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秋生文才初识小丽(1/2)

就在这时,台上再次传来唱戏声。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清晰,却也更诡异,细软得像蛛丝,绕在耳边挥之不去,还带着点冷意,听得人浑身发麻。

更怪的是,方才宫灯里暖黄色的灯火,此刻竟齐刷刷地变了色,成了青幽幽的光,像坟头的鬼火,顺着纱面照出来,把戏台两边木牌上的 “寿” 字照得发黑,狰狞得吓人。

秋生猛地停住脚步,手一把抓住文才的胳膊。

他手里的糖葫芦没抓稳,“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竹签竖着扎在青砖缝里,山楂一颗接一颗地从竹签上滚出来 —— 奇怪的是,那些山楂在青砖上滚动时,竟留下了细碎的痕迹,像小小的脚印,一颠一颠地朝着戏台的方向滚去,没一会儿就滚到了台阶下,停在第一级汉白玉台阶旁。

“这戏声怎么这么…… 怪啊。” 秋生的声音有些发干,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

活了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唱戏声,没有半点戏台的热闹劲儿,反而像幽灵在耳边低语。

文才也点了点头,声音比他还小:“是啊,听得我胳膊上都起鸡皮疙瘩了。而且也不是上次听的那个,你骗我啊!秋生。”

秋生没有回复他,二人停驻了一会。

可好奇心还是压过了恐惧。秋生攥着文才的胳膊,脚步慢慢地往台阶上挪,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青砖发凉,连风都变得冷了些,卷着股说不清的味道。

戏台的幕布是褪成灰黑色的绸缎,上面沾着不少污渍,有的像油渍,有的像霉斑。

风又吹了过来,幕布被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看不清男女,只能看见些模糊的轮廓,动作慢悠悠的,像是在摆姿势唱戏,却没半点生气。

文才突然捂住了鼻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空气里除了刚才的纸钱焦糊味,还混进了股奇怪的脂粉气,不是蔗姑和阿瑶用的那种甜香脂粉,而是酸溜溜的,还带着点腐烂的味道,像放了十几年的旧脂粉,呛得他眼泪直流,只能用袖子不停地擦。

就在两人盯着幕布看的时候,一阵阴风突然刮了过来,那风比之前冷得多,像从冰窖里吹出来的。幕布被这股风猛地扯开,“哗啦” 一声飘向两边,像是在特意欢迎他们。

秋生和文才被这一幕吓得瞬间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不过他们终于看清了幕布后面的东西,那景象让两人的呼吸缓了过来。

戏台中央的红毡上,两个穿月白戏服的戏子,一个的水袖拖在地上,另一个的在空中飞舞,嘴里唱着戏。

奇怪的是台下竟无一人听戏,可他们分明看见了人影啊!二人只好认为是他们的错觉,以为是他们来早了,还没人来,于是就跑到台前。

台上的两个戏子见他们混了进来,忙向他们挤眉弄眼,暗示二人赶紧离开。可二人还以为戏子在和他们互动,连忙向戏子二人打起了笑脸。

戏子见二人没有领会他们的意思,只好愁着脸继续唱戏。突然,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刺骨的寒风向戏台卷来,风里裹着湿冷的腐叶味,瞬间在台上台下弥漫起浓得化不开的白雾。

那雾不是寻常的白,是透着青灰的浊色,像泡过尸身的水蒸腾起来的气,沾在皮肤上凉得发黏,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

只见浓雾里出现了许多人影,二人周围浮出一张张苍白扭曲的脸。

他们有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草缠绕着发梢,上面挂着半片腐烂的鱼鳞,皮肤泡得发白起皱,像泡发的馒头一戳就破,左眼的眼珠已经脱落,只剩黑洞洞的眼窝,浑浊黄水顺着脸颊淌下,滴在地上溅起泡沫,眼窝里还卡着半根水草,随微弱起伏微微晃动。

有的全身布满缝合伤口,粗黑麻绳像捆粽子似的勒进肉里,针脚歪扭密集,伤口皮肤外翻,露出暗红肌肉,鲜血混着黄绿脓液从针脚渗出,滴在地上积成血洼,边缘爬着细小白蛆,眼轮匝肌还留着痉挛痕迹 —— 显然缝合时还活着。

有的身着绣金流云礼服,珍珠扣缀满衣襟,可礼服下摆被暗红血渍浸透成硬块,腰间露着半截森白断骨,翡翠玉佩缠着几缕发黑腐肉,指缝里夹着带血的珍珠,一抬手就有蛆虫从描金袖口滚落,华贵衣料下还能看见肋骨透过腐皮凸起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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