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金针拔毒,玉盒异动!(1/2)

翌日清晨,宸王府的气氛比往日更加肃穆几分。昨夜“毛贼”之事虽被压下,但无形的紧张感如同蔓延的藤蔓,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皓然居内,苏笑笑早早便被翠果从被窝里挖起来,洗漱更衣,严阵以待——今日是太医院那位据说有“金针圣手”之称的刘太医前来为她行针祛毒的日子。

刘太医年约六旬,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目光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专注。他仔细询问了苏笑笑受伤的经过、目前的感受,又让桑婆婆详细介绍了“噬心咒”的特性及“青木回生蛊”的运作情况,最后才凝神为苏笑笑诊脉,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王爷,苏姑娘。”刘太医收回手,捋着胡须,缓缓道,“此咒毒确实阴邪刁钻,已与姑娘肩胛经脉乃至部分神魂纠缠。幸有南疆灵蛊护住心脉,巫药压制毒性,且姑娘自身似乎有一股极阳至正之气在缓慢消磨邪毒,否则断难支撑至今。”

宇文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苏笑笑交换了一个眼神——刘太医竟然也察觉到了她体内的“星坠”力量?

“刘太医果然目光如炬。”宇文皓沉声道,“不知今日行针,有几成把握可祛除余毒?”

刘太医沉吟道:“若要根除,需找到施咒者或特定解药,非金针所能。但老朽可用‘九阳通脉针法’,辅以特制的‘紫阳祛邪散’药力,强行冲开被咒毒淤塞的几处关键经脉节点,将盘踞在表层的咒毒逼至一处,再配合放血之法,导出部分毒血。如此,或可清除三至四成咒毒,极大减轻姑娘的负担,使其自身正气能更有效地对抗残余邪毒。只是……”

“只是什么?”苏笑笑有些紧张地问。

“此过程颇为痛苦,且会消耗姑娘大量气血精力,行针后至少需卧床静养一整日,期间会感到极度虚弱、寒冷,犹如大病一场。”刘太医看向苏笑笑,目光严肃,“姑娘需有心理准备,且行针过程中需保持心神清明,不可昏厥,否则前功尽弃,甚至有经脉受损之虞。”

苏笑笑听得头皮发麻,但想到月圆之夜在即,自己若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别说帮忙,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她一咬牙,点头道:“刘太医,我准备好了!再疼我也能忍住!来吧!”

宇文皓看着她强作镇定却微微发白的脸色,心中不忍,却知道这是必要的。他上前一步,对刘太医郑重一礼:“有劳刘太医,务必谨慎。”

“王爷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刘太医还礼,随即开始准备。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紫檀木医箱,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十枚长短不一、细如牛毫却泛着淡淡金光的特制金针,又取出一包研磨好的、散发着奇异清香的紫色药粉,让翠果用温水调开备用。

苏笑笑被要求只穿单衣,趴在早已铺好柔软棉垫的榻上,露出受伤的右肩及部分脊背。翠果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宇文皓则退到外间等候,但门帘并未完全放下,他随时可以听到里面的动静。

行针开始。

第一针落下,刺入肩井穴。轻微的刺痛后,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针尖涌入,苏笑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放松,感受药力。”刘太医声音沉稳,手下不停,第二针、第三针接连刺入周围穴位。很快,她的右肩及背上便布满了十余枚金针,针尾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刘太医以特殊手法或捻或弹,引导着金针将“紫阳祛邪散”的药力精准地送入被咒毒侵蚀的经脉之中。

起初只是温热,但随着药力深入,苏笑笑开始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拉扯感”,仿佛有什么冰冷粘稠的东西正被强行从她的骨头缝里、肌肉深处往外“拔”。疼痛并不尖锐,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酸胀和麻痒,让她忍不住咬紧了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刘太医全神贯注,额角也见了汗。他不断调整着金针的深浅和角度,同时示意翠果用干净的软布轻轻擦拭苏笑笑背上渗出的、带着淡淡黑气的汗珠。

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苏笑笑感觉自己的右半边身体像是被扔进了冰火两重天。药力带来的暖流与咒毒的阴寒在她体内激烈交锋,经脉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又像是被重锤敲打。她死死抓住身下的软垫,指节泛白,嘴唇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外间的宇文皓听着里面压抑的喘息和偶尔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捏得发白。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却只能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去干扰刘太医。

约莫半个时辰后,刘太医低喝一声:“药力已至巅峰,准备放血!”他迅速拔出几处关键穴位的金针,用一枚锋利的玉刀,在苏笑笑肩胛骨下方一处皮肤已经变得暗紫的位置,轻轻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没有鲜红的血液流出,而是涌出一股粘稠的、近乎黑色的、散发着淡淡腥臭的液体!这就是被逼出体表的咒毒混合着淤血!

刘太医用特制的药棉小心吸附着毒血,直到流出的液体颜色逐渐转为暗红,最后变成正常的鲜红色,他才迅速为伤口敷上止血生肌的药粉,并包扎好。

整个过程,苏笑笑疼得几乎晕厥过去,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着。当最后一滴毒血流出,刘太医宣布结束时,她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湿透,虚脱地瘫在榻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右肩处虽然依旧隐隐作痛,但那种如跗骨之蛆的阴冷滞涩感,确实减轻了大半!

“姑娘意志坚韧,非常人可比。”刘太医也松了口气,一边收拾金针,一边赞道,“此次行针效果比预想的更好,约莫清除了四成余毒。接下来十二个时辰最为关键,姑娘会异常虚弱畏寒,需卧床静养,按时服用老朽开的补气养血汤药,切忌受风劳累。明日此时,若高热退去,便算过了最难关口。”

翠果连忙拿来干爽的衣物,和刘太医带来的医女一起,小心地替苏笑笑擦拭身体,换上干净衣服,扶到早已铺好厚厚被褥的床上躺好。苏笑笑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冷意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即使盖着厚被也忍不住微微发抖,意识很快陷入昏沉。

宇文皓走进内室,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蹙却已沉沉睡去的苏笑笑,眼中满是心疼。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冰凉,但呼吸还算平稳。

“刘太医,大恩不言谢。”他转身,再次向刘太医郑重道谢,并让福伯奉上早已备好的厚礼。

刘太医婉拒了部分贵重之物,只取了些稀有的药材作为研究之用,又仔细叮嘱了后续护理事项,这才告辞离去。

宇文皓在床边坐下,示意翠果和其他人都退下。他握住苏笑笑露在被子外、依旧冰凉的手,将自身精纯温和的内力缓缓渡入她体内,帮她抵御那祛毒后的虚弱与寒意。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午后,苏笑笑果然发起了高热,脸颊烧得通红,即使在昏睡中也难受地呻吟着。宇文皓寸步不离,亲自用温水为她擦拭降温,按时喂她服下刘太医留下的退热补气汤药。桑婆婆也过来看过一次,用巫术配合药力,帮助她稳定心神,疏导体内因祛毒而紊乱的气血。

到了傍晚,苏笑笑的高热终于开始缓缓退去,虽然依旧虚弱,但脸色恢复了些许,呼吸也均匀了许多。她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酸痛,像是重感冒后的症状。宇文皓喂她喝了点温水,她又沉沉睡去,但这一次,睡得安稳了许多。

宇文皓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也疲惫不堪。他靠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却不敢真的睡着,耳朵时刻留意着床上的动静。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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