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渐行渐远的她（1/2）

297

林晓身上最打动人的，从来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特质，而是那份不加修饰的坦然。没有半分矫揉造作，不刻意装优雅，也不故意扮柔弱，像一捧刚从山里挖出来的璞玉，带着泥土的气息，透着普通人家女儿的鲜活本色 —— 不受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反倒添了几分让人忍不住亲近的烟火气。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我喜欢的，不正是这份纯粹得毫无杂质的真实吗？

这几日公司举办乒乓球锦标赛，她和部门里几个年轻人都报了名。往日里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处理文件的人，一踏入赛场，竟瞬间融进了那份紧张热烈的氛围里，像是突然被点燃的星火，噼里啪啦地烧着，透着股出人意料的 “逆袭” 劲儿。不像我这样的 “老同志”，做什么都要慢慢适应，总要先在旁边观察半天，才能找到状态。她身上的青春活力是藏不住的：说打就打，拿起球拍就能上场，不管对手是谁，都敢拼敢抢，状态一场比一场好，最后竟稳稳拿下了第三名的成绩，站在领奖台上时，眼睛亮得像含了星星。

不比赛的时候，她也闲不住。要么站在赛场边当观众，要么当拉拉队，喊得比谁都响亮，那股天真可爱的劲儿，让我这个看惯了职场冷暖的人都着实羡慕不已。她不时凑着女伴的耳朵，嘻嘻哈哈地评说每一个球的得失，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的人听见，带着小姑娘特有的叽叽喳喳；手里的手机还没闲着，举着对准赛场，忙着记录别人的精彩瞬间，偶尔还会因为一个好球惊呼出声，肩膀跟着微微颤动。

更难得的是她的大方 —— 没有半分忸怩作态。跑动时垂下来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她随手一捋就拢到耳后，指尖划过脸颊时带着几分随意，转头还能跟女伴笑着接话，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娇憨劲儿，看得人心头都软了。今天天气不冷不热，二十来度的温度刚好适合运动，可几场球下来，运动后的余热还是让她脸色泛起蜜桃般的粉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露在外面的胳膊、领口，沾着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反倒像裹了层莹润的光，透着健康的鲜活，比那些精心打扮出来的模样要动人得多。

只是这几日她打球本就累，晚上却还总往外跑，微信运动的步数每天都要到十点多才能稳定下来，也不知去做什么。我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莫不是真有了男朋友？不然这么累的情况下，谁还愿意天天晚上出去折腾？这么一想，倒莫名添了点怅然，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好在下午乒乓球比赛正式结束，我作为部门负责人上去颁奖，终于有了名正言顺与她亲近的机会。

我走到她面前，笑着伸出手，她也连忙把手递过来，指尖刚碰到一起，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软软滑滑的，像握着一块温热的玉，好不喜欢。我刻意放慢了松手的速度，多感受了几秒那份柔软，才亲手将铜牌挂在她脖子上。奖牌的链子有些凉，碰到她脖颈时，她微微缩了一下，我连忙扶了扶奖牌，趁机又多靠近了些，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香水味，那味道竟一点都不难闻，反倒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只是这样的亲近太短暂，不过十几秒就结束了，根本不过瘾，可即便如此，也足够安慰我那颗对她垂涎欲滴的心了。颁奖结束后，我看着她和女伴们说说笑笑地离开，忍不住又在心里琢磨：她也就是个粗粗大大的丫头，个子不算高，眼睛也不是特别大，近看甚至能看到脸上的小雀斑，也没什么特别的魅力，怎么就偏偏这样吸引我，让我一门心思扎进对她的渴望中，再也拔不出来呢？

孽缘呀，真是孽缘！我在心里苦笑，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在心里默默恳请老天佑我：让我也体会一下人世间那最让人欲罢不能的爱情吧，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298

中秋节快到了，公司按惯例给员工发放过节礼品，有包装精美的月饼礼盒、五公斤装的大米、五升的花生油等许多东西，满满一大堆，又多又重的，特别是大米和油，对女孩子来说，要拎回家确实是件费劲的事。

我早早就盘算好了，提前把车开到礼品发放点不远处的停车场，打开后备箱，然后才去跟大家一起领礼品。在与同事们寒暄说笑的时候，我特意凑到林晓身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东西这么重，你一个小姑娘肯定拎不动，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吧？”

她像往常一样，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接我的话，转身就去跟其他同事一起搬礼品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拒绝我了，除了她刚上班那年，我以照顾新员工为由，顺理成章地把她和她的东西送到家门口外，剩下的每次，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我的好意。她宁愿和女伴一起把东西先搬到办公楼大厅里，然后再像蚂蚁搬家似的，一个人分好几次一点点提回家，也不愿意让我帮忙。

我心里清楚，她是怕我这里怀着非分之心，也怕同事们看到后说闲话，想避嫌。这份谨慎，我自然也是能够理解的，可理解归理解，心疼她、爱惜她的心思却半点没少，总想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帮她把东西送到楼下也好。

眼看国庆节后就要出差去芜湖，林晓得知这个消息后，明显露出了兴奋之情，眼睛里闪着光，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我大略能猜到她的心思：近一个时期，她为了考试复习，每天都熬到很晚，压力很大，还特意把公休假也贴了进去，现在考试结束了，自然是非常想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于是我特意叫她来我的办公室，跟她细说这次出差的打算：什么时候出发、住哪个酒店、除了工作之外有没有时间去附近的景点逛逛。说着说着，我又忍不住提了一句：“订票的时候，记得把我和你的座位安排在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她听完，立刻抬起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是 “你怎么又提这种要求” 的无奈，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好气又好笑的意味，像是在无声地斥责我的无赖。见我仍然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终于忍不住，故意板起脸道：“那我就不去了！”

我心里一紧，立刻站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厉声接话道：“那我还有什么要活的，我也不去了，谁爱去让谁去！”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 这其实是我的心里话，没有带一丝的矫揉造作。如果她不去，那这次出差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又一次枯燥的工作任务罢了。

林晓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反应这么激烈，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说：“张哥，你真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可那语气里的无奈与纵容，却让我心里暖暖的。

乒乓球比赛结束后，工会把大家拍的照片发在了群里，我翻来覆去地看，尤其是有林晓的那些。照片里的她穿着宽松的运动服，看不出太多身材曲线，却也能明显感觉到，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入职时只有八十斤的弱女子了。宽大的臀部、微微隆起的小腹、比以前丰满了些的腰围，还有那白皙圆润的脖颈，都让她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不再是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了。

可等她换了身紧身的衣服，比如那件浅灰色的连衣裙，又会让人觉得她身材匀称曼妙，曲线玲珑。她忙的时候就会把头发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精明干练，可这样一来，脸庞大的缺点也就暴露无遗；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留着披肩发，长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从而给人一种她依旧处在豆蔻年华的错觉。

反正她每天都能给人带来新的感觉，时而活泼，时而文静，时而干练，时而娇憨，让我的生活也因此多了许多新意，不再像以前那样枯燥乏味。现在的我，跟她在一起时，比以前老实了许多，不敢靠她太近，也不敢说些过分的话，生怕惹她生气，又回到之前那种冷战的状态。

只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流露心意：她请假的时候，我会故作随意地说：“你不在，我头就好疼，好多事都没人商量。”；有什么活动不能陪她一起去时，我会轻声说：“虽然我的人不在你身边，但是我的心一直跟着你的。”；还有每次她跟我说完事要离去时，我都会紧跟着她送出门，在她转身开门的那个间隙，飞快地将鼻尖贴近她的头发，闻一闻那淡淡的香味，像是在偷尝一块甜美的糖果，不敢让人发现。

最近公司还有一个赴外地学习的公差，原本定的是我、林晓，还有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去，可后来因为工作安排出了岔子，只能去两个人了。我便开始千方百计地促成林晓去，找领导说情，调整工作安排，好不容易才把名额确定下来。林晓知道后，特意来跟我说了好几次 “不去了”，说不想给我添麻烦，可我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是很想去的，只是因为我不能陪她一起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