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飞标玄机·慕容轩真实身份(1/2)

严冰雪盯着那枚钉入石壁的飞镖,脑海中还回荡着尉迟逸风的话语,但她并未理会,只是没有动,指尖却已悄然滑入袖中,将那枚残镖收入掌心。

她垂眼,只看那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冷青,触手微麻,似有无形之毒游走皮下。

她不动声色,将镖浸入药囊中一格凝血膏。

紫烟腾起,风宝在她怀中猛地一抖,喉间发出低咳,羽毛根根炸开,又强行压下。

“没事。”她低声,却将它往怀里按了按。

镖身蛇纹渐显,她取出银针,挑取纹路拓于绢布。

这纹她认得,祖父笔记中记过,“裂空门叛将令”,乃三年前被朝廷剿灭的江湖暗门信物。

可这门中人,早该死绝。

她凝视绢布,又取出铜牌,对照偏旁走势。

一指划过“寅七”二字,眸光骤冷。

城郊慈恩破庙,正是此地。

她起身,脚步未停,直奔皇陵外巷。

风宝伏在肩头,翅伤未愈,却咬牙不言。她知它在忍,也知它不会退。

破庙残门半塌,香炉余烬未冷。

她立于门外,未入,只将一枚药丸碾碎,撒于门槛。

粉末遇地微颤,显出极淡的元气波动,有人刚走不久,且内力极纯。

她抬步而入。

正殿空旷,蛛网横结。

香案前,一人背坐,长剑横膝,身影如石雕。

她未语,袖中飞出一撮毒粉,直扑那人后颈。

剑未出鞘,一道气劲自剑身荡开,毒粉如遇风墙,尽数消散。

她冷笑,右手忽抬,掌心划出一道裂空掌势。

此招为裂空门秘传,外人不知。

若对方是门中余孽,必会本能格挡。

果然,那人左手一抬,掌心翻转,露出一道陈年旧疤,蛇形烙印,深陷皮肉,正是裂空门叛将印记。

“你练过裂空掌。”她声音冷如霜刃。

那人缓缓转身,面具下目光如冰。他抬手,揭下面具。

半张脸焦黑扭曲,皮肉翻卷,似被烈火焚尽。

另一侧五官却清俊依旧,眉峰如剑。

“我不是裂空门人。”他开口,声如砂石磨刃,“我是被他们灭门的慕容家遗孤。”

严冰雪瞳孔微缩。

慕容家?

三年前,因私藏皇陵器物,被定为谋逆,满门抄斩。

唯有一子失踪,传言已死于火海。

严冰雪眉头紧锁,听着慕容轩的讲述,心中思绪万千,这些真相如同重锤一般,不断敲击着她的认知。

“那你为何用裂空门的飞镖?”她问。

“那镖,是我从他们手中夺回的。”他将长剑横放香案,“裂空门,是你们朝廷养的狗。

他们奉密令行事,屠我全族,只为掩盖一个真相,尉迟王当年,亲自带兵,烧了我府。”

严冰雪眉心一跳。

尉迟逸风之父?先王尉迟崇?

“你有何证据?”

“证据?”他冷笑,将面具反扣于案。

内侧八字赫然入目,“忠烈之后,不得降周”。

她盯着那字,墨迹未干,似新写不久。

“我潜伏三年,只为等一个机会。可我救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让她知道,她嫁的,是仇人之子。”

“她”是谁?她未问,却已明白。

风宝突然躁动,爪子抓地,死死盯着香炉底部。

它扑翅欲起,却被慕容轩剑鞘一挑,香炉轰然倾覆。

地面裂开,轰鸣震耳。

她借风宝扑翅之势翻滚避让,稳住身形时,已立于密道边缘。

她取出青铜灯,火光一落,照出地下密室全貌。

成箱玉器、金册、青铜祭器堆叠如山,每一件皆刻皇陵封印印记。

她脚步一寸寸前行,目光扫过,忽停在一尊青铜鼎前。

鼎腹刻铭:“尉迟”二字,下书年款丙辰年。

三年前,正是尉迟逸风父王薨逝之年。

她指尖抚过铭文,冷意自脊背攀爬。

“这些,都是从皇陵搬出的?”她问。

“不止。”慕容轩立于她身后,“你祖父当年主持皇陵修缮,发现龙脉异动,欲上报朝廷。”

“可尉迟崇抢先一步,以‘妖言惑众’之罪,将他贬黜。你祖父郁郁而终,而这些器物,早已被运出陵外。”

她掌心发紧。

祖父临终前,确曾留下半卷残页,写有“器失于寅,祸起于亲”八字。她当时不解,如今看来“寅”,正是“寅七”方位,而“亲”,是亲王。

她转身,直视慕容轩:“你为何现在才说?”

“因为我等你发现诅咒。”他目光如炬,“你中的是‘血祭之咒’,唯有医女血脉可启龙脉。而他们,需要你活着,直到那一天。”

她冷笑:“所以你是来复仇的?趁我知晓真相,动摇之际,挑起我与尉迟逸风的嫌隙?”

“我无需挑拨。”他抬手,指向密室深处,“你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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