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星海艺人 全面进击(2/2)
她顿了顿,眼泪掉下来,这次是真的:“但她不能。因为她是britney spears。这个身份太贵了,贵到她付不起做普通人的代价。”
录像到这里结束了。
我按下停止键,房间里一片寂静。
窗外的阳光已经移到墙上,光斑的形状在变化。
远处传来学校的上课铃声,清脆,规律,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我坐了很久,思考这三份来自不同方向的信息。
周杰伦在打破规则,何西在坚守土地,布兰妮在寻找自我。
他们走在三条完全不同的路上,但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如何在这个巨大的工业机器里,保持作为“人”的完整性。
而我的角色是什么?是推手,是守护者,是那个在机器和个体之间搭建缓冲带的人。
我给周杰伦更大的创作自由,给何西坚持小众的空间,给布兰妮说“不”的勇气。
这些看起来是商业决策,但本质上是价值观的选择——我相信,真正的艺术诞生于自由,而不是服从。
手机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是高军。
“小田总,今天上午十点,王斐来公司签电视剧主题曲的合约。你要在场吗?”
“在。”我说,“另外,帮我约滚石唱片的李明总,下午三点。关于《华夏》在台湾的发行,我需要他亲自推动。”
“明白。还有,武汉网吧联盟那边,今天要开第三次安防培训会,赵振问你要不要远程连线说几句?”
“要。定在下午四点。”
“那你今天的时间……”
“排满。”我看了眼日历。
挂了电话,我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在日程表上写下:
6.2 上午:王斐签约;下午:滚石会议、武汉连线
6.3 《华夏》最后混音会议
6.4 媒体采访(央视、人民日报、新浪)
6.18 飞上海,芯片厂奠基仪式筹备会
……
写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隙。
但这就是选择——既然要走多条路,就要承受多倍的压力。
上午十点,王斐准时来到公司。
她穿一件白色的棉麻长裙,头发在脑后松松地绾了个髻,脸上只涂了淡淡的唇彩。
和三年前那个在高校音乐大赛上紧张得手抖的女孩相比,现在的她多了一种沉静的气质——不是世故,是经过时间沉淀后的从容。
“田总。”她微笑,“好久不见。”
“小斐姐。”我起身,“坐。喝什么?”
“茶就好。”
小雨端来茶。王斐接过,小口喝着,眼神在会议室里打量。“这里变化很大。我记得两年前来的时候,只有五张桌子。”
“现在四十个人了。”我说,“你变化也很大。”
“是吗?”她放下茶杯,“可能是因为……终于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高军拿着合约进来,我们进入正题。“是央视正在筹备的《笑傲江湖》电视剧,赵季平老师担任音乐总监。”高军说,“他们听了王斐的专辑《流光絮语》,认为她的声线中有‘清冷中带着侠气’的特质,想邀她演唱片尾曲,而且是和刘欢老师合唱。”
他顿了顿:“更重要的是,赵季平老师通过金院长联系到公司,希望你参与主题曲的创作。”
王斐眼睛亮了:“刘欢老师?真的吗?”
“真的。”我说,“赵季平是国内顶级的影视配乐大师,这个机会很难得。但压力也很大——要和刘欢老师对唱,还要参与主题曲的创作。小斐姐,你准备好了吗?”
王斐深吸一口气:“我……想试试。”
“不是试试,是要做好。”我很认真,“赵季平老师的要求很高,刘欢老师更是国家级的声音。你要在半个月内,完成声乐特训,找到那种‘侠骨柔情’的表达方式。能做到吗?”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抬头,眼神坚定:“能。”
签约很顺利。王斐签下名字时,手很稳。签完,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我:“田总,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当年在那么多选手里选中我。谢谢给我出ep、出专辑,虽然卖得不好。谢谢一直没放弃我,即使我这样的歌手……很不商业。”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真诚:“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签的是大公司,现在会是什么样。可能早就被要求转型,唱口水歌,上综艺,炒绯闻。但在这里,你让我慢慢来,让我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看着她,这个比我大六岁的女孩,眼神清澈得像山泉。
“小斐姐,”我说,“你的声音很特别。特别的东西需要时间,需要耐心。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眼睛红了,但没让眼泪掉下来。“我会好好唱这首歌。不让你失望。”
“你不会的。”我很肯定。
王斐离开后,高军收起合约,感慨地说:“咱们这些艺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特别。周杰伦怪,何西土,王斐淡……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正常的多没意思。”我笑了,“我要的就是这些‘不正常’。因为正常的人满大街都是,但不正常的天才,可能一辈子就遇见这么几个。”
下午三点,滚石唱片的李明准时到来。
他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典型的台湾文化商人模样。但眼神锐利,说话直接,不绕弯子。
李明嘬了口茶,咂咂嘴:“浩彣啊,你这张《华夏》我听了三遍。第一遍,觉得深。第二遍,觉得难。第三遍……”他放下茶杯,“觉得疼。”
“疼?”
“嗯。像针扎,扎在文化神经上。”他比划着,“现在市面上都是糖水歌,甜得发腻。你这张专辑,是苦茶,是中药。疗效好,但病人怕苦啊。”
我笑了:“李总,那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硬着头皮推呗。”他也笑,“谁让我喝了你这杯茶,就喝不下糖水了。”
他走到窗边,和我一起看着楼下的街道。
午后的阳光很烈,行人都躲在树荫下走路。
自行车铃声,小贩的叫卖声,远处工地的打桩声,混杂成一座城市最真实的声音。
“你说服我了。”最终他说,“滚石会全力推动《华夏》在台湾的发行。我会亲自去谈电台,谈电视,谈平面媒体。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专辑发行后,你要来台湾。不是宣传,是对话——和音乐人对话,和年轻人对话,和那些在寻找‘根’的人对话。”李明看着我,“台湾也有同样的困惑。我们听着日本歌、美国歌长大,但我们的根在哪里?你的音乐,可能会引发一些重要的讨论。”
“我会去。”我承诺。
下午四点,武汉连线。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三十几个人的画面,画面不算清晰,时有卡顿——武汉网吧联盟的老板们,挤在一家网吧的二层,背景还能看见几台电脑显示器。
赵振坐在最前面,旁边是王工的技术团队。
“田总好!”画面里的人们纷纷打招呼。
“大家好。”我对着摄像头,“听说今天开第三次安防培训会?情况怎么样?”
一个中年老板凑近镜头:“田总,咱们联盟现在有四十二家网吧了!刘大虎那边又退了三家店,他现在缩在城西,不敢过来了!”
“不要轻敌。”我说,“地头蛇不会轻易认输。安防系统要每天检查,监控录像要定期备份。王工,技术层面有什么更新?”
王工的声音从音箱里传来:“我们升级了报警系统。现在不只是电话拨号,还接入了110的自动报警平台。如果触发警报,系统会在30秒内把事发地点、现场画面、店主信息自动传输到公安局。”
画面里的老板们发出惊叹声。
“另外,”王工继续说,“我们开发了‘联防联动’功能。如果一家店触发警报,周围三家店的系统会同时收到提示,店主可以第一时间赶去支援。”
我点点头:“很好。但记住,技术是工具,最重要的是人。大家要团结,要互相信任。一家店出事,所有店都要站出来。”
“明白!”画面里的人们齐声回答。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
我听着他们汇报近况,讨论问题,制定下一步计划。
这些网吧老板大多是中年人,学历不高,靠开网吧养家糊口。
几个月前,他们还各自为战,被地头蛇欺负得不敢出声。
现在,他们坐在一起,讨论如何用技术保护自己,如何用团结对抗暴力。
这就是“星火”的意义——不是高高在上的拯救,而是让普通人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会议结束前,一个年轻的老板忽然说:“田总,我想代表大家说声谢谢。要不是你和高总,我们现在还在被刘大虎收保护费。现在咱们腰杆硬了,生意也好了。我儿子今年高考,我说,你爸现在也是干正事的人了。”
画面里很多人都点头,眼神里有感激,也有自豪。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认真地说,“是你们的勇气,让这件事成了。祝大家的生意都越来越好,祝孩子们都考上好大学。”
关了视频连线,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从早晨七点到现在,十个小时,处理了四件完全不同的事:周杰伦的颠覆性音乐,何西的质朴坚守,王斐的转型,网吧老板们的团结。每一件事都需要不同的思维模式,不同的情感投入。
但这就是我的路。一条多线并行的路,一条连接不同世界的路。
窗外的天色开始变暗,黄昏来临。六月的北京,白昼很长,但依然会天黑。
我看了眼日历。离高考还有三十五天。
离《genesis》发行还有十三天。
离《华夏》发行还有二十八天。
离芯片厂奠基还有十六天。
时间像一条绷紧的弦,而我站在弦上,必须保持平衡,不能掉下来。
但我知道,我能做到。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我的身后有周杰伦这样的天才在创造未来,有何西这样的歌者在记录土地,有王斐这样的声音在寻找表达,有网吧老板们在守护生计。
手机震动。是姐姐发来的短信:“浩彣,妈让我提醒你,别熬夜。我数学模拟考了135,老师说有进步。你也注意身体。”
我打字回复:“知道了。你也是,别太拼。”
发送。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座巨大的城市开始展现它的另一面——霓虹闪烁,车灯流动,写字楼的窗户一扇一扇亮起,像棋盘上落下的棋子。
在这个棋盘上,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
而我有幸,看见了更多的路,连接了更多的路。
这就够了。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杨峻荣:“浩彣,周杰伦说他想在《忍者》里加一段日本能剧的吟唱。我说你疯了,他说你就说田总会不会同意。我说我不知道,你自己问。他说他不敢。所以我来问了——加不加?”
我笑了,打字回复:“加。让他疯到底。”
发送。
然后我关掉手机,走进卧室。
明天,还有更多的路要走。
但今晚,让我暂时停下,看看星光。