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处理联盟事务，调解势力纷争（1/2）

新生域界的日子，渐渐有了点“正常”的味道。

不再是天天打仗、天天死人，而是——天天开会。

凌枭坐在议事厅主位，看着底下一屋子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心里默默怀念起当年一刀一剑砍敌人的日子。

“……综上所述，黑岩域屡次越界开采灵矿，严重损害我风鸣域的利益！”风鸣域的使臣一拍桌子，满脸怒容，“我们要求联盟立刻制裁黑岩域！”

“你少血口喷人！”黑岩域的使臣也拍桌而起，“那片矿脉本来就靠近边境，当年划分界碑的时候，你们风鸣域自己画歪了线，现在倒好，一口一个‘越界’？”

“你胡说！”

“你才胡说！”

两边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议事厅里嗡嗡作响。

凌枭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头问旁边的姬瑶月：“他们吵了多久了？”

“从你昨天下午午睡开始，一直到现在。”姬瑶月眼皮都不抬，“中间只休息了一顿饭的时间。”

凌枭：“……”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睡了那么久？”

“你前几天连轴转，处理联盟的事，难得睡个好觉。”秦玉瑶给他倒了杯茶，“让他们吵吵也无妨，总比一上来就拔刀强。”

“问题是——”凌枭指了指那两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使臣，“他们再吵下去，我午饭都要错过了。”

萧玉凰在旁边翻着一份战报，冷冷插了一句：“你可以直接宣布——谁再吵，今天的灵肉就不给谁吃。”

风鸣域使臣：“……”

黑岩域使臣：“……”

两人对视一眼，硬生生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凌枭看着他们，心里默默给萧玉凰点了个赞。

“行了。”他敲了敲桌子，“吵到现在，你们谁能拿出证据，证明那条界碑到底画在哪儿？”

风鸣域使臣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卷兽皮：“我们有风鸣域当年的界碑图！”

黑岩域使臣不甘示弱：“我们也有！”

两份兽皮摊在桌上，很快就看出问题来了——

两张图，确实画的是同一片矿脉，可界碑的位置，差了足足十几里。

“这就是问题所在。”姬瑶月摇头，“当年划分边界的时候，你们两边根本没坐下来好好对一对。”

“现在矿脉值钱了，就开始争。”

风鸣域使臣脸一红：“那时候这片矿脉灵气稀薄，谁也没当回事……”

黑岩域使臣也有些尴尬：“我们那边也没多想，就按自己勘探的结果画了线。”

凌枭叹了口气：“你们俩，现在知道什么叫‘当年图省事，现在找麻烦’了吧？”

两人不敢吭声。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凌枭指了指那片矿脉，“灵矿嘛，谁家都缺。”

“但你们要知道，这矿脉一旦真打起来，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他看向姬瑶月：“星核罗盘能测出来，这片矿脉对两边域界的影响吗？”

“可以。”姬瑶月点头，“对风鸣域来说，这是一条中等灵脉，能支撑他们三分之一的修炼资源。”

“对黑岩域来说，是一条中等偏上灵脉，能支撑他们二分之一的修炼资源。”

“所以——”她顿了顿，“黑岩域更需要它。”

黑岩域使臣立刻道：“那联盟是不是该承认，这片矿脉属于我们？”

“你急什么？”凌枭瞪了他一眼，“我话还没说完。”

他看向风鸣域使臣：“你们风鸣域，除了这条矿脉，还有别的资源来源吗？”

“有是有……”风鸣域使臣犹豫了一下，“但都比较分散，开采成本高。”

“那就这样。”凌枭敲了敲桌子，“矿脉，归黑岩域所有。”

黑岩域使臣脸上一喜。

“但——”凌枭话锋一转，“黑岩域必须拿出每年矿脉收益的三成，以‘资源补偿’的形式，供给风鸣域。”

“期限——一百年。”

风鸣域使臣一愣：“三成？一百年？”

黑岩域使臣也急了：“凌大人，这也太多了吧？”

“多吗？”凌枭反问，“你们黑岩域，因为这条矿脉，修炼速度会比以前快一截，整体实力提升，将来在联盟里说话也更有分量。”

“风鸣域，因为少了这条矿脉，发展会慢一些。”

“你们拿三成出来，不是给他们‘施舍’，是给他们‘补偿’。”

“再说——”他指了指两人，“你们两个要是真打起来，别说三成，整条矿脉都得废。”

“到时候，你们谁也拿不到。”

黑岩域使臣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风鸣域使臣沉默了一下，咬牙道：“凌大人，我们风鸣域，愿意接受这个方案。”

“但我们有一个条件。”

“你说。”凌枭点头。

“我们希望，联盟能派人监督黑岩域的开采过程。”风鸣域使臣道，“免得他们暗中多采，少报。”

“可以。”凌枭看向顾长青，“散修联盟那边，有没有愿意去当‘监督员’的？”

“有。”顾长青立刻站出来，“我们散修联盟，最适合干这种事。”

“我们不依附任何一方，也不怕得罪人。”

他看向两人，“你们要是信得过联盟，就信得过我们。”

黑岩域使臣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只要联盟派人，我们没意见。”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凌枭拍板，“姬瑶月，你负责把这次调解写成文书，备案。”

“顾长青，你回去挑人，三天之内，出发去那片矿脉。”

“记住——”他看着两人，“你们要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我就把今天的调解作废，矿脉收归联盟统一管理。”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连忙躬身：“不敢！”

“行了，下去吧。”凌枭挥挥手。

两人离开后，议事厅里安静了一瞬。

“你这一手，挺像那么回事。”萧玉凰斜了他一眼，“既没把矿脉判给风鸣域，也没完全偏向黑岩域。”

“还顺手给散修联盟找了个活干。”

“你以为我愿意？”凌枭揉了揉眉心，“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以前我连听都懒得听。”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玉瑶轻声道，“你是本源帝尊，是域界联盟的裁决者。”

“你要是不管，他们就会觉得——联盟是摆设。”

“你要是管得不公平，他们就会觉得——联盟是工具。”

“你得在这中间，找一个‘平衡点’。”

“这个平衡点，不好找。”

“但你今天，做得还不错。”

凌枭苦笑：“我这是被你们架在火上烤。”

“你就当是——”上官紫涵笑眯眯地说，“在练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大人’。”

“以前你只管打仗，现在你得学会，怎么让人少打仗。”

“这比打仗难多了。”

凌枭想了想，认真点头：“确实。”

……

类似的纷争，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

东边两个小域界，为了一条灵水河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说对方在上游筑坝，导致下游干旱；一个说对方在下游乱排废水，导致上游灵鱼死亡。

最后，凌枭拍板——上游不得筑坝拦截超过七成水流，下游不得排放带有腐蚀性的废水，双方各派专人共同管理河道，定期向联盟报备。

南边两个中等域界，为了争夺一处“古战场遗迹”差点开打。一个说遗迹在他们域界境内，另一个说当年古战场的参战者，大多是他们的先祖。

凌枭干脆宣布——古战场遗迹，归联盟所有，双方各派考古队伍共同发掘，所得宝物按贡献分配。

西边一个大域界，嫌弃旁边一个小域界的散修太多，影响治安，想把他们全赶出去。散修联盟那边立刻跑来告状。

凌枭直接把那位大域界的使臣骂了一顿：“你嫌人家多，你可以设规矩，你可以收税，你可以让他们登记备案。”

“但你不能一句话，就把人全赶出去。”

“散修也是人，也有在这片天地活着的权利。”

最后，他让那位大域界设立“散修登记处”，给散修们发“临时居住令牌”，按时缴纳一定灵晶，就可以在指定区域修行、交易。

散修联盟则负责协助管理，防止散修乱来。

每一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每一件事，背后都牵扯着成千上万条人命。

凌枭一开始还觉得烦，后来慢慢也习惯了。

“你发现没？”一天晚上，他和秦玉瑶坐在城墙上吹风，他忽然开口，“我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娘舅’。”

“老娘舅？”秦玉瑶没听懂。

“就是那种，谁家夫妻吵架，谁家兄弟争家产，都跑来找他评理的人。”凌枭叹气，“以前我拿刀，现在我拿嘴。”

“你拿刀的时候，我天天提心吊胆。”秦玉瑶靠在他肩上，“现在你拿嘴，我心里反而踏实多了。”

“至少，你每天回家的时候，身上的血少了一点。”

凌枭沉默了一下，握住她的手：“玉瑶。”

“嗯？”

“有时候，我也会想——”他看着远处的灯火，“要是我当初没去本源之地，没接这份担子，现在是不是还在新生域界里，带着兄弟们打打怪，挖挖灵矿，偶尔去别的域界抢点东西回来？”

“那样，是不是轻松多了？”

“你会吗？”秦玉瑶问。

“会什么？”

“会一直那样下去。”秦玉瑶看着他，“你这个人，我还不了解吗？”

“你要是看到有人被欺负，你会不管？”

“你要是看到一整域的人被灭，你会装作没看见？”

“你嘴上说想轻松，可真到了那种时候，你比谁都冲得快。”

凌枭笑了笑：“那我岂不是天生的劳碌命？”

“差不多。”秦玉瑶也笑了，“不过，你不是一个人在忙。”

“你看——”她指了指远处的营地，“李修远他们，在帮你整理文书；姬瑶月在帮你推演局势；妙音在帮你安抚人心；紫涵在帮你处理战后重建；香菱在帮你挡那些最麻烦的家伙……”

“还有我。”她顿了顿，“我在帮你，看着你别走上歪路。”

凌枭心里一暖：“有你们在，我想走歪路都难。”

“那就好。”秦玉瑶靠在他肩上，“你就安心当你的‘老娘舅’吧。”

“只要你还愿意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个宇宙，就乱不到哪儿去。”

……

第二天一早，又有新的麻烦上门。

这一次，是来自两个中等域界——金羽域和墨鳞域。

金羽域，擅长飞行战技，战士背上都有一对金色羽翼，速度极快。

墨鳞域，擅长水下战斗，战士体表有墨色鳞甲，防御力惊人。

这两个域界，隔着一片“迷雾海”。

最近，迷雾海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强大的异兽，不断攻击来往商船。

金羽域说是墨鳞域养出来的怪物，墨鳞域说是金羽域实验失败的战兽跑出来了。

两边吵到联盟来，谁也不肯承认。

“凌大人，这绝对是墨鳞域搞的鬼！”金羽域的使臣气得羽毛都炸起来了，“他们一直研究什么‘深海异兽军团’，我们早就听说了！”

“你胡说！”墨鳞域的使臣拍桌，“你们金羽域才是！你们整天在高空乱搞什么‘雷霆战鹰’，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战鹰掉海里，变成了怪物？”

“你——”

“你——”

眼看又要吵起来，凌枭揉了揉眉心：“行了，你们两个，先别吵。”

他看向姬瑶月：“迷雾海那边的情况，你能推演出来吗？”

“可以。”姬瑶月点头，“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她把星核罗盘放在桌上，轻轻一推，一道星图浮现，其中一处区域被迷雾笼罩。

“迷雾海，原本是一片普通海域。”姬瑶月道，“最近这段时间，那里的生命气息突然变得极其混乱。”

“既有金羽域的雷霆气息，也有墨鳞域的水鳞气息。”

“还有一股……很陌生的气息。”

“陌生？”秦玉瑶皱眉，“是外界入侵？”

“不像。”姬瑶月摇头，“更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被人无意间触动了。”

“封印？”凌枭来了兴趣，“你是说，迷雾海里，本来就有东西？”

“很有可能。”姬瑶月点头，“那片海域，在远古时期，曾经是一处战场。”

“具体是什么战场，我现在还推不出来。”

“那就这样。”凌枭拍板，“这件事，联盟亲自派人去查。”

“金羽域、墨鳞域，各派一队精英，跟着联盟的人一起去。”

“查出来，是谁先动的手，就按规矩办。”

“如果真像瑶月说的那样，是封印松动，那你们两个——”他指了指两人，“就得一起掏钱、出力，把封印重新加固。”

“凭什么？”金羽域使臣下意识道，“又不是我们放出来的。”

“因为封印在你们家门口。”凌枭淡淡道，“真要是彻底崩了，第一个倒霉的是你们。”

“联盟可以帮你们，但不会替你们擦所有屁股。”

墨鳞域使臣沉默了一下，咬牙道：“好。”

“我们墨鳞域，愿意出人。”

金羽域使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枭，终究也点头：“我们也出。”

“那就这么定了。”凌枭道，“这次行动，由我带队。”

秦玉瑶一愣：“你要亲自去？”

“嗯。”凌枭点头，“最近一直在议事厅里当老娘舅，骨头都快锈了。”

“出去活动活动。”

萧玉凰立刻站起来：“我也去。”

“我也去！”拓跋香菱举锤，“俺还没见过会飞的鱼、会游的鸟呢！”

“我也去吧。”上官紫涵道，“万一有人受伤，我还能治。”

“我也去。”林妙音轻声道，“迷雾海那边，精神干扰会比较严重，我可以用琴音镇魂。”

“那我呢？”姬瑶月看向凌枭。

“你坐镇新生域界。”凌枭道，“联盟这边，离不开你。”

“好吧。”姬瑶月有些遗憾，却也明白轻重。

凌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们两个——”他指了指金羽域和墨鳞域的使臣，“回去准备人。”

“三天之后，迷雾海外集合。”

“记住——”他看着两人，“到了那边，谁要是敢背后捅刀子，别怪我当场翻脸。”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不敢！”

……

三天后，迷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