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外来的目光，九天剑阁的探子（1/2）

天衍宗外门坊市，一如往常般喧嚣鼎沸。各色人流穿梭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空气中混杂着灵草的药香、丹药的馥郁、法器的金铁之气以及各种小吃的烟火味。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熟人相遇的寒暄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生动而充满活力的市井画卷。这里是外门弟子获取资源、交换信息、放松身心的重要场所，也是宗门内外消息流传最快的区域之一。

在坊市中心，一座名为“醉仙居”的三层酒楼，以其灵酒醇厚、灵膳味美而闻名，是不少手头宽裕的弟子和外来修士喜欢光顾的地方。此刻，二楼一间临街的雅座内，坐着三名看似普通的客人。

他们衣着并不华丽，是常见的散修样式，布料普通，却浆洗得干净挺括。容貌也属中等，丢入人海便难以辨认。然而，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些许不同。三人坐姿看似随意，实则隐隐构成一个互相策应的三角，腰背挺直，眼神开阖间偶有精光闪过，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剑锋，尽管他们刻意收敛，但那历经杀伐、专注于一点的独特气质，依旧与周遭略显散漫的氛围格格不入。他们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灵膳和一壶招牌“竹叶青”，却无人动筷，只是慢悠悠地品着酒，耳朵却仿佛捕捉着楼下传来的每一丝声浪。

其中一人，面容平凡，手指关节却略显粗大，他抿了一口酒，仿佛闲聊般低声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这天衍宗外门，近来似乎颇为热闹。”

另一人，眼神灵动，接口道，声音略尖细些：“可不是么，听说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叫什么历勿卷，带着一支队伍，在外门年度考核上掀翻了戒律堂的预备队，夺了魁首。”

第三人，神色最为沉稳，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楼下街道上那些步履匆匆、却大多眼神明亮、带着某种期盼神色的外门弟子，淡淡道：“不止如此。听闻此人提倡一套什么‘工作法’，在外门底层弟子中影响颇广。你们看这些弟子，与前几次我们来时，精神面貌似乎……略有不同。”

他们并非天衍宗之人，而是来自与天衍宗毗邻、关系微妙且竞争激烈的九天剑阁。为首者名为凌绝，另外两人是他的下属，凌风与凌锐。他们此行，正是奉了剑阁高层之命，前来查探天衍宗外门近期剧变的虚实，尤其是那个名为历勿卷的弟子，以及他那套据说能极大提升团队效率的“邪门歪道”。

凌绝看似随意地招来跑堂的小二，又点了一壶好酒，状似无意地抛出一块下品灵石作为打赏，随口问道：“小二哥，近来坊间都在传那‘工作法’，听起来颇为新奇，不知究竟是何等妙法，竟能让贵宗外门气象一新？”

那小二接过灵石，脸上笑开了花，见这几位客人气度不凡（虽衣着普通，但打赏阔绰），又对此事感兴趣，便打开了话匣子：“哎哟，客官您可问对人了！这《天衍工作法》，如今在外门可是这个！”他偷偷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虽说宗门上头还没明着认可，但私下里，不少弟子都把它当宝哩！”

他左右看了看，凑得更近些：“据说啊，是那位历勿卷师兄总结出来的。核心就是不能傻练，得讲方法！什么‘有效努力’啦，‘团队协作’啦，‘张弛有度’啦……还规定了什么修炼时长，保证休息睡眠。嘿，您还别说，最初大家都觉得是偷懒，可人家历师兄的队伍，就用这套法子，硬生生把戒律堂那些往死里练的精英给干趴下了！现在好多弟子私下都学着调整作息，组队任务也更讲究配合了，效率还真提升了不少！”

凌绝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与凌风、凌锐交换了一个眼神。凌风会意，故作好奇地追问：“哦？如此神奇？那此法对弟子个人实力提升，助益大吗？若是人人都追求这‘协作’与‘休息’，岂不是失了勇猛精进的锐气？”

小二挠了挠头：“这个……小的见识浅薄，也说不好。不过听说，按这法子修炼，不容易累，心魔也少，根基好像打得更稳。至于锐气……历师兄他们打架的时候，可一点不怂，配合起来那才叫一个狠辣犀利！可能……可能就是把力气用对了地方吧？”

这时，旁边一桌几个明显是外门弟子的酒客，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谈话，其中一人带着几分酒意，插话道：“几位是外来的道友吧？我跟你们说，这《工作法》就是好！以前咱们这些没背景、没资源的，除了拼命耗时间，还能有啥出路？现在不一样了，历师兄给了我们一条新路！知道什么叫‘单位时间价值’吗？知道什么叫‘目标拆解’吗？这才是正道！”

他的同伴也纷纷附和：

“对！再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团队任务现在都知道分工了，效率高了好几成！”

“最重要的是，感觉有了盼头，不用再担心哪天就油尽灯枯了！”

凌绝几人微笑着点头，看似赞同，眼底的凝重却越来越深。凌锐趁机问道：“听诸位如此说，此法确有过人之处。却不知，贵宗高层对此……是何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