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马科奏折掀朝堂巨浪与崇祯帝的震怒无措(1/2)
天启七年造的鎏金铜钟在紫禁城午门外撞响时,崇祯帝刚在文华殿批阅完辽东急报。檐角的铜铃被秋风卷得轻晃,殿内烛火却纹丝不动,映照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自卢象升领兵驰援辽东后,每日送往京城的军报没有十份也有八份,多是粮草短缺、兵力不济的窘境,让这位年轻的帝王寝食难安。
“陛下,辽东八百里加急!”一名锦衣卫校尉浑身是汗地闯入殿内,单膝跪地,双手高举着一份用黄绫包裹的奏折,“是马科将军从黑松林递回的急报,沿途换了七匹驿马,方才刚到午门!”
崇祯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马科自出山海关后便与朝廷失联,坊间早有传闻说他已战死沙场,如今突然传来急报,莫非辽东战局有了转机?他快步走下御座,亲自接过奏折,指尖触到黄绫时,竟觉出几分凉意。
展开奏折的刹那,崇祯帝的手指渐渐收紧。马科的字迹带着仓促与悲愤,从出山海关后的血战写起:两千兵马只剩三百残部,潜伏黑松林五日忍饥挨饿,再到偶遇后金接管军、炮火伏击后搜出降书,最后那句“祖大寿于大凌河开门纳降,献城易帜,臣目眦欲裂,恨不能生食其肉”,字字如刀,扎得他心口发疼。
“啪”的一声,奏折被重重拍在御案上,茶盏震倒,滚烫的茶水泼在明黄色的龙纹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印记。崇祯帝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祖大寿!朕待他不薄,赐他尚方宝剑,委他守大凌河之重任,他竟……竟屈膝降金!”
殿外的太监听到动静,吓得大气不敢出。崇祯帝来回踱步,手指紧紧攥着龙袍下摆,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卢象升还在盛京外围死战,他祖大寿倒好,转眼就成了后金的走狗!辽东防线,这一下全乱了!”
他猛地停住脚步,对着殿外大喝:“传朕旨意,即刻召内阁、六部、九卿大臣到文华殿议事,谁也不准迟到!”
半个时辰后,文华殿内已挤满了文武大臣。当崇祯帝将马科的奏折递给内阁首辅温体仁时,殿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秋风穿过窗棂的呜咽声。温体仁捧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看完后脸色煞白,转手递给身旁的兵部尚书梁廷栋,奏折如烫手山芋般在大臣们手中传递,每个人的脸色都愈发凝重。
“诸位卿家,都说说吧。”崇祯帝坐在御座上,声音冰冷,“祖大寿降金,大凌河易主,卢象升成了孤军,辽东该如何应对?”
梁廷栋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祖大寿降金乃是心腹大患!大凌河是辽东咽喉,如今落入后金手中,后金可借此切断卢象升将军的粮道与退路,天雄军危在旦夕!臣恳请陛下即刻调宣府、大同兵马驰援辽东,同时命山东巡抚督运粮草,务必保住卢将军!”
“不可!”户部尚书毕自严立刻反驳,“宣府、大同兵马需镇守京畿,若尽数调走,北方边境空虚,蒙古部落若趁机来犯,如何应对?且山东粮草本就紧张,去年蝗灾导致收成减半,如今要督运粮草到辽东,恐怕……恐怕难以支撑。”
毕自严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殿内的一丝希望。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主张弃辽东保京畿,有的坚持要救卢象升,还有人提出要治马科的罪——认为他没能及时传回消息,才让祖大寿有机可乘,吵得不可开交。
“够了!”崇祯帝猛地拍案,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弃辽东?卢象升率天雄军死战,朕岂能弃他不顾?治马科的罪?他带着三百残兵在黑松林苦撑,九死一生才传回消息,你们有谁比得上他?”
温体仁见崇祯帝动怒,急忙出列打圆场:“陛下息怒,诸臣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先确认马科奏折的真伪——毕竟祖大寿镇守大凌河多年,向来忠心耿耿,会不会是后金设下的离间计?”
“离间计?”崇祯帝冷笑一声,拿起御案上的另一份奏疏,“这是昨日刚到的密报,说后金已在大凌河清点兵马,祖大寿正协助后金整顿防务,还亲自去盛京朝见皇太极!若这也是离间计,那后金的手段也未免太过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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