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探别墅（1/2）

橡树大道位于北橡区深处，与沃森区的混乱肮脏判若两个世界。宽阔整洁的街道两旁是枝繁叶茂（尽管可能是全息投影）的行道树和一栋栋风格各异但无不彰显着财富与地位的独立别墅。空气中弥漫着草木（合成的）清香和远处中央公园传来的湿润水汽。悬浮车悄无声息地滑过上空的车道，偶尔有穿着得体、牵着经过基因修饰的宠物的居民在路灯下散步。一切都显得宁静、有序，与夜之城其他区域的喧嚣疯狂格格不入。

但这种宁静，反而让潜伏在阴影中的老方、老赵、老于三人感到更加压抑。这里不是他们的战场，规矩太多，眼睛也太多——每栋别墅都配备了高级安保系统，街道上隐藏的监控探头密度远超其他区域。

“操，跟做贼似的。”老赵躲在一丛精心修剪的观赏灌木后，压低声音抱怨。他们按照计划，提前两小时潜入这片区域，分散在17号别墅周围的几个隐蔽点。老方占据了斜对面一栋无人居住别墅的阁楼（撬锁进去的），视野最佳。老于带着基础医疗包和一枚强光震撼弹，藏在一处景观假山后面。老赵则负责别墅后门和西侧的区域。

老高留在阁楼，通过入侵附近一个民用监控节点（难度很高，但他做到了）和远程操纵几个微型无人机（老维那里淘来的二手货，信号不稳），勉强构建起对别墅外围的监控网络。他同时监控着环境传感器数据，尤其是能量读数。

老潇独自一人，穿着深色的城市作战服（没有明显标识），背着装有基础探测设备（老维借的）和武器的背包，如同幽灵般贴近17号别墅东侧的栅栏。栅栏是某种高科技合金，通电，但正如任务提示所说，靠近根部有一处因植物根系生长和锈蚀造成的、不易察觉的缺口，刚好能容一人匍匐通过。

时间：22:58。

耳麦里传来老高的声音，带着电流干扰的嘶嘶声：“潇哥，就位。外围无明显异常，安保系统处于低功耗待机状态（奇怪，这么贵的房子没人维护？）。能量读数……基线正常，但别墅内部有微弱的、不稳定的低频脉冲，无法识别类型。小心。”

“收到。”老潇低声回应，深吸一口气，伏低身体，从栅栏缺口钻了进去，动作轻盈迅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别墅的花园疏于打理，杂草丛生，但依稀能看出曾经的精致。主建筑是一栋三层的新哥特式风格别墅，外墙是深色的石材，窗户大多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只有零星几扇透出昏暗的光（可能是自动照明）。整个房子透着一股死寂和……被时间遗忘的颓败感，与周围那些光鲜亮丽的邻居形成鲜明对比。

老潇没有走正门，而是按照预先规划的路线，绕到建筑侧后方，找到一扇半地下室的透气窗。窗户锁是旧的机械锁，对于经验丰富的老潇来说，撬开并不困难。他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混杂着尘土、霉菌和某种……类似臭氧又带点甜腥的陈旧气味涌了出来。

他侧身滑入，落地无声，立刻蹲下身，警惕地扫视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酒窖，堆满了蒙尘的空酒架和一些破旧的家具，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从透气窗透进的些许月光。

打开战术手电（调至最低亮度），光束切割开黑暗。空气似乎比外面更加凝滞，温度也略低。老潇能感觉到自己左臂上，那个代表着“存护”命途的、平时几乎无法察觉的印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共鸣般的温热感。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已进入，位置地下室酒窖。”他低声报告，“存护印记有微弱反应。”

“收到。能量读数在你进入后……有轻微扰动。”老高回应，“继续前进，小心。”

老潇开始向酒窖出口移动。酒窖的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死寂的环境中格外刺耳。门外是一条向上的短楼梯，通往一楼。

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同样虚掩。老潇侧耳倾听，门后没有任何声音。他缓缓推开门——

眼前是一楼的大厅。挑高很高，但此刻空旷得令人心慌。家具大多被白布覆盖，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漂浮着微尘，在手电光柱中清晰可见。巨大的水晶吊灯歪斜地挂着，积满了蛛网。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幅巨大的、描绘着某种抽象星空的油画，但颜料剥落严重，画面扭曲，看久了让人头晕。

一切看起来都只是普通的、被遗弃的豪宅景象。除了……那股始终挥之不去的、淡淡的甜腥臭氧味，以及老潇手臂上那持续不断的微弱温热感。

他小心地踏进大厅，脚下的灰尘发出轻微的噗噗声。手电光扫过墙壁、角落、楼梯……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明显的电子设备或陷阱。

“一楼大厅，无异常目视发现。能量读数如何？”老潇问。

老高：“读数……变得不稳定了。脉冲频率在加快，强度……在缓慢提升。源头似乎在……楼上？不确定。小心，潇哥，情况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老潇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幅巨大的抽象星空油画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不是画本身，而是画中那片扭曲的、暗紫色的“星云”区域，仿佛……向内塌缩、旋转了一下？

他猛地将手电光对准油画！

画布上，那片暗紫色的区域，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色彩变得更加深邃、粘稠，中心处甚至开始向内旋转，形成一个微小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漩涡！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那漩涡的旋转而微微扭曲，那股甜腥臭氧味骤然变浓！

“发现异常！”老潇低吼，同时身体已经本能地向后跃开，举枪对准油画！“在油画上！能量反应！”

话音未落——

“嗡……！”

一阵低沉、仿佛来自遥远虚空、直接作用于神经的嗡鸣声猛地从油画方向传来！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更像是直接在脑海中炸响！

老潇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叠！手臂上的存护印记瞬间变得滚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击他的精神或意识！

“潇哥！你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能量读数飙升！发生了什么？！”老高焦急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但听起来模糊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