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秋生文才闯入鬼戏台(1/2)

太阳的余晖散尽最后一丝余光,留恋的望了大地最后一眼,眼皮像浸了墨的棉絮,沉得格外快,瞬间便与月亮完成了交班。

今夜的月光格外艳丽,像是被人间河流上的莲灯照的通红,红的像个太阳。

街道的灯笼映着暖光,暖黄的光透过纱面洒下来,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圈软乎乎的光晕。

九叔正站在灯笼底下,指尖捏着片细碎的纸灰,轻轻替蔗姑拂去衣襟上的残渣,方才巷尾烧纸钱的余灰被风卷来,沾了她半片衣角。蔗姑笑着偏了偏身,抬手拢了拢鬓边的银钗,鬓角垂落的碎发在暖光里泛着浅绒色的光。

不远处的石阶上,阿瑶捧着只粗瓷碗,碗里是苏旭刚从糖水铺买来的红豆羹,白气顺着碗沿往上飘,裹着甜香钻进鼻腔。她小口啜着,舌尖触到温热的红豆,眉眼都弯了,连带着苏旭递过汤匙时的指尖,都沾了点暖意。

毛蛋也跟着苏旭二人混吃混喝。

连穿街而过的风,都似裹了蜜,卷着糖水铺的甜香、祈福纸的烟火气,慢悠悠地飘向远处。

可这暖融融的热闹里,秋生和文才却感觉自己像被隔在了另一层。

秋生攥着一串糖葫芦站在石阶下,红果裹着晶亮的糖衣,在灯笼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方才苏旭和阿瑶买了两串,吃剩的这串塞给了他,可他咬下一颗时,舌尖先触到的不是甜,竟是满口的酸涩,可能是山楂没熟透吧,他心里这样想着,酸意顺着舌尖往喉咙里钻,连带着糖衣的甜都淡了。

糖渣粘在嘴角,他抬手想擦,指尖刚碰到脸颊,又慢悠悠地放了下来。视线落在巷口的四人身上,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塞的满满的,但却是沉甸甸的。

他瞥了眼身旁的文才,那家伙早把方才的低落抛到了脑后,正踮着脚凑在不远处的人群里,脖子伸得老长,盯着卖艺师傅手里的青石砖。

那师傅穿件短打,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正把青石砖按在地上,另一只手举着铁锤,眼看就要砸下去。

文才看得眼睛都直了,巴掌拍得响亮,“好!砸!” 的喊声混在人群里,连额角的汗珠都顾不上擦。

“唉……” 秋生轻轻叹出一口气,胸口的闷意又重了些。

他望着巷口来来往往的人 —— 卖糖画的老汉正用铜勺在石板上画龙,孩子们围着拍手;穿蓝布衫的妇人提着菜篮,和熟人笑着打招呼;连风吹过槐树叶,都带着沙沙的热闹。

可他和文才站在这儿,倒像被这热闹落下的孩子,连地上的影子都被灯笼照得长长的,叠在一起却透着股孤单,倒也配得上这鬼节,他暗想道。

忽然,来时巷口听来的一句话猛地撞进脑子里 —— 那会儿他和文才跟在九叔他们后面,路过粮油铺时,听见两个老婆婆坐在门槛上唠嗑:“今晚东头老戏台那边,来了个戏班子,听说要唱戏呢!” “今天可是鬼节哎,唱。。。听的,你敢去听啊?”另一个老婆婆说道。可后面的话,因为离得远了,秋生没有听清楚。

当时他没在意,可此刻这消息像点亮了盏灯,秋生的眼睛瞬间亮了亮,攥着糖葫芦的手松了松,一把抓住文才的袖口:“走!带你去看唱戏的!”

文才正盯着卖艺师傅的铁锤,眼看就要砸到青石砖,手腕突然被拽得一紧,脚底下打了个趔趄,手里攥着的半块糖人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秋生拽着往前挪,只能回头使劲望了眼那即将落下的铁锤,嘴里嘟囔个不停:“哎?还没看完呢!那师傅刚要砸砖,砸开了说不定有铜钱赏!”秋生没理他,拽着他往巷外走。

走了没一会儿,秋生就拉着文才拐进了一条些许荒凉的小巷,与之前热闹的街道形成两个场面。

秋生攥着糖葫芦,脸上露出将要看到热闹的笑容,身后的文才正踢踢踏踏踩着纸钱灰,抹着被烟熏的流泪的眼睛,嘴里骂骂咧咧:“都说了跟着师父和阿旭他们,你非得走一边,现在好了,这里啥也没有,就剩这些烧纸的钱的,怎么,你是想来给你家亲戚烧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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