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的发现(1/2)

“胧”的心理意识,也可以称呼为识海,呈现为一个巨大、幽邃的海螺形态。

我以为,在这螺旋最幽深、最隐秘的涡心处,必然封存着她关于“阳炎”的全部记忆。

然而,当我真正触及那核心的微光,冰冷的真相如潮水般涌来——那里蜷缩着的,并非阳炎的影子,而是她早已被岁月尘封、鲜血浸透的,关于母亲的记忆。

“胧”的母亲,一个眼眸清澈如春日溪涧的平凡女子,名字已在漫长孤寂中被胧刻意遗忘,只剩下一个模糊而温暖的轮廓。

命运却让她在某个樱花纷飞的时节,遇见了伪装成落魄漫画家、隐姓埋名于尘世历练的服部千军——那个日后成为胧父亲的男人,伊贺流忍军的冷酷统帅。母亲的爱,像扑向烛火的飞蛾,纯粹而炽烈,全然不知那温暖的光晕之下,隐藏着足以焚尽一切的烈焰。

他们曾有过短暂的幸福生活。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晨雾缭绕,炊烟袅袅。五岁的“胧”记得母亲哼着不成调的歌谣操持家务和自己玩耍,父亲(那时他还允许胧这样称呼)偶尔带回的粗糙糖果,是贫瘠生活里唯一的美好和甜蜜。母亲的笑颜是“胧”整个世界的底色,温暖而柔软。

但这份宁静,却脆弱得如同草叶上的露珠。

变故降临在那个血色黄昏。服部千军的宿敌,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撕裂了小镇的平静。冰冷的苦无抵在母亲纤细的脖颈上,稚嫩的胧被粗暴地拎起,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敌人狞笑着,开出条件——要么服部千军束手就擒交出令牌,要么亲眼看着妻女血溅当场。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小镇的空气里弥漫着尘土、血腥和绝望的气息。母亲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胧小小的身体护在身后,眼神死死地、带着卑微的乞求,望向阴影中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

“胧”小小的、盈满泪水的瞳孔里,映照出父亲的身影。没有预想中的挣扎与痛苦,没有狗血戏文中英雄救美的决绝。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一种磐石般的漠然。

服部千军甚至没有再看她们一眼。他低沉的声音,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清晰地斩断了一切:“伊贺的利益高于一切。她们……随你们处置。”

“处置”……这两个字,是胧人生中第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母亲眼中的光,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彻底熄灭了。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灰败。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喉间便绽开一道凄艳的血线,温热的液体溅了胧一脸,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母亲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倒在冰冷的泥地上,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眼眸,至死都空洞地朝着丈夫消失的方向,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绝望与无声的控诉。

敌人或许是觉得杀一个吓傻了的小女孩有损“威名”,又或许是想留个日后要挟的活口,竟真的放过了缩在母亲尚有余温的尸体旁、抖得像风中落叶的胧。

于是,五岁的胧,被带进了甲贺流的某个阴森村落。母亲的血在脸上干涸、结痂,成为她脸上第一层再也洗不去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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