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裂缝中的童谣(1/2)

我的手指还停在第七扇门前一寸。

风从裂缝吹进来,掀动我染血的衣角。门缝里的黑雾变得稀薄,里面的温度在上升,像是有人在里面呼吸。我没有退,也没有进。实验日志的残页塞在战术背心内袋,沾了血,边角发皱。

然后我听见了声音。

“摇啊摇,小宝宝,爸爸抱你进棺材……”

那首歌。殡仪馆太平间凌晨三点播的背景音乐。七岁那年,我在那里躺了三天,耳边全是这首歌。它不是摇篮曲,是用来压住尸体腐烂气味的噪音屏障。

我猛地转身,刀柄砸向身后最近的一扇门。

门没开,黑雾也没动。十九道门都关着,只有第七扇还在震动。歌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带着回音,像不止一个人在唱。

我低头看左手。扳指碎片贴在胸口,皮肤下的金属神经束正往肩膀爬。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冲进喉咙。这不是亡灵低语,是有人在用频率干扰我的感知。

我把刀插回腰间,右手握紧胸前的碎片。

血从掌心流下来,滴在晶体表面。它开始发烫,颜色变深。金手指被强制激活,但我只接收死亡瞬间的记忆——纯粹的画面,没有情感,没有渲染。

眼前闪过的第一个画面:手术台。灯很亮。我躺在上面,身体不能动。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旁边,戴着口罩,脸看不清。他手里拿着注射器,液体是青灰色的。

这不是我父亲。

我父亲不会唱歌,也不会戴手套前先整理袖口。这个人会。

我回头盯着第七扇门,声音压得很低:“谁在演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门缝同时渗出黑雾。地面轻微震动,像是有东西在下面移动。唯有第七扇门内的歌声没停,反而更清晰了。

“爸爸抱你进棺家住,再也不用醒过来……”

我冲了上去。

肩膀撞上门板的刹那,门开了。

里面是一间实验室。墙是灰白色的,角落摆着一台老式监控仪,屏幕闪着雪花。中央有张金属台,台上放着一个青铜小人,大概三十厘米高,四肢完整,面部模糊。一个背影站在台前,穿着和我记忆里一样的长款实验服,正在轻轻摇晃身体,哼着歌。

我不敢靠近。

金手指自动读取这具身体的生命痕迹——零。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连细胞活性都没有。这不是活人,也不是亡灵。是傀儡,由执念编织出来的假象。

我拔出手术刀,刺进大腿。

剧痛让我清醒了一瞬。歌声带来的眩晕感断了一下。就在这空档,我看清了玻璃墙外站着一个人。

赵无涯。

他坐在记录台后,右手是机械臂,笔尖在纸上滑动。他的头微微抬起,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

我转头再看那个“父亲”。

他还背对着我,继续摇晃,继续唱。但节奏变了,和监控仪的电流声同步,也和我脖颈上的纹路跳动频率一致。

我的脊椎突然凸起一块,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皮肤下钻出硬质突起,像鳞片开始生长。返祖现象被触发。

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碎石,砸向玻璃。

玻璃没裂,声音却停了。

“父亲”缓缓转过身。

我没有看他脸,而是盯着他怀里那个青铜小人。它的胸口嵌着一块黑玉扳指碎片——和我现在枪膛里的那块,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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