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熔炉之战（1/2）

黑暗之门3了卡拉赞所有关于深岩之洲的记录。地心熔炉不仅是泰坦塑造世界的地质工作站，它还是一个‘神经节点’——连接星魂深层意识与物质世界的接口之一。上古之战中，死亡之翼正是在那里用巨龙之魂抽取了其他龙王的力量，因为他知道那里离星魂的‘骨骼’最近。”

伯瓦尔开口，铠甲缝隙中渗出的蓝光随他的话语微微脉动：“陛下，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但深岩之洲是土元素位面，常规军队无法进入，贸然派遣大规模部队可能引发与石母瑟拉赞恩的冲突——在元素位面，她几乎是无敌的。”

“所以我们不能强攻，”吉安娜接话，“只能小规模渗透。拉希奥已经决定将计就计——他会假装被俘，混入教派内部。我们需要一支精锐小队在外接应，在他触发内部破坏时，突入地心熔炉的核心控制室。”

安度因沉思片刻：“小队的组成？”

“人数必须控制在十人以内，”卡德加计算着，“深岩之洲的环境对血肉生物极不友好：高温、高压、无处不在的土元素侵蚀。需要抗性装备和元素防护法术。我建议：一名精通元素法术的萨满或德鲁伊，一名能够快速治疗的牧师或圣骑士，一名熟悉泰坦设施的学者，两名以上的强力战士或潜行者，当然还需要法师——传送门和空间法术在元素位面可能不稳定，但依然必要。”

“人选呢？”伯瓦尔问。

吉安娜早已有方案：“萨满方面——萨尔是最佳选择，他曾与元素王座有深厚联系，但他目前在外域协助玛格汉兽人重建。次选是大地之环的努波顿，这位破碎者萨满是大地之环的创始人之一，对土元素的理解无人能及。”

“治疗者，”维伦说，“我可以亲自前往。圣光在元素位面依然有效，而且我对抗黑暗的经验可能用得上。”

“泰坦学者，”卡德加自荐，“没有谁比我更熟悉麦迪文和守护者留下的泰坦知识。而且我年轻时去过深岩之洲——和洛萨、图拉扬一起，为了追查死亡之翼的踪迹。”

“战士或潜行者，”伯瓦尔说，“我需要坐镇暴风城，但可以推荐两个人：珊蒂斯·羽月，她的哨兵部队擅长敌后作战；以及马迪亚斯·肖尔，军情七处的首领，渗透和破坏专家。”

吉安娜点头：“法师方面，我和卡德加可以负责。还需要一个熟悉拉希奥、能在关键时刻辨认真假信号的人——我推荐米露恩，绿龙公主，她与拉希奥在巨龙群岛的合作很默契。”

安度因听完：“那就是九人小队。还有一个名额呢？”

大厅外突然传来通报：“陛下，库尔提拉斯使节求见——芬利·莫格顿爵士和米尔菲丝·法力风暴女士。”

“让他们进来。”

鱼人爵士走进大厅，他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但皮肤下仍偶尔闪过晶体的微光。侏儒工程师紧随其后，背着她标志性的工具背包。

“陛下，”芬利爵士用他独特的、带着气泡音的通用语说，“我和我妻子要求加入行动。那些混蛋在我身上做实验，我体内残留的原型能量可能成为追踪器或干扰器——取决于你怎么用。而米尔菲丝……她比任何人都擅长拆解泰坦装置。”

米尔菲丝用力点头：“而且我欠拉希奥和吉安娜人情。没有他们，芬利就回不来了。”

安度因看着这对夫妇——一个是经历过死亡又奇迹般复活的鱼人圣骑士，一个是能把手榴弹做成艺术品的侏儒工程天才。他们确实是最意外的，但可能也最合适的第十人。

“准予，”国王最终说，“但爵士，你必须接受维伦先知的全程监测，确保你体内的能量不会反噬。”

“当然，陛下。”

“那么小队组成确定，”安度因站起身，“吉安娜女士，你负责协调。伯瓦尔大领主，请立即联系洛瑟玛大酋长和贝恩酋长，告知他们计划——这不是联盟的单方面行动，我们需要部落的萨满和勇士协助稳定元素位面的入口。”

“已经联系了，”伯瓦尔说，“洛瑟玛同意派遣德拉卡——她是萨尔的母亲，也是一位强大的萨满，目前在奥格瑞玛协助训练新一代萨满。贝恩酋长则推荐了加摩尔，是的，那个长期待在雷霆崖旅店的牛头人战士——他比看起来要强大得多，而且对大地有着本能的理解。”

吉安娜有些意外：“加摩尔？那个总是说‘加摩尔会保护大家的’的……”

“正是他，”伯瓦尔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根据军情七处的情报，加摩尔实际上是凯恩·血蹄秘密培养的‘大地之子’之一，拥有与生俱来的土元素亲和力。他只是……性格比较温和。”

“那就这样，”安度因总结，“联盟与部落联合小队，总计十二人，分两组行动。a组：拉希奥（诱饵）、米露恩（联络员）、以及三名自愿被俘的‘伪装囚犯’——我们需要让教派相信他们抓到了有价值的实验体。b组：其余九人作为外应，在深岩之洲外围建立前进基地。”

维伦提醒：“陛下，我们还必须考虑星魂本身的反应。如果地心熔炉被入侵，星魂可能会无意识地自卫——那可能表现为地震、火山喷发，甚至整个元素位面的暴动。”

“所以速度是关键，”卡德加说，“潜入、破坏、撤离，全程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否则我们可能面对的不只是教派，还有暴怒的元素和觉醒的星魂本能防御。”

会议结束。吉安娜看着窗外暴风城的黄昏，天空中有几片云呈现奇异的琥珀色——那是星魂情绪平稳时的自然现象，被市民们称为“安眠云”。

但很快，这片天空下的人们可能就要面对大地深处的风暴。

她握紧法杖。

准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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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卡利姆多，石爪山脉深处

按照拉希奥留下的线索，教派的“捕猎队”果然出现了。五个黑袍人带着四个被改造过的土元素傀儡，在预定地点包围了看似受伤的黑龙王子。米露恩和三名伪装成囚犯的勇士（一名暗夜精灵德鲁伊、一名人类圣骑士、一名兽人萨满）也“恰巧”在此处被俘。

“拉希奥·死亡之翼之子，”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激动得发颤，“完美的载体……大地守护者血脉……对原型能量的适应性预估：极优。”

拉希奥“虚弱”地抬起头，眼中恰到好处地闪烁着愤怒与不甘：“你们……休想……”

“哦，我们很想，”黑袍人示意傀儡上前，给所有俘虏戴上特制的抑制项圈——这些项圈不仅能封锁魔法和力量，还能持续注入微量原型能量，让佩戴者逐渐“适应”教派的控制频率。

米露恩通过绿龙独有的心灵连接，向远方的吉安娜发送加密信息：“第一阶段成功。项圈已佩戴，能量注入开始。预计六小时后到达深岩之洲入口。”

吉安娜的回复通过翡翠梦境中转传来：“收到。b组已就位。保持连接，但务必在进入地心熔炉前一小时进入静默——教派可能有梦境监测手段。”

“明白。”

俘虏们被押上一辆特制的载具——它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金属甲虫，能在岩层中穿梭。黑袍人坐在控制舱，启动引擎，甲虫开始向下钻探，朝着地心方向前进。

载具内部，拉希奥闭目假寐，实际在用黑龙对大地振动的超常感知，记录行进路线。他“听”到了深岩之洲的脉动：缓慢、厚重、充满古老的愤怒——那是石母瑟拉赞恩对所有闯入者的不满。

他也感觉到了项圈注入的能量：冰冷、秩序、试图重塑他的身体记忆。他小心地引导这些能量流入体内预先设好的“陷阱区域”——那是他用自己的鳞片制造的假核心，专门用来储存和隔离外来能量。

米露恩则通过翡翠梦境，与远在深岩之洲外围的伊瑟拉保持微弱联系，传递着实时位置。

三小时后，载具穿过一道炽热的熔岩屏障，进入了土元素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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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岩之洲，入口裂隙

吉安娜的b组已经在此建立临时营地。十二人中，除了先前确定的九人，还加入了部落派来的德拉卡和加摩尔。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无边无际的岩石平原延伸至视野尽头，巨大的水晶簇如森林般生长，空中漂浮着岛屿般的巨石，岩浆河在沟壑中缓慢流淌。远处，一座由纯粹黑曜石构成的山脉巍然耸立——那就是世界之柱的基座，地心熔炉的所在地。

“元素浓度是外界的五十倍以上，”努波顿闭目感知，“石母的意志笼罩整个位面。她允许我们进入，只是因为我们带着‘正当理由’（追捕亵渎大地的教派），但我们的时间有限——二十四小时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离开，否则会被视为入侵者。”

德拉卡，这位年长的兽人萨满，正在用古老的仪式与土元素之灵沟通。她的脸上涂着代表大地的褐色纹路，手中的图腾杖微微发光：“元素之灵说，地心熔炉深处有‘不自然的秩序’在侵蚀大地之梦。它们愿意提供有限帮助——在熔炉外围制造一些‘地质骚乱’分散注意力，但不能直接对抗泰坦设施，那是它们被创造时就接受的契约。”

加摩尔——高大的牛头人战士，正安静地擦拭他的巨斧。他的斧刃上刻着古老的牛头人符文，那是大地母亲的祝福。“加摩尔准备好了，”他憨厚地说，“保护大家。”

马迪亚斯·肖尔检查着他的装备：攀岩钩索、爆破炸药、伪装药剂。这位军情七处的首领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此刻他穿着特制的元素抗性皮甲，脸上覆盖着面罩。“我侦查了外围路线，”他的声音经过处理，毫无特征，“有三条路径可以潜入世界之柱：东侧的熔岩隧道、西侧的水晶矿脉、以及直接从上方岩石穹顶垂降。建议分三组，从不同方向接近，在熔炉第二层汇合。”

珊蒂斯·羽月点头：“我和肖尔走穹顶，适合远程和潜行。努波顿和德拉卡走熔岩隧道，萨满可以安抚岩浆。其余人走水晶矿脉——那里元素生物最多，但加摩尔的亲和力可以避免冲突。”

卡德加摊开他手绘的地心熔炉结构图——这是结合麦迪文笔记和他自己记忆的复原图：“熔炉共分七层。第一层：元素过滤室，将原始土元素转化为可塑性能量；第二层：能量暂存池；第三层：地质编码室——泰坦在这里设计大陆板块和山脉走向；第四层：执行层，将编码转化为实际地质变动；第五层：核心控制室；第六层：星魂接口；第七层：未知，麦迪文的记录到此模糊，只标注‘起源之间’。”

维伦指着第六层：“这就是教派的目标。但第七层……‘起源之间’……这可能比星魂接口更危险。”

米尔菲丝盯着图纸，侏儒的工程学直觉让她不安：“看这里的能量流向箭头——所有层级的能量最终都汇聚到第七层，然后重新分配。这不像是‘工作车间’，更像是……‘心脏’。如果地心熔炉是泰坦塑造世界的工具，那么第七层就是给这个工具供能的‘心脏’。”

芬利爵士体内的原型能量突然不受控制地闪烁了一下。他痛苦地捂住胸口，维伦立即用圣光稳定他。

“爵士？”吉安娜关切地问。

“我‘感觉’到了，”鱼人艰难地说，“下面……有东西在‘呼唤’这些能量……像我体内的这种能量……它在说……‘回家’……”

所有人脸色凝重。

“看来第七层不止是能源核心，”卡德加缓缓说，“它可能是泰坦留下的‘原型能量储存库’，或者是……‘回收站’，用于收集和处理实验失败的能量残留。”

吉安娜做出决定：“原计划不变，但增加一个目标：如果可能，调查第七层。现在，a组已进入深岩之洲，预计三小时后到达熔炉入口。我们必须在他们进入熔炉前就位。出发！”

三组人分头行动，消失在深岩之洲奇诡的地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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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金属甲虫载具内

拉希奥感觉到载具开始爬升。他们已经抵达世界之柱的山脚，正沿着预设的隧道向上。周围的岩石从天然的黑曜石逐渐变成泰坦合金，墙壁上出现了规律的能量导管。

米露恩通过心灵连接发送最后一条信息：“即将进入屏蔽区。保持意志清醒，绿龙祝福与你同在。”

连接中断。

载具停下。舱门打开，黑袍人押着俘虏们走出。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上，平台悬浮在无底深渊之上，对面是一座嵌入山体的宏伟建筑——地心熔炉的入口。建筑风格是典型的泰坦几何美学，但表面覆盖着和奥丹姆实验室一样的血肉融合组织，显得格外诡异。

“欢迎来到‘摇篮’，”一个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走出来的不是黑袍人，而是一个穿着泰坦风格金色铠甲的存在。他的脸是人类男性，但双眼是纯粹的晶体，没有瞳孔，头发是流动的液态金属。他的声音带着多重回音，像是好几个人在同时说话。

“我是阿尔法-7，本设施的管理者——或者说，前管理者，在教派赋予我新使命之前。”

拉希奥眯起眼睛：“泰坦守护者？不……你是守护者的复制体？还是残留的意识碎片？”

“我曾是塑地者伊尔的辅助智能，”阿尔法-7承认，“在泰坦离开后，我陷入休眠，直到教派唤醒我，并向我展示了……‘更崇高的目标’。星魂的成长偏离了设计，需要矫正。而你们，”他的晶体眼睛扫过俘虏，“将成为矫正的工具。”

他示意黑袍人押送俘虏进入建筑。内部是庞大的机械空间，齿轮和活塞缓慢运作，但许多区域已被血肉组织覆盖，形成半机械半有机的诡异生态系统。他们经过第一层的元素过滤室——巨大的熔炉中，土元素被分解成基本粒子，发出痛苦的无声嘶吼。

“残忍，不是吗？”阿尔法-7平静地说，“但这是必要的秩序。混乱的元素必须被规训，才能用于塑造世界。”

第二层，能量暂存池。池中不是液体，而是悬浮的固态能量块，每一块都对应着艾泽拉斯某处的地质特征——拉希奥认出了一块对应龙骨荒野，另一块对应千针石林。

“看，这里，”阿尔法-7指向一块剧烈波动的能量块，“希利苏斯。上古之神的腐蚀让这片土地的地质编码紊乱。在净化协议中，它将首先被‘重置’为原始沙漠状态。”

拉希奥心中一震。教派不只是想对话星魂，他们已经在准备实际的地质改造了。

第三层，地质编码室。巨大的泰坦控制台上悬浮着艾泽拉斯的全息投影，投影上标记着十几个红色区域——都是人口密集或生态关键地带。

“这些是‘秩序污染’最严重的区域，”阿尔法-7解释，“包括暴风城、奥格瑞玛、达纳苏斯、雷霆崖……在矫正过程中，它们的地质稳定性将被暂时解除，以清除深层污染。当然，这会导致一些……地表结构的崩塌。但重建后的城市会更纯净。”

这是赤裸裸的灭绝计划。伪装囚犯中的兽人萨满忍不住低吼，被黑袍人用电击项圈制服。

“安静，实验体，”阿尔法-7冷漠地说，“你们的情绪波动会污染环境。”

他们继续下行。第四层，执行层。这里布满巨大的能量导管，连接着上层的编码和下层的核心。导管表面覆盖着搏动的血肉薄膜，像某种巨大生物的血管。

第五层，核心控制室。这里有一个缩小版的艾泽拉斯全息模型，模型周围有十二个控制站。六个黑袍人正在操作，调整着模型上的参数。拉希奥注意到，模型的某些区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那是地质不稳定的预兆。

“就在这里，”阿尔法-7停下，“我们将进行导引体融合实验。拉希奥，你将成为第一个与星魂建立强制连接的载体。通过你，我们将把‘秩序指令’直接写入星魂的深层意识。”

控制室中央升起一个平台，平台周围伸出机械触手。黑袍人将拉希奥推上平台，触手立刻缠绕住他的四肢和脖颈，注入更多的原型能量。

黑龙王子感到冰冷的力量涌入体内，试图覆盖他的意志。他维持着表面的虚弱，但暗地里，他开始激活体内预设的“陷阱”。

“开始第一阶段融合，”阿尔法-7命令，“接入星魂接口。”

第六层的入口打开——那是一道旋转的能量漩涡，漩涡深处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脉动。

星魂的呼吸。

即使隔着这么远，即使被层层设施阻隔，那脉动依然带着令人敬畏的生命力。

拉希奥闭上眼睛。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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