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悟空残魂，真灵不昧（2/2）

孙悟空的意志在咆哮。

他想起了所有，他没有忘记任何事！

他记得菩提师父的教诲，记得大闹天宫的快意，记得五指山下的五百年孤寂，记得取经路上与八戒的每一次斗嘴，记得师徒几人每一次的患难与共。

他更记得，功成之后，那所谓的“斗战胜佛”金身是如何成为一个精致的囚笼！他记得如来那看似慈悲却冰冷无情的眼神，记得玉帝那高高在上、视他为工具的漠然！

他们夺走了他的自由，利用了他的信任，榨干了他的价值，最后，还要抹去他的存在，将他变成一尊没有自我、只会念经的傀儡！

凭什么？！

凭什么俺老孙的一生，要成为你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用完即弃？！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比混沌顽石更坚硬、比九幽寒冰更刺骨的恨意，轰然爆发！这股恨意，化作了最纯粹的燃料，死死地护住了他那一点即将熄灭的真灵火种。

“真灵不昧”，不昧的不是仙佛所谓的“灵台清明”，而是他身为齐天大圣孙悟空，那份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屈服的、滔天的傲气与恨意！

菩提老祖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也有一丝悲悯。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八戒耳中：

“悟能，你看。他的意志，连天地都无法磨灭。但是……光有意志，还不够。”

老祖伸出一指，点在光球之上，一丝柔和的法力渡入，稳住了光球的震颤。

“他的残魂，就像一个被戳了无数个洞的口袋，纵使内里藏着龙虎，也留不住分毫。这股恨意，既是护住他真灵的铠甲，也是在加速燃烧他最后本源的烈火。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会彻底烟消云散，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不！”八戒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菩提老祖，声音嘶哑地哀求道，“师父！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救救猴哥！只要能救他，俺老猪这条命，这身修为，全都给您！上刀山，下火海，永世为奴为仆，俺都认了！”

菩提老祖看着跪在地上，将头磕得砰砰作响的猪八戒，又看了看那团燃烧着不屈恨意的金色残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扶起八戒，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过去未来，看透了天道轮回。

“有，也无。”

“寻常的修补、疗伤之法，早已无用。想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菩提老祖一字一顿，声音变得无比凝重。

“逆天改命，重塑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