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仵作之死1(1/2)

夜的寒意裹着潮湿的土腥气,钻进拾阳山深处的甬道。五支火把的光焰在黑暗中摇曳,映得鲁大脸上的刀疤忽明忽暗。

他攥着铁铲走在最前方,身后鲁二和另外三个兄弟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甬道尽头,一扇刻着云纹的石门沉默地矗立。

“这石门讲究,”鲁二凑上前,指尖滑过门上的刻痕,“可惜是个新墓,陪葬未必丰厚。”

鲁大碎了口唾沫,一脚踹在石门底座上:“甭管新老,这么大的阵仗,里头少不了好东西!”

他冲身后使个眼色,五人合力推着石门,吱呀的摩擦声在甬道里回荡,最终,轰隆一声,门开了。

第二重墓门赫然出现,门口立着两尊彩色泥俑,手持长剑、青面獠牙的模样在火光下透着阴森。

众人都顿了顿,鲁大给身旁的那个瘦子递了个眼神。那瘦子卸下背上的铁铲,小心翼翼地去碰左边泥俑的剑鞘,可那泥俑纹丝不动。

“装神弄鬼!”那瘦子松了口气,抬腿就往那泥俑身上踹,“拿着剑吓唬谁……”

话音未落,左边的泥俑突然挥剑,那瘦子慌忙躲闪,却没料到右边的泥俑竟从侧面突袭,剑刃像削纸般划过他的脖颈儿,鲜血顿时喷溅在石门上,那瘦子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鲁二见状,腿都软了,紧紧拽着鲁大的袖子:“哥,咱回去吧,这墓邪门!”

“没出息的东西!”鲁大甩开他的手,抄起铁铲绕到那两尊泥俑身后,照着俑腿狠狠劈下。

木屑飞溅,两尊泥俑的关节处露出朽木。鲁二见状也冲上来帮忙,两人合力将两尊泥俑推倒。哐当声中,第二重墓门终于敞开。

墓室中央,一口彩绘棺材用铁锁悬吊在半空,底下的石台上堆着小山似的金银珠宝,闪得人睁不开眼。

四周还立着四尊泥俑,分别持箫、笛、笙、筚篥,做着吹奏的姿态,只是脸上的釉色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是在笑。

“发财了!”鲁二身后的一个胖子忍不住冲上去,双手抓着金元宝往怀里塞。鲁大刚想喝止,就见持箫的泥俑突然转身,箫管里嗖地射出一支箭,正穿透那胖子的后颈。

另一个兄弟吓得尖叫,转身要跑,却撞进持笙泥俑的怀里。

那泥俑的笙管突然张开,十几支短箭近距离射出来,将他射成了筛子。

鲁大与鲁二见状,面如死灰,连滚带爬地往道外逃,身后仿佛还能听见泥俑咯咯的笑声。

拾阳县的夜,被一声惊雷劈亮。更夫钟伯裹紧了袍服右臂上的“更”字在闪电下泛白。他敲着梆子,有气无力地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雷声又起,钟伯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正想加快脚步,就见独孤羊抱着个木盒子从街角走来。他穿着半旧的青布衫,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却在听见两个顽童的喊声时骤然僵住。

“独孤件作家世贱,不如沿街去讨饭!”

“独孤件作有娇妻,却为他人做嫁衣!”

独孤羊气得浑身发抖,弯腰捡起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却被顽童笑着躲开了。

钟伯看不过去,上前骂走了那两个孩子,拍了拍独孤羊的肩膀:“别往心里去,孩子们不懂事。”

“我有什么可在意的?”独孤羊强撑着笑,指了指前方的公廨,“新来的县令也姓独孤,今晚请我喝酒。以后谁再乱讲,我叫县令抓他们!”

说完,他抱着木盒子快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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