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处理联盟事务，调解势力纷争（2/2）
一片灰黑色的海面，被厚厚的迷雾笼罩，看不到尽头。
海面上，漂浮着几艘残破的商船，甲板上布满了爪痕和齿印，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
凌枭站在一艘临时搭建的战船上，看着这片迷雾，深吸了一口气。
“这味道……”他皱眉，“有点像破灭神域刚破的时候。”
“但没那么重。”
萧玉凰站在他身边，帝炎在指尖跳跃：“要不要我先烧一把？”
“别。”凌枭摇头，“你这一烧，说不定把里面的东西全惊醒了。”
“我们先看看。”
他抬手，掌心的本源印记轻轻一闪，一缕混沌色的光没入迷雾之中。
很快，他就“看到”了——
迷雾深处，有无数巨大的影子在游动，身上缠绕着雷霆与水鳞的气息，还有一股古老而狂躁的毁灭意志。
“果然。”凌枭眯起眼，“有封印。”
“而且，封印已经裂了一半。”
“那我们怎么办？”拓跋香菱握紧破界锤，“直接进去砸？”
“先别。”凌枭摇头，“我们先让金羽域和墨鳞域的人，把他们最近在迷雾海附近做过的事，老老实实说一遍。”
“谁先动的手，谁先打的主意，我心里要有个数。”
很快，金羽域和墨鳞域的队伍就到了。
金羽域带队的是一名背生金翼的中年男子，眼神锐利，气息沉稳。
墨鳞域带队的是一名皮肤黝黑、瞳孔呈墨色的女子，身上披着鱼鳞甲，气质冷傲。
“凌大人。”两人同时行礼。
“你们两个，先跟我说说。”凌枭开门见山，“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在迷雾海附近，都做过什么？”
金羽域的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在迷雾海边缘，布置了几座雷霆塔，想试试能不能利用海面上的雷霆之力，提升我们的战鹰战力。”
“雷霆塔？”凌枭挑眉，“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雷霆会顺着海面，传到海底？”
“我们……”中年男子苦笑，“当时没多想。”
“你们呢？”凌枭看向墨鳞域的女子。
“我们在海底，布置了一座‘聚鳞阵’。”女子沉声道，“想把海底的异兽聚集起来，进行统一管理和训练。”
“结果呢？”萧玉凰冷笑，“没管好，先把封印震松了？”
女子脸色一白：“我们不知道，那里有封印。”
“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凌枭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一个在上面乱打雷霆，一个在下面乱聚异兽。”
“这封印要是还能好好的，那才叫怪事。”
金羽域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咬牙道：“凌大人，这事是我们考虑不周。”
“要罚，就罚我们金羽域。”
墨鳞域女子也道：“我们墨鳞域，也愿意承担责任。”
“罚，是肯定要罚的。”凌枭点头，“但不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里面的东西稳住。”
他看向迷雾深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里面的东西，一旦真的出来，你们两个域界，第一个完蛋。”
“然后，就是周围的域界。”
“最后，才轮到联盟收拾残局。”
“所以——”他转头，“你们两个，愿意跟我一起进去吗？”
金羽域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凌大人，您要亲自进去？”
“废话。”萧玉凰撇嘴，“他不进去，你以为你能活着出来？”
“我进去，不是为了救你们。”凌枭淡淡道，“我是为了救这片海域。”
“你们要想赎罪，就跟我一起。”
“能活下来，算你们运气好。”
“活不下来——”他顿了顿，“就当你们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墨鳞域女子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凌大人，你这人，说话挺难听。”
“但——”她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
“这事，我们确实有责任。”
“我墨鳞域，愿意跟你进去。”
金羽域中年男子也点头：“我们也去。”
“好。”凌枭点头，“那就——”
“进去看看。”
他抬脚，轻轻一踏，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冲入迷雾之中。
萧玉凰、拓跋香菱、上官紫涵、林妙音，以及金羽域、墨鳞域的众人，紧随其后。
迷雾深处，光线骤暗。
四周，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
“大家小心。”凌枭压低声音，“这里的东西，不简单。”
“本源印记，在轻微震动。”
“说明——”他眯起眼，“这里的封印，跟本源，有点关系。”
林妙音轻轻拨动琴弦，一缕柔和的琴音在迷雾中回荡，将众人的心神稳住。
上官紫涵则在每个人身上，都加持了一层淡淡的生机护罩。
拓跋香菱握紧破界锤，一脸兴奋：“俺手都痒了。”
“别乱砸。”萧玉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把封印砸得更碎，回去我先砸你。”
“哦。”拓跋香菱乖乖点头。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
一只巨大的触手，猛地从迷雾中抽了出来，带着雷霆与水鳞的气息，朝众人横扫而来。
“来了！”凌枭眼神一凝，抬手就是一拳。
混沌色的本源之力，在他拳头上凝聚，与那只触手狠狠撞在一起。
轰——！
迷雾被震得四散开来，露出里面的景象——
一只巨大的异兽，盘踞在海底，身体上布满了雷霆纹路和墨色鳞片，眼睛是诡异的灰白色，充满了疯狂与毁灭的气息。
“这就是……”金羽域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凉气，“我们雷霆战鹰和墨鳞异兽的……结合体？”
“不。”凌枭摇头，“你们只是诱因。”
“真正的东西，早就被封印在这里了。”
他看着那只异兽，眼神变得凝重：“这是——远古时期，毁灭与生机失衡后，产生的‘失衡之兽’。”
“本源守护当年，把它们封印在各个角落。”
“你们两个，刚好把这一处，给弄醒了。”
墨鳞域女子脸色苍白：“那……我们还能封印回去吗？”
“能。”凌枭点头，“只要你们别再拖后腿。”
他转头，看向众人：“萧玉凰，你负责牵制它的行动。”
“香菱，你负责砸它身上的雷霆纹路，那些是它的力量节点。”
“紫涵，你负责给大家疗伤。”
“妙音，你负责镇魂，别让它的精神冲击影响到我们。”
“金羽域、墨鳞域——”他看向那两人，“你们负责从两侧攻击它的眼睛和鳞片缝隙，尽量给我们创造机会。”
“至于我——”他握紧拳头，“我负责，把封印，重新按回去。”
“好！”众人齐声应道。
战斗，瞬间爆发。
帝炎、雷霆、水浪、锤光、琴音、生机之光，在迷雾海深处交织，形成一幅极其混乱却又极其壮丽的画面。
凌枭一次又一次，冲到那只异兽的头顶，将本源之力狠狠砸入它的头颅之中。
每砸一次，他都能感觉到，那股远古的毁灭意志在疯狂反扑。
“给我——回去！”
他低吼一声，掌心的本源印记猛地爆发，一道巨大的混沌色符文，从他掌心飞出，狠狠压在那只异兽的头上。
异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开始一点点被压制回海底。
封印的纹路，在海底重新亮起，将它牢牢束缚住。
终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
金羽域中年男子和墨鳞域女子，看着重新被封印的异兽，脸上满是后怕。
“凌大人……”墨鳞域女子声音有些发颤，“如果没有您，我们两个域界，恐怕已经……”
“已经不存在了。”金羽域中年男子苦笑，“我们还在为了一条矿脉、一片海域吵来吵去，差点把命都吵没了。”
“知道就好。”凌枭收起拳头，“你们要记住今天看到的东西。”
“这，就是‘失衡’的结果。”
“你们两个，回去之后，好好约束自己的人。”
“别再整天想着怎么占便宜，多想想怎么别再把这种东西弄出来。”
两人同时躬身：“谨遵教诲。”
“罚，我会让联盟议会讨论。”凌枭道，“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不过——”他顿了顿，“这次你们也算是戴罪立功。”
“议会那边，会酌情考虑。”
两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萧玉凰看着凌枭，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刚才，挺像个真正的‘帝尊’。”
“哦？”凌枭挑眉，“哪里像？”
“指挥有度，分配合理，不抢功，也不甩锅。”萧玉凰道，“最重要的是——”
“你没有因为他们犯过错，就直接放弃他们。”
“这一点，比很多所谓的‘上位者’强多了。”
凌枭笑了笑：“我只是觉得——”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犯过错？”
“只要不是那种，明知故犯、死不悔改的，我都愿意给一次机会。”
“毕竟——”他看向远处的海面，“这个宇宙，已经死过太多人了。”
“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
林妙音轻轻拨动琴弦，琴音在海面上回荡，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却也带着一丝希望。
上官紫涵看着他们，忽然道：“你们发现没？”
“什么？”拓跋香菱问。
“我们现在做的事，其实跟以前差不多。”上官紫涵笑道，“以前是在战场上救人，现在是在规则里救人。”
“以前是用丹药和战技，现在是用规矩和调解。”
“本质上，都是在——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凌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说得对。”
“不管是拿剑，还是拿笔。”
“只要最后，能少死几个人。”
“那我就不算白忙。”
……
回到新生域界后，凌枭把迷雾海的事情，在联盟议会里说了一遍。
议会最终决定——
金羽域、墨鳞域，各罚灵矿收益的两成，限期一百年，用于迷雾海封印的加固和周边海域的修复。
同时，联盟成立一个“封印巡查队”，定期巡查各域界附近的封印点，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一次，没有人再质疑。
因为他们都知道——
凌枭不是在“偏袒”谁，他是在为整个宇宙，留一条活路。
处理完这件事，凌枭回到议事厅，瘫在椅子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发现，我现在最怕的两个字，就是——”他有气无力地说，“‘有事’。”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我就知道，又有麻烦来了。”
秦玉瑶给他倒了杯茶：“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凌枭想了想，“睡三天三夜，谁也别叫我。”
“做梦。”萧玉凰把一份新的卷宗丢到他面前，“幽骨界那边，出事了。”
凌枭：“……”
他看着那卷卷宗，缓缓坐直了身体。
“说吧。”他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幽骨界内部，爆发了一场‘尸潮’。”姬瑶月道，“看样子，跟他们修炼的亡灵功法有关。”
“他们自己压不住了，向联盟求援。”
“求援？”凌枭挑眉，“他们不是一直在观望吗？”
“现在知道怕了。”萧玉凰冷笑，“亡灵那一套，迟早要出事。”
凌枭沉默了一下，把卷宗翻开。
里面，是一幅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城市被尸群淹没，生灵被啃食殆尽，只剩下一具具空洞的骷髅在街上游荡。
“这是……”上官紫涵脸色一变，“比迷雾海那边，还严重。”
“嗯。”凌枭合上卷宗，“这次，不是简单的调解了。”
“这是——真正的‘失衡事件’。”
他站起身，看向众人：“幽骨界，我们得去。”
“而且，这一次——”
“我们可能，要做好‘清洗’的准备。”
议事厅里，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没有人再开玩笑，也没有人再抱怨“麻烦多”。
因为他们都知道——
有些事，如果你不去管，它就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到整个宇宙。
凌枭深吸一口气，掌心的本源印记轻轻一跳。
“走吧。”他道，“该管的事，还是得管。”
“谁让我们，是——”
“域界联盟。”
众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战鼓声，在新生域界外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某一条矿脉、某一片海域，而是为了——
不让另一场“破灭”，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