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宿破屋,山歌惊魂(1/2)

山村老尸 第5章 夜宿破屋,山歌惊魂

暮色彻底沉落时,黄山村的浓雾已然浓成了实质,像浸了阴寒的墨浆,将整座荒村裹得密不透风。陈砚依着陈伯的叮嘱,没再打扰村中住户,提着那盏煤油灯,一步步走向村头的废弃老屋。老屋在雾色里只剩模糊的轮廓,墙体大半坍塌,仅剩半面残墙勉强支撑,朽坏的木门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框上,风一吹便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掉下来,远远望去,活像一尊张着口的鬼魅,等着人自投罗网。

他走上前轻轻推开木门,门板与门框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死寂的村落里格外突兀,惊得墙角的几只黑鼠窜入黑暗,没了踪迹。屋内早已破败不堪,屋顶漏了好几个大洞,雾珠顺着破洞往下滴,砸在积满厚灰的地面上,溅起细碎的尘埃,蛛网在梁柱与残墙间纵横交错,沾着枯叶与灰尘,密密麻麻如罗网般铺开,昏黄的煤油灯光晕扫过,那些蛛网竟泛着淡淡的灰黑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陈砚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地面,用木棍拨开厚厚的灰尘与蛛网,将背包放下,又搬来一根粗壮的断木,死死抵在木门后。白日里陈伯那句“夜里莫听、莫看、莫回应”的警告,此刻在耳畔格外清晰,他将贴身的残碑片攥在手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稍稍压下心底的躁动。屋外的雾越来越浓,连煤油灯的光晕都被压缩得愈发孱弱,只能照亮身侧三尺之地,余下的黑暗里,像是蛰伏着无数未知的阴影,让人浑身紧绷,不敢有半分松懈。

夜渐深,整座黄山村彻底陷入了极致的死寂,连雾珠滴落的声响都消失了,这种静并非安宁,而是如同坟茔般的窒息感,压得人胸口发闷。陈砚靠在残墙上闭目养神,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手腕处总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凉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悄窥探,顺着皮肤一点点往骨头里钻。他下意识地抬手摩挲手腕,皮肤光滑,并无半分印记,可那股阴寒的触感,却愈发清晰。

不知熬过了多久,窗外的浓雾里,忽然飘来一缕凄苦的山歌,像是从遥远的古井深处传来,婉转悲戚,字字泣血,瞬间刺破了这死寂的夜色。那歌声起初微弱,像是女子在低声啜泣,带着化不开的冤屈与悲凉,渐渐的,歌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绕着这座废弃老屋不停盘旋,像是附骨之疽,缠上了便再也甩不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冤沉寒井千百日,红衣染血索命迟……”

山歌的曲调陌生而悲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扎进人心深处,陈砚只觉得头皮发麻,后颈的汗毛瞬间倒竖,白日里阿明癫狂的嘶吼、阿杰房里循环的悲歌,此刻与耳边的山歌重叠,让他瞬间明白,这便是楚人美的索命之音。他死死记住陈伯的叮嘱,咬紧牙关,任凭那歌声绕屋徘徊,始终没有起身,没有回应,可那歌声却像是有灵性一般,越靠越近,渐渐从窗缝、从屋顶破洞钻进来,在屋内盘旋不散,萦绕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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