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阳炎的往事(1/2)

使用“他心通”之力,我的意识可以进入他人心海深处。奇妙的是,在这片精神疆域,时间的长河仿佛凝滞不流。纵使我在此窥探十载光阴,外界也不过是弹指一瞬,连尘埃都未曾落定。这份时间上的豁免,给了我近乎奢侈的从容。

于是,我放任自己,潜入“胧”记忆中最私密的角落,去见证那些被月光和夜色包裹的……隐秘之舞。

胧有着寻常女子对洁净的执着,温泉是她最常去的地方。然而,氤氲水汽之下,并非只有她一人。

水波荡漾,映出的还有另一个身影——“弦之介”。

他们的相会大胆而炽热,温热的泉水成了最暧昧的幕布,遮掩着水下的暗流涌动与肢体纠缠……那是生命最原始的交响,是两具躯壳在忘我地探索彼此灵魂的边界。

那景象太过直击魂魄,我几乎能感受到血脉中奔涌的灼热,心神摇曳,如临深渊。不敢再沉溺,唯恐被这禁忌的火焰吞噬,我猛地抽离视线,向胧识海更幽邃的角落探寻。

胧二十三载人生画卷,在我面前徐徐展开。我遍历她的悲喜、她的恐惧、她未曾宣之于口的每一个念头,其详尽程度,甚至超越了她自身所知。

终于,在识海一片被刻意遮蔽的晦暗区域,我触到了关于“阳炎”的全部记忆。

这显然是伊贺流忍者守护至深的秘辛,一道微弱的结界如蛛网般笼罩其上。

然而,在幽冥使者能力所化的无形之刃前,这薄弱的防护宛如朝露遇阳,无声溃散。

刹那间,关于阳炎的所有真相——那被重重迷雾包裹的核心——终于赤裸裸地呈现在我眼前!

要说这阳炎,其命运之凄惨,比胧更甚万倍。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深埋在这个名为“岛国”的国度,那看似光鲜亮丽的外壳之下,所包裹的脓疮与肮脏。

岛国,一个战败的幽灵,却在所谓“美爹”的羽翼荫庇下,得以喘息。

它贪婪地吮吸着当年侵略战争从整个亚洲掠夺来的血肉与财富,以此为养料,竟在战后废墟上催生出一场畸形的繁荣。

短短数十年,它便披上了“亚洲经济翘楚”的华丽外衣,闪耀着虚假的光芒。这虚幻的荣光,甚至蛊惑了远方华夏的一些女性,将远嫁此地那些暮气沉沉的岛国老光棍子,视为攀上高枝的荣耀!

然而,这层镀金的表象之下,岛国骨子里从未褪去其半军国主义的底色。它的社会如同一个锈迹斑斑、等级森严的囚笼。

在这囚笼的最底层,无数平民百姓如同被碾入尘埃的蝼蚁,在绝望中挣扎。

他们耗尽一生血汗,如同牛马般被驱使榨干,却连头顶一方遮风避雨的、真正属于自己的瓦片都难以企及!卖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成为底层百姓童话故事一样的梦想。

所谓的“崛起”,不过是建立在永恒的内部分化与底层无尽苦难之上的,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

阳炎的母亲,不过是那座名为“岛国”金字塔基座下,一块早已被磨平棱角、无人问津的垫脚石。她挂着“艺伎”的虚名——一个在浮世绘光影里摇曳生姿的幻影。然而,那华美和服下包裹的、被无数次廉价售卖的躯体,其真正从事的营生,早已是这泥沼般社会心照不宣的肮脏秘密。

如同沉沦于此的大多数灵魂,绝望早已在她心中滋生出扭曲的恶意。赌桌是她逃避现实的泥潭,劣酒则是麻痹痛苦的圣药,这双重的枷锁将她拖向更幽暗的深渊。

一次意外,阳炎降临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可悲的是,连她的母亲都无法在那些面目模糊的恩客中,辨认出谁该冠以孩子“父亲”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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