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处女宫的禅音（上）——五感剥夺（1/2）

离开狮子宫那灼热沸腾的金色领域，进入处女宫的范畴，仿佛从盛夏正午骤然坠入万古寂静的寒夜。

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甚至没有空间与时间的明确感知。周遭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种“无”的状态，仿佛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被某种至高无上的意志所稀释。

我站在原地，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感觉不到。鬼瞳本能地开启，幽蓝的冥火在瞳孔深处燃烧，试图洞穿这片虚无。

然而，视野所及，并非能量流动，也非空间褶皱，而是一片混沌的、仿佛宇宙诞生之前的“空”。

太虚御灵术在体内自发运转，新突破的“鬼影瞬灭通”境界让我对空间的感知极其敏锐，但在这里，空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前、后、左、右、上、下……所有方向感都模糊不清，如同置身于一个没有边界、没有参照物的绝对领域。

“嗡……”

一声若有若无的禅唱，仿佛自无限遥远的过去，又仿佛来自我心念初起的瞬间，直接响彻在识海深处。

这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平静、悠远，却蕴含着一种抚平一切躁动、瓦解一切执念的力量。

我立刻固守心神，太虚灵力构筑起层层屏障，融合了死亡权柄与一丝雷霆奥秘的力量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如同在绝对零度中维持着一丝不灭的火种。

黑子在识海中发出警惕的低吼，五鬼精魂也收敛光华，紧密环绕着《太虚御灵术》的本源书页，严阵以待。

我知道，我面对的是十二宫中最特殊、也最可怕的存在——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沙加。

他没有现身，或者说，他无处不在。这片虚无，就是他的领域，他的“道场”。

“异乡的旅者，汝身负幽冥死气，妖邪咒力，窃取雷霆权柄，扰乱因果之线……汝之存在，本身即为业障。”沙加的声音直接在心灵层面响起，空灵而宏大，如同梵钟敲响，每一个字都带着洗涤灵魂、审判罪孽的力量。

我试图锁定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这声音仿佛源自四面八方，又仿佛源自我的内心。

鬼瞳疯狂运转，视野中终于捕捉到一丝异样——在无尽的虚无深处，有一点极其微弱、却纯净到极致的金色光芒，如同宇宙中的第一缕晨曦，又如同佛陀拈花时的那一抹微笑。

那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一个身影结跏趺坐，银发垂落，双目紧闭，面容慈悲而威严，身披华丽而神圣的处女座黄金圣衣。他并非实体，而是一种意志的显化，一种法则的凝聚。

“业障与否，不由你定。”我凝聚神念，将话语传递出去，声音在这片虚无中激不起丝毫涟漪，“我之道，便是披荆斩棘，直达终点。”

“执迷不悟。”沙加的声音依旧平静，“既然如此，便让汝体验‘空’之真意。”

他依旧没有睁眼，但那点金色光芒微微一闪。

刹那间，我感觉周围那本就稀薄的“存在感”开始急速流失！

首先是视觉。鬼瞳中的幽蓝冥火如同被无形之水浇灭，视野迅速黯淡，最终彻底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并非闭上眼睛的那种黑，而是连“黑”这个概念都失去意义的“无”。

紧接着是听觉。那若有若无的禅唱消失了，连我自己血液流动、心脏搏动的声音也归于寂灭。世界变得死一般寂静，仿佛连声音本身都从未存在过。

然后是嗅觉、味觉……所有对外界的感知，如同退潮般迅速剥离。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感觉不到冥衣覆盖肌肤的触感，感觉不到脚下是否还有立足之地。

最后，是触觉的彻底丧失。我仿佛变成了一缕纯粹的意识，漂浮在这无始无终、无内无外的绝对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