屑,搅开时会冒出带着光的泡泡,让每个尝到的生灵都想起阳光的味道。
这天清晨,山谷里的雾还没散成纱,酿蜜坊的蜡门被“笃笃”敲响,像有根细树枝在轻轻啄门。蜜蜜正用蜂蜡擦拭蜜罐,抬头就看见一只触角断了半截的小蚂蚁,拖着片比自己大两倍的花瓣,六条腿抖得像风中的蛛丝,触须上沾着的泥点让它看起来像刚从雨里捞出来。“能……能给我一滴蜜吗?”小蚂蚁的声音细得像根头发,“我昨天跟着队伍去搬冬天的口粮,突然来的山洪把我们冲散了,现在找不到同伴,也找不到储存食物的树洞,要是天黑前回不去,蚁后会以为我弄丢了大家的过冬粮……”
蜜蜜赶紧用前腿把它捧到绒毛垫上,壁炉里烧着干薰衣草,火苗小小的却很暖,把空气烘得带着花草的清香。“先暖暖触角,”她从花瓣碟里倒出点温水,用贝壳做的小杯子盛着,“喝点水,力气就从脚底板冒出来啦。”小蚂蚁用触须碰了碰水面,水珠顺着触须滚下来,才小声说:“我记得粮仓在三棵老橡树根下,洞口有块红石头,上面刻着我们用牙咬的小箭头,可现在我连方向都分不清,刚才在草叶上跌跌撞撞,差点被甲虫的大钳子夹到……”
蜜蜜的心像被蜜粘住了,轻轻发紧。她打开琥珀罐,里面的晨露蜂巢泛着淡淡的光,每个格子里都盛着透明的露水,晃一下就滚出星星似的光点。“给你装瓶‘引路蜜’吧,”她用芦苇管吸了点晨露蜜,混进向日葵花粉,“蜜里裹着橡树叶的香味,顺着香味走,就能找到红石头,而且……”她往里面滴了滴萤火虫的荧光液,“天黑了也不怕,蜜会发淡淡的绿光,像提着盏小灯笼,甲虫看到会躲得远远的。”小蚂蚁的触须突然颤了颤,滚下颗泪珠——那其实是颗裹着泥的露水,砸在绒毛垫上晕开个小湿痕:“我背上有块白色的斑点,像颗小芝麻,同伴们都认得,能在蜜瓶上画出来吗?”
蜜蜜笑着点头,用蜂蜡在芦苇瓶壁上画了个小芝麻斑,又往瓶口缠了圈弹性蛛丝,这样小蚂蚁拖着走时不会洒出来。她把芦苇瓶放在小蚂蚁面前,轻轻晃了晃,晨露蜜在里面“咕嘟”冒了个泡,绿光顺着光斑流,像条会动的小银河。“你闻,”蜜蜜把瓶口凑过去,向日葵的暖香混着蜜的甜漫出来,“快到树洞时,香味会变成橡果的味道,同伴们闻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小蚂蚁用后腿抱住芦苇瓶,触须抖得更厉害了,这次是高兴的:“我用这个当谢礼行吗?”它从花瓣下拖出颗亮晶晶的露珠,“这是我在荷叶上找到的,能让蜜更清透。”蜜蜜把露珠倒进晨露蜂巢,看着它拖着瓶子爬出蜡门,绿光跟着它的影子在草叶上画出条弯弯的线,像给山谷系了根绿丝带。
中午时,酿蜜坊的门被“咚咚”撞响,声音重得像颗野果掉在地上。蜜蜜抬头就看见一只背着藤筐的老熊,爪子上沾着松脂,筐里装着些没成熟的野山楂——那是它早上在山里摘的。“蜜蜜,能给我小熊的梦酿罐蜜吗?”老熊的声音闷闷的,像被棉花堵住了喉咙,“它前天在溪边玩水,弄丢了最喜欢的蜂蜜木勺,现在一到晚上就哭,说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
蜜蜜从蜜缸里舀出些新酿的槐花蜜,里面掺了点蜂王浆,尝起来会更醇厚。“酿罐‘填心蜜’吧,”她往里面搅了些碾碎的杏仁碎,“每口都能咬到脆脆的惊喜,吃下去心里就不会空了。”老熊从藤筐里拿出块蜂巢:“这是我去年冬天藏在树洞里的,蜜最浓,你掺进去,小熊一尝就知道是我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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