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2/2)
原以为是绝世佳酿,没想到竟如此苦烈。
这断魂酒名不副实,不如改叫至苦之酒。”
王猛神色未变,淡淡道:断魂酒本就如此,每人饮之,感受各异。
这正是它的独特之处。”
说罢,他不再多言,只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尚有两碗酒。
宇文述盯着酒碗,已无先前的嚣张,反而眉头紧蹙。
毕竟方才杨广饮时,分明是一脸沉醉。
为何轮到自己,却成了这般滋味?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古怪?
宇文述忍不住质疑道:
“莫非你刚才偷偷调换了酒水?否则为何主公喝的酒与我喝的截然不同?”
王猛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他冷冷丢下一句:“断魂酒本就如此,能品出百味人生。
心中所想为何,入口便是何味。
良善之人饮之甘美,险恶之人尝之如何,那就见仁见智了。”
“我开门做生意,岂会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信不信由你,与我何干?”
说罢,他径直走向躺椅,慵懒地靠上去闭目养神,显然不愿再与宇文述多费唇舌。
有些人天性如此,若世事不合己意,便觉天下皆恶。
这般心思与他何干?
酒馆众人见状皆惊。
往日虽不乏狂妄之徒,却无人如宇文述这般嚣张,竟能将王猛气到如此地步。
在他们眼中,王猛向来如超然物外的仙人,世俗纷扰难动其心。
张三丰目睹此景,不禁低声感叹:
“真没想到,这宇文述竟有如此胆魄。
果然人不可貌相,谁知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的灵魂。”
身旁的虚竹听了,嘴角微微一抽。
“此话有理,但咱们何必为这些无关之人费神?
他们与咱们本非同道,与其动怒,不如置之不理,徒增烦恼罢了。”
虚竹这番话深得张三丰赞同,他微微颔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王猛。
王猛早已察觉周遭若有若无的视线,却毫不在意。
他既已决意行事,便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
人生不过数十载,凡夫俗子困于私欲,眼界狭隘,与他们计较反倒显得可笑。
想到这里,王猛心中愈发平静。
然而,一声闷响打破了他的思绪。
王猛睁眼望去,只见宇文述饮下第二杯断魂酒后,已然陷入幻境。
大厅 ** 空出一片,宇文述独自在其中癫狂挥舞,状若与无形之敌搏斗。
他青筋暴起,拳风凌厉,仿佛置身千军万马之中。
王猛神色淡然,缓步走近,指尖轻轻一点。
宇文述顿时僵住,随即轰然倒地。
王猛侧目吩咐左右,语气平淡:“抬下去。”
1340年
“把人挪开,别挡着道。”
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明显的不悦。
白展堂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把人拖到角落,临走还不解气地踹了几脚。
宇文述昏迷不醒,自然感觉不到疼痛。
这场闹剧过后,李渊脸色阴沉。
方才的跃跃欲试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悸。
他下意识望向杨广,却发现对方恍若未觉,仿佛与外界隔绝。
指望不上杨广,李渊只得硬着头皮问王猛:“能否不喝这断魂酒?”
王猛一愣,随即摇头:“自然可以。
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日后反悔,绝无重来的机会。”
自打执掌醉仙居,王猛见过形形 ** 的客人,像李渊这般犹豫的倒是头一遭。
史书评他深谋远虑又优柔寡断,倒也不假。
后世成就多半仰仗李世民,如今他竟第一个打了退堂鼓。
王猛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李渊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众目睽睽下被三碗酒吓退,简直是把“懦弱”
二字刻在脸上。
他耳根发烫,羞恼交加。
李渊察觉到四周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心中懊悔更甚。
此刻若有一条地缝摆在眼前,他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实在太丢脸了。
方才目睹宇文述狼狈的模样,他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那句话,心里暗想:若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颜面何存?
到了他们这般地位,多少有些爱惜颜面,却不想话音刚落,周遭的目光竟如此轻蔑。
堂堂七尺男儿,岂会畏惧区区几碗酒?
无妨,虽是酒馆规矩...
张三丰语气平淡,但若你日后不再踏足此地,或不愿接受挑战,自然无人勉强。”
规矩讲究你情我愿。”
在场众人都明白,张三丰这番话并非给李渊台阶,分明在嘲讽他怯懦。
王猛微微颔首:如何选择全在于你,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只要将来不后悔便好。”
他语调平静,不带丝毫情绪,只是这要求着实出人意料。
四周的窃窃私语让李渊进退维谷。
踌躇片刻,他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对掌柜说道:方才见气氛沉闷,特意说笑活跃一番。”
不过三碗酒罢了,纵有考验也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