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苗疆秘术 金蟾内炼(2/2)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王文韬额头微微见汗,但手法稳定精准。当最后一缕黑血从猎手脚踝的伤口流出,其面色逐渐转为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时,整个吊脚楼内外一片寂静,所有苗民看向王文韬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麻阿公长叹一声,看着疲惫却眼神依旧清亮的王文韬,终于做出了决定。
当晚,月色如水。麻阿公将王文韬带到寨后一处僻静的水潭边。
“后生仔,你看那水潭里的蛤蟆。”麻阿公指着潭边一块石头上蹲着的一只不起眼的土蛤蟆,“它不动时,如同死物,气息全无。但若有飞虫过,其舌如电,一击必中。动静之间,全在一口气的转换。”
他没有传授具体的口诀或招式,而是开始以一种奇异的、断断续续的韵律,模仿着蟾蜍的呼吸与鸣叫,腹部随之鼓荡收缩。同时,他演示了几个极其缓慢、看似笨拙,却牵动着全身细小肌肉群与内脏微微震颤的动作。
“我族先人观蟾蜍冬眠复生,悟出此法。重在‘钓’字,非是外求,而是内视,以独特呼吸与意念,震动脏腑,如蟾蜍鼓腹,钓出深藏体内的淤积、暗伤、乃至异种气息,将其化去,或排出体外。呼吸深长绵密,意在先,形在后,劲力含而不发,专修内腑之‘柔’与‘韧’。”
王文韬凝神静听,丹劲高手的强大精神感知与学习能力此刻发挥到极致。他不仅仅在听、在看,更是在“感”,感受麻阿公呼吸时脏腑气血那极其细微的波动,感受那动作中蕴含的对内部筋络的牵拉与震荡。
他尝试着模仿那奇异的呼吸法,初时觉得憋闷滞涩,与他习惯的形意爆发、太极绵长截然不同。但他很快调整,不再追求形似,而是以自身丹劲为核心,去推动、去模拟那种内脏微微震颤、气息内敛如珠的状态。
渐渐地,他感觉胸腹之间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气流开始随着那独特的韵律缓缓盘旋,一些平日里几乎无法察觉的、因之前强行融合劲力或战斗留下的极其细微的经脉滞涩处,在这股温热气流的浸润与震荡下,竟有了一丝丝松动的迹象。体内那刚猛无俦的丹劲,似乎也因为这内腑的细微锤炼,而多了一丝圆转柔韧的底蕴。
他知道,这并非完整的《金蟾钓蟾功》,而是麻阿公将其核心的“内钓”理念与部分呼吸震颤的法门,以演示的方式传授给了他。这更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他对内腑修炼、对“柔”劲更深层次理解的大门。
他在那水潭边盘坐了三日,不断体悟、消化这份来自苗疆的独特传承。他将这“内钓”之法与陈艾阳所授《龟蛇吐纳诀》相互印证,发现二者在“内视”、“引导”上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金蟾功》更侧重于脏腑本身的锤炼与异力排除,而《龟蛇诀》更偏向于整体气血的平稳与药力引导。
取其精华,融于己身。他体内的“金丹”在运转时,除了原有的沉稳、穿透、灼热之外,似乎又多了一丝内敛的生机与奇异的净化能力,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尤其是对内腑区域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细程度。
离开苗寨时,麻阿公没有送行,只托人带给王文韬一小包精心配置的、用于调理内息的药粉。王文韬对着麻阿公居住的吊脚楼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他知道,这份馈赠,重于千金。
他的行囊依旧没有增加一卷秘籍,但他的丹劲根基,却因这苗疆之行,变得更加浑厚、圆融,刚柔之间的转换,也愈发自如。下一步,他决定前往中原腹地,去见识那些名门正派的传承,以及……探寻陈艾阳手札中提到的,可能与上古导引术有关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