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飞标玄机·慕容轩真实身份(2/2)

她举灯前行,火光扫过角落。

一具木箱半开,内藏数卷竹简。

她抽出一卷,展开。

图绘祭坛,中央立一女子,十指穿针,血流成河。

旁注小字:“丙辰年三月初七,医女献祭,龙脉归宁。”

三月初七,是她的生辰。

她指尖发颤,却未退。

“你揭面具,是想让我信你。”

她缓缓合上竹简,“可你用裂空门的飞镖,穿我王府守卫的衣,夜探皇陵,暗中窥视——你当我是傻子?”

“飞镖是我从刺客手中夺的。”他沉声,“守卫衣是我在尸堆里扒的。”

“至于皇陵我每夜都去,只为确认你是否还活着。若你死了,这世上,再无人能揭他们真面目。”

她盯着他那半张烧毁的脸,忽然问:“你为何不杀我?”

“因为你是她。”他声音低了下去,“我娘临死前,说过一句话,‘若有一日,医女转世,必带青焰而来。她若不死于婚房,便是天意未绝’。”

青焰?

她心头一震。

那夜冲喜,她点燃药丸,确有青光升空。

她以为是药性反应,从未多想。

“你娘是谁?”

他未答,只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残缺一半,纹路如双月交叠。

她瞳孔骤缩。

这纹,与铜牌背面隐纹,一模一样。

严冰雪脑海中思绪纷飞,慕容轩的话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片刻后,她才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站在我这边。”他声音低沉,“不是为我复仇,是为真相,尉迟崇当年,不只是抢器物,他想改命。”

“他用医女血,炼长生药,妄图逆天延寿。你祖父发现后,他便灭口。如今,他儿子,又娶了你。”

她冷笑:“逸风不知这些。”

“现在不知,不代表将来不会知。”他目光如刀,“你信他,是因为他救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总在关键时刻出现?为何你每次遇险,他都能精准拦下?”

她眸光一冷。

的确,那夜飞镖袭来,尉迟逸风出现得太巧。

“你是在说,他也在等我死?”她问。

“我只说,”他缓缓抬手,指向密室中央,“那尊鼎,不是从皇陵搬出的。它是三年前,尉迟崇亲自命人铸造,用来炼药的炉鼎。鼎底,还刻着‘血饲门开’四字。”

她疾步上前,拂去鼎底尘灰。

四字赫然在目。

血饲门开。

与石碑所现,一字不差。

她呼吸一滞。

“你一直在查他。”她转身,“所以你接近我们,不是因为友情,而是布局。”

“友情?”他冷笑,“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祖父坟前。你跪着烧纸,说‘孙女不孝,未能替您洗冤’。那一刻,我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她沉默。

风宝突然扑翅,爪子指向密道入口。它羽毛炸起,喉间发出低鸣。

有人来了。

她熄灯,藏身暗处。慕容轩也隐入阴影,剑未出鞘,却已蓄势。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石阶上,沉稳有力。

她屏息。

那人步入密室,玄袍微动,袖口渗血,指尖凝霜。

尉迟逸风。

她未动,只将一枚银针滑入指间。

他站在鼎前,目光扫过满室器物,久久未语。

终于,他抬手,抚过鼎身“尉迟”二字,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我父果然做过此事。”

她心头一震。

他竟未否认?

他缓缓转身,目光投向她藏身之处,似早已察觉。

“出来吧。”他说,“我知道你在。”

她未动。

他叹一声:“我不是来阻止你查真相的。我是来告诉你我愿与你共担。”

她冷笑,从暗处走出,银针抵住他咽喉。

“共担?你担什么?你父夺器、炼药、害我祖父,如今你娶我,是不是也为了等我血尽那天,好打开那扇门?”

他未避,任针尖刺破皮肤,一滴血缓缓滑落。

“若我真为那日而来,”他声音平静,“方才踏入密室时,就不会让袖中毒血滴在鼎上,那血会激活鼎底禁制,将你我一同焚为灰烬。”

她指尖微颤。

他抬手,抹去喉间血迹,将袖中一物轻轻放在鼎上。

一枚玉佩,残缺一半,纹路如双月交叠。

与慕容轩那半块,正好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